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刺眼的光芒自远处横扫而来,成千上万虫族瞬间被切成两半,血液喷溅一地。
方才被遮挡的视野终于显露了出来,一只巨大的黑豹踩在虫族尸体之上,双目在空中生出冰蓝色的倒带,带着绝对的威势,虫族在他脚下似乎变得不堪一击。
他的身后还有不少动物形态的联邦将士,他们庞大的身躯在战场上有着天生的优势。
帝国的人很少看到联邦人露出全形态战斗,一时间都看呆了。
他们这才明白为什么联邦人会有无法治愈的精神狂躁症,如果他们没有弱点,那恐怕整个宇宙都不会有比联邦更强大的势力了。
裴止撤掉精神力结界,身后的将士迅速调整好姿态,连同联邦兽人一起解决开始有序撤退的虫族。
剩余的虫族也被赶来支援的联邦兽人清扫而光。
“那个黑豹是谁,他好强。”
“好像是……好像是埃尔维斯上将啊。”
“他就是埃尔维斯?!”
“他是我,他是我的……”
“偶像?”
“不,信仰,他是我的信仰啊!”
裴止定定看着那个身影,眸色幽深。
埃尔维斯从虫族尸体上一跃而下,落在裴止面前时慢慢恢复人体,身后披风猎猎作响,他踩这一地泥泞,连衣摆都没有沾脏半分。
那个人,真的已经强到了这般地步。
“裴上将,久等了。”
裴止也从机甲中走出来,向他行了友好的军礼,“埃尔维斯上将。”
埃尔维斯让其他兽人去帮着裴止寻找其他被冲散了的将士。
“昨天虫族忽然大规模在这里聚集,应该是看上了这个星球的矿石资源,这里不再安全,上将先去X1002带军修整一日吧,明天我会定好策略再来。”
“明白。”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埃尔维斯走的很快,仿佛要赶着去见什么人似的。
裴止默默看着他离开,然后他抬手叫来了一个帝国将士,“你去把那个能治疗精神狂躁的人找出来。”
这个人,必须要跟虫族一起消亡。
有了帝国的物资援助,司鸢也可以稍微松一口气。
今天又到了去医院的日子,他躺在手术台上,身边的医生替他消了毒后将针扎进去。
“没关系,不疼的,司医官不要害怕。”
“我知道。”
司鸢说了这句话后意识就渐渐沉了。
他知道。
麻醉之后确实不疼,但之后的三四天会疼到撕心裂肺的地步,只是司鸢忍着没说。
他的寿命是有限的,但联邦将士的命不能系在他一人身上。去年开始出现了一种腺体手术,可以通过切割腺体等方法保留腺体的能力,并从中提取到带有原生宿主一定能力的染色体,注射这种疫苗可以有一定概率使当前宿主获得原生宿主的部分能力。
但这种方法尚在研究中,每一次研究都需要司鸢提供信息素,血液,甚至部分腺体。
虽然伊斯特等部分联邦人反对,但联邦高层一致认为联邦需要为联邦未来考虑,后来是埃尔维斯上将明令制止,高层才歇了心思。
只是司鸢隔一段时间还是会偷偷来医院,他可以配合医院采样做实验,但唯一的要求是用他被切割出来的部分腺体去研制一款药剂。
药剂的功能准确来说就是可以帮助信息素契合度高的Alpha平稳度过易感期。
虽然医院的人从没见过司鸢的Alpha,但他们觉得司鸢一定是很爱很爱自已的Alpha。没有一个Omega会为了自已的Alpha做到这种程度。
毕竟切割腺体危险性极大,疼痛难忍不说,对身体的不可逆损害和切割中可能随时毙命才是手术的恐怖所在,就算战争时期的战俘也会因为人道主义不会去折磨对方的腺体。
司鸢每次闭上眼,都不知道自已能不能再醒过来。
五个小时后,司鸢恢复了意识,他全身无力,旁边还挂了血袋。
医生解释道,“手术中出现了大量失血,你近期不能再做手术了,得好好休养一阵。”
听到这个,司鸢有些着急的坐起来,“那要修养到什么时候。”
“起码要两年,两年都还是保守的,最好是三年。”
按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他压根活不到那么久。
“你不要担心,目前我们所持的腺体组织也够研究一段时间了。”
司鸢获得了医院送的一大箱零食礼包当做研究补偿,这对于每天只能喝营养液的他来说简直是个很诱人的条件了。
他抱着零食回去的时候,乔治正坐在椅子上等他,他的肩膀上窝着一只黑猫,看样子正在睡觉。
看到司鸢的时候,他欣喜地站了起来,肩膀上的重量让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歪过头就猫毛糊了一脸,他捏住黑猫的脖颈嫌弃的把它丢下去。
黑猫下意识用尾巴扫了他的脸,然后借着椅子的力跳去了司鸢怀里。
“这只臭猫。”
乔治不太喜欢它。
司鸢顺手接住撸了两把。
他早就知道猫猫头就是埃尔维斯了。
但乔治并不知道,因为他不看新闻。埃尔维斯来他这都是猫猫头形态,乔治现在也是联邦在编副团长,隶属伊斯特麾下,空闲时他会来看司鸢。
这两年他的身体也更加强悍了,连眼神都带着久经沙场的杀伐气,再也没有人因为他本体是个兔子就看不起他。
“司鸢,这只臭猫到底为什么一直跟着你。”
之前黑猫总是消失一段时间,他还以为是它自已跑了。
“要不我还是把它丢回联邦,贴个寻人启事给他找找家吧,他又不是真的宠物猫,老跟着你算什么事。”
猫猫头懒倦的睁开眼,伸出爪。
“嗷——”
乔治捂着三道抓伤的手臂痛叫一声,“死猫!”
司鸢无语的看着怀里眯着眼疑似一脸窃喜的黑猫。
不是说是联邦伟大的埃尔维斯上将吗,怎么跟个幼稚鬼似的,比乔治都大了不知道多少岁,竟然还要跟他计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