刘大成倒没想那么多,他害得郁知秋在床上躺了几天,弟弟妹妹心里有气也属正常,就是他自己不也心虚了两天。
平时吃饭,饭菜都是端到堂屋桌上吃,刘大成下意识先钻进堂屋看了看,见桌子上什么都没有,心里有些不悦。
娘也真是的,心眼真小,饭都不给他盛出来,他每天下地累死累活的,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媳妇说得对,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什么忙都帮不上不说,反而拖累他挣大钱。
他也不是个不知感恩的人,本来他想着等他挣了钱,分家里几两银子也不是不行,现在看来好像没这个必要。
心里不痛快,刘大成一甩袖子,转身离开堂屋沉着脸走进厨房。
待进了厨房,刘大成心中更加恼怒,别说什么面疙瘩炒鸡蛋,就是野菜糊糊都没有,锅里只有一锅刷锅水。
意识到郁知秋做饭没做他们两口子的份,刘大成恼羞成怒,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随后跟进来的张杏花看向空荡荡的灶台,顿时炸了:“大成,你娘这是什么意思啊?做饭只做他们娘几个的,就给我和你留一锅刷锅水,这是当长辈能做出来的事吗?”
“黑心肝的老虔婆,她也狠得下心,就算你不是她肚皮里出来的,也叫了她十几年娘,一口吃的都不留给你,他们这是把你当外人啊。”
刘大成正在气头上,张杏花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更加让他心头窝火。
他知道自己不是郁知秋的亲生儿子,真论起来他该叫她一声婶娘。
从前听她说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对待,这些她也一直对自己不错,他心里挺感动的,谁料一旦涉及到利益的事情,真面目便露了出来。
看吧,到底不是亲生的,不会包容体谅他。
他那天不过是不小心下手重了些,她就记恨上了,如今连面子情都不做了。
刘大成额头青筋暴起,双目赤红地盯着郁知秋紧闭的房门,明显是把张杏花的话听进了心里。
他心中本就气愤,偏还有个张杏花在一旁拱火,心底仅剩的情分就这么消散在张杏花的叨叨声中。
张杏花把刘大成的变化看在眼里,她心头暗喜,拿袖子假装抹眼泪,继续在刘大成背后带着哭腔念叨:“我是当媳妇的,婆婆要给我立规矩磨搓我都该我受着。”
“可大成你不一样,我替你委屈。你是这个家的长子,承担的责任最多,二毛他们几个成天没个正形,这个家要不是你撑着,早就散了。”
“娘这样做,明显是没把你放在心里。还有啊,眼看二毛年纪越来越大,今年也该相看人家了。”
“家里本来就穷,娘眼光高,万一挑上个心气高的,要的聘礼高多,家里只怕要把家底都掏空。”
“唉!二毛和三河的媳妇才是娘的亲媳妇,等他们进了门,我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还有咱们未来的孩子,一定也会受很多委屈。”
张杏花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扎在刘大成心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