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总共是三十万零两千三百六十九人民币，请您这边刷卡——”
曾茹也被这一串数字惊掉了下巴，不可置信地看着服务生。
“就一顿饭而已，三十万，你们坑人也不能太明显了吧！”
她怒气冲冲地冲着服务生道。
服务生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地情况，眼角一下一下地抽动着，视线不住地往还在开心喝酒的凌钦身上飘。
“先生，我们都是按照价格表上的价格来算的，没有多拿您一分钱，这是您的账单，请您过目。”
胡常达一把拿过账单，上面的价格都还很正常，直到点了一瓶红酒之后……
“一瓶酒二十多万？抢钱啊！”
“先生，Romanee—Conti是法国进口红酒，勃艮第干红葡萄酒，官方售价二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我们是原价出售。”
胡常达猛地上前，把酒拿了过来，照着上面的英文搜了一遍，看到搜出来的内容之后，重重地把酒瓶摔到了地上。
酒瓶碎裂的声音从包厢传了出来，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敢说话。
谁也没有想到一顿饭能吃三十万。
三十万啊。
有些人五年都赚不到这么多。
酒虽然是后面来的凌钦点的，但酒开了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喝，一人一口就是一万多。
曾茹已经傻在了原地，账单她刚刚也看到了，不信邪地百度了一下酒名，然后和胡常达一样，坐在了位子上不发一言。
“请问，哪位买单？”
服务员的声音幽幽地在包厢内响起，像是一巴掌扇在了曾茹和胡常达的脸上。
曲翩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曾茹和她的男朋友为了炫耀，把自己给炫耀瘸了。
解气吗？
是很解气。
即便她心理有了底，猜到这酒价格不菲，但也以为凌钦最多会点七八万的酒，让这个人肉疼一下，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夸张。
她也想看看如今会怎么收场。
包厢里安静的出奇，有个人不小心用筷子碰到了酒杯的声音都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边。
凌钦把还未喝完的酒杯放下。
酒杯和桌面的碰撞声仿佛都撞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他拿出来一张卡，对着服务员招了招手。
服务员眼前一亮，终于有人接手了！
他快步跑到了凌钦的身旁，恭敬无比地弯腰：“凌先生。”
凌钦指了指地上被摔碎地酒瓶，“我点的，我结账。”
“好的先生。”服务员恭敬地拿着手里的卡，出去结账了。
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有个和曲翩然不怎么熟的女生碰了碰她：“你男朋友……有那么多钱？”
曲翩然没有说话，看着凌钦隐隐发愣。
凌钦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她知道，但是为了帮她出一口气，值得花这么多吗？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发现，凌钦的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优雅与矜贵，很明显的贵族用餐方式，身上的衣服贴身工整，处处透露着和他们的不一样。
原本他们只是被外表迷惑，却一个人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的气质更是寻常的家庭没有办法教育出来的。
凌钦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赫然是一副优雅从容的贵公子模样。
“酒，就当是我请大家喝了，至于这顿饭——”凌钦看了看坐在座位上阴沉着脸的胡常达，勾了勾唇：“刚刚这位先生那么热情，非要请大家，我也不好逾越过去。”
这时，结完账的服务生快步走来：“凌先生，您的卡。”
然后又走到了胡常达的面前：“先生，除去Romanee—Conti，您这顿饭一共花费一万三千四百八十一元人民币，请问您是刷卡支付吗？”
胡常达死死的盯着忽然被人群围在中央谈笑风生的凌钦，咬着牙递给了服务员一张卡。
服务员终于松了口气，拿着银行卡出去，不一会儿又把卡送了回来。
曾茹还想挽着他，却被他臭着脸一把推开。
“滚——别碰老子！”说着，还啐了一口：“晦气！”
曾茹追在胡常达后面离开了，其他人还围在凌钦的身边。
曲翩然后退了几步，看着被众人围拥住的凌钦，死鱼眼看了片刻，还是决定先离开。
反正也没人看到她。
凌钦今天的做法说实话确实有安慰到曲翩然。
虽然不是花的她的钱，但还是有些肉疼的感觉。
回想起刚刚的那杯红酒，入口确实和其他的酒感觉很不一样。
总的来说，她确确实实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天早已大暗，夜色笼罩在头顶，稀稀落落有几颗星星忽明忽暗地在闪。
“帮了你这么大忙，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凌钦的声音幽幽从她身后传来。
曲翩然回头，就看到表情和着装不匹配的凌钦，正神情散漫，吊儿郎当地看着自己。
和刚刚在包厢里姿态雍容、举手投足都透露着矜贵的凌钦，判若两人。
“谢谢。”曲翩然真挚地道谢，“不过没必要。”
凌钦哧了声，身后传来了人群离开的声音。
是在包厢里的同学出来了，看到凌钦之后激动地挥手告别。
而凌钦也微微一笑挥手示意，等到人群离开后，唇角的笑意又落了下来，恢复成和刚刚一样面无表情地模样。
“没必要？”
他靠近曲翩然，然后缓缓伸出手。
曲翩然忽然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警惕地看向他。
这个家伙不会想把花出去的钱算在她的头上吧？
在凌钦即将说出口的那一刻，她立刻抢先在他之前开口：“刚刚是谁说自己请客的？”
凌钦忽然噗嗤笑出了声，手掌伸到了她的面前，掌心里面有一张纸条，卷在一起，像是被人握了很久的模样。
他狭长的眼睛笑得微微弯起，薄唇轻启。
“打开看看？”
曲翩然茫然地伸手把纸条拿了出来，拆开看了一眼……
是几个数字。
作为一个经常和衣服打交道的人，曲翩然几乎是看到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了这几个数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
曲翩然拿着纸条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凌钦：“你的尺寸？”
凌钦但笑不语。
“你不说话我也看得出来是你的尺寸。”
他挑了挑眉，唇角的笑意带了点邪气，“也对，毕竟亲自体验过。”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能让曲翩然清楚地听清楚——
“还不止一次，让你很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