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碗柜,里面放着一只完好的碗、两只缺口碗和盐罐。
林夏立马拿起盐罐往里瞧。
还剩个底,但这是盐呢!
严肃的脸上翘起一抹嘴角,
除此之外,整个厨房就还有几双发黑的筷子,和一个木勺子与一个破了一半的水瓢。
看完厨房,林夏回到之前那个屋里,绕过老人,仔细翻找屋里的每一寸。
没想到给她翻出个惊喜,一把生锈的镰刀——俗称破伤风之刃的神器。
林夏拿着镰刀挥舞了两下,非常顺手,安全感爆棚!
除了武器,家里还剩一身打了很多补丁完全不保暖的薄袄子,和一个估计是装粮食用的空麻袋。
再怎么家里也会有被子才对。
林夏合理推测,被子和铁锅,还有其他值钱的东西都被老人拿去换粮食了吧,家里有水,却没有一点粮食,看来老人是被饿死不是渴死的。
她先把有用要带走的东西全部放一起,接下来就是处理剩下的那小半缸水,水底全是沉淀的泥浆,林夏一点一点把干净的那部分水舀入瓦罐中,剩下的浑浊水全部倒在水瓢里等着再次沉淀。
瓦罐里装满了一大半,之前林夏太渴了,没顾得上水干不干净,现在担心水里有寄生虫,
决定把瓦罐里的水烧开再喝。
正准备生火。
然后对着木柴无从下手。
别人怎么生火的,不可能徒手钻木取火吧?
仔细找了灶边,也没火折子之类的东西。
林夏又搜寻起原主的记忆,才知道这边生火常用打火石。
又在地上翻找一通,终于找到两白色像玉石一样的石头,回忆一番操作过程,自信满满去生火。
半个小时后,
林夏气愤的把手里的两块石头摔在地上。
平复好心情,把打火石捡起来。
又是半小时。
她面无表情地一脚踢开面前干草。
深呼吸几口,收拾完心情认命地蹲下身继续生火。
这次,半小时后。
地上的火绒终于燃起来。
林夏高兴地直蹦跶两圈。
此时,时间还没到中午,她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实在没敢吃仅剩的粮食,只掰了拇指大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这饼比之前吃的那块还要粗糙,差点没咽下去,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吞,吃完还不忘把裤腰带勒紧半圈。
林夏内心在哭泣。
现代再穷也不至于连口吃的也没有,这古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太难熬了,她快饿死了,呜呜呜呜。
emo了半天,水也开了,她用衣服包着手,拎着旁边两个小耳朵小心翼翼把瓦罐放灶台上晾凉。
生火加烧水用了近两个小时,水瓢里的浑水也沉淀下来,把上面较为干净的水轻轻倒入另一个破瓦罐里,放在火上继续烧。
水比较少,一会就开了。
做完这一切林夏把火给灭掉。
看着时间还早,林夏决定给这位老人入土为安,好歹接手了人家的遗产。
绕屋一圈,她看屋后就是风水宝地,生前死后住一块多好啊,不用挪地儿。
实际上是她不想走远,天气太热,屋后好歹有点阴凉。
林夏拿着镰刀在土里翘,还好土质松散,土地沙化,一会就挖出可以容纳一人的浅坑,她是没有力气再往下挖,意思意思就行。
挖好坑,林夏回去把老人拖出来,不是很重,是她能接受的程度。
哼哧哼哧干了半天,可算是把土盖好了。
浅浅的一个小土包,身后是一栋破败的土房子,有那乡村鬼片即视感。
林夏埋完人,心里琢磨。
老人家里有水,说明附近应该有水源才是。
又在村子附近转悠两遍,除了一口干枯的老井和干涸的小溪,丝毫没有发现其他水源的踪迹。
可能在比较远的山里吧,林夏叹息。
她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找不一定存在的水源。
干了个重体力活,又转悠半天,汗水大颗大颗往下掉,两眼发昏,肚子又开始咕咕作响。
破瓦罐只有一碗水的量,林夏往里加了点盐,一股土腥味,带着咸苦,实在难喝,不过终究灌了个水饱。
她把好瓦罐中一部分水倒进竹筒里,竹筒看着不大其实还挺能装,一罐下去,瓦罐里的水瞬间就剩一半。
竹筒长条状,顶部开了个小洞,用的木塞子塞紧,上面还专门留着大约两厘米高的小耳朵,打着孔,拴着绳子方便系在腰间。
把装满水的竹筒放在灶台上,接着林夏选出两个比较完整的碗,把它们和盐罐还有破瓦罐放在背篓一角,然后把两套衣服垫在它们中间,再把装着水的瓦罐放在衣服中间包好。
这个瓦罐是有盖子的,不过盖子没法让水不晃荡出来,只能自已小心再小心。
又是羡慕王昭昭的一天。
好想也有个空间,能装水就好。
不像她有点水都没处放。
放好瓶瓶罐罐,最后在衣服上面放两双较为干净的筷子和木勺。
东西收拾完,现在阳光正盛,林夏准备睡个午觉,睡着就不饿了,下午再起来赶路。
把生存保障竹筒水和安全保障镰刀放在自已手边,合衣躺下睡觉。
三个小时后。
林夏起床,这次午睡质量不佳,中间断断续续清醒几次。
休息过的身体不仅没有恢复,反而变得酸软,小腿胀痛。
她记得历史老师曾说过长时间徒步,可以把腿绑上,就像红军在长征时那样,当时老师还演示过怎么操作,这件事没过多久,她还记得当时的讲解。
林夏先在地上做了三组拉伸运动,然后找出篓子里的衣服,把下摆裁出两圈十厘米宽的布条。
将布条平头端从脚踝开始绕小腿两圈后,开始每过一圈翻面,保证平贴腿面不断向上打到腿弯处打结封口,多试了几次,两只腿才缠好,不会过紧走不了路,也不会过松没有效果。
把该带的东西都整理好,竹筒绑在腰间,背起背篓,左手持棍,右手拿刀,避着阳光往南走去。
天气依旧炎热,却比正午那会好上些许。
之前蝗虫过境,啃食掉大部分树叶和杂草,剩下仍有很多枯草。
林夏绑腿是绑在裤子外面,不怕有虫子钻进去,现在发觉还是没考虑全面,袖子没绑,又停下来把裤腰带分出一半当绳子把袖口绑死。
没走多久,林夏发现人们出行的大路,分不清是否是官道,还是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走了一段,不再只有林夏一人,路上偶尔看到几个衣衫褴褛的难民,脸颊凹陷,看着很惨很穷,手无寸铁,好像没有任何杀伤力。
不过她却把警惕心提到最高,看到人立马绕道而行,别看他们状态极度不好,但你要背着行李从他们身边路过,稍露疲态,他们仿佛立马就要冲上来把你吃干抹净。
一个大娘看见她背着背篓,拿着碗就冲她快步走来。
其他赶路的人也停下来直勾勾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