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当前秦商悔意值升至89。】
最早出发的是秦商,他定位了许右白的手机,但这件事他谁也没告诉,贺云生也没有。
坐在飞机上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许右白居然跑了,他居然敢跑。
但他并没有立刻找到许右白,因为许右白到了国外的第五天就换了手机。
秦商的母亲给他打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问他到底在折腾什么一声不吭的都跑出国了,连未婚妻都不要了。
现在许右白下落不明,他是真的懒得再管什么未婚妻了,眼看秦母越发生气,他直接了当说,“我不会跟她结婚的,你要是怕耽误人家,最好提早说清楚。”
他隐约觉得有这个未婚妻在,总是会影响许右白对他的看法——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去在意许右白的看法。
现在把许右白抓回来才是最主要的,他最好祈祷别落到自已手里,否则他一定会让许右白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但毕竟是在国外,秦商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人,总是不那么容易的,贺云生也是一样。
而此刻人仰马翻费尽全力寻找的许右白正躺在院子里的吊床上,透过那些半人高的栅栏,他能看到一片花海,再远处上半部分被雪披盖的矮山,山脚下是汩汩流动的冰凉泉水。
那山看着矮,看着近,实际上很远,前段时间许右白心血来潮想去爬一爬那个山,于是从床上一跃而下,准备了各种爬山装备,包括登山杖,冲锋衣,临时帐篷等等,结果走到一半开始哇哇吐血,虽然事实上他很觉得是因为路程太久导致他头晕恶心想吐。
而且那座山的距离也比他想象中要远的远,总之爬山计划中止,他被事先联系好的导游着急忙慌的送进了医院。
许右白不喜欢病房里消毒液的味儿,他也不喜欢到处都是的那种苍白的色调跟外国医生熟悉但他压根一个词儿都听不懂的英文,所以他第二天就出院回家躺着了,每天最多吃点药,表明他还想多活几天,但是偶尔还会忘记,表示多活几天的念头倒也没有那么迫切。
这房子是许右白从一个七十多岁银发老太手上租来的,老太太前年被儿子接到大城市里去了,这个乡下的老房子就空出来了,同时留给许右白的还有一条老狗——老太太的儿媳怕狗,而且狗年龄也大了,带不过去,老太太一直留下来的原因也正是舍不得这条狗。
于是许右白自告奋勇前去照顾,这狗是只黄色老柴犬,见谁都亲,并不排斥许右白,许右白也不怕它跑,替它解了脖子上的牵绳,随便它跑去,老狗经常在小村子里溜达,饿了累了再回来。
许右白也没养过狗,按照他小时候跟流浪狗抢东西吃的经验来看,应该是人吃什么它吃什么,所以许右白做饭都做两份,自已吃一份,狗吃一份。
健不健康的他也没空管,这狗都老的跟人类90多岁差不多了,指不定哪天就噶了,用不着讲究。
院子里的吊床是他自已绑上去的,绑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已体力已经特别弱鸡了,弄个吊床居然还得分两天干,狗绕着他的腿打转,被许右白不耐烦的推开了——帮不上忙竟添乱。
好在是干完了,许右白躺在吊床上优哉游哉的晒太阳,他不是很想看手机,偶尔看着远处那座山也能看很久。昨天坐车去小镇上,好不容易从不入流的小店里买了几本几乎是上个世纪画风和剧情的漫画书,时不时的会拿出来看看,困了就把书盖在脸上,闻着略微发霉的味道,躺在那个摇摇晃晃的小吊床上睡一觉。
这里的邻居都很友好,并没有因为他是个外国人就排斥他,反而还会送一些家里新摘的瓜果蔬菜来,许右白懒得做饭,他的胃也不太吃得下那些油烟炒出来的菜,基本都是洗上两把就放在盘子里当蔬菜沙拉生吃了。
至于秦商送他的那个手机。
很遗憾,那个手机在他刚来这个异国他乡的第五天被小偷偷走了,他没想到国外的小偷还挺多,许右白因此觉得十分的痛心和可惜,连带着对这个国家都没什么很好的印象。
他猜那几个傻逼现在应该很着急的找他吧。
许右白哼笑一声,惬意的翻了个身,像只慵懒的猫。
他原本攒下来的那些钱,买个一线城市一环内的房子不太够,但是现在买个风水不错的墓倒是刚刚好。
下午的时候,异样的触感令正睡着午觉的许右白惊醒过来,他下意识以为是什么蛇,等他猝然收回手的时候才发现刚刚是那条老狗一直在舔他垂在吊床外的手指。
柴犬哼哼唧唧的端坐在地上,见许右白醒了,又往前挪了点距离。
许右白颇为无语,知道这老狗又饿了,于是去厨房给老狗倒了点之前老太太留下的狗粮。
它不吃。
许右白啃的只剩了个核的苹果,老狗吃的嘎嘎开心。
许右白哼笑,伸手按住狗的脑袋,嘲讽它,“日本狗子。”
柴犬尾巴摇的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