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男人将景若曦扛了进去:“又来一个,这个货色更好。”
“我看看。”被唤做三哥的男人掀开时从打了个火折子照了一下,很满意:“嗯,是不错,很好。”
三哥走到屋子一角蹲下来,从地上扣了一下,掀起了一块木板。
木板下面是一个黑乎乎的洞口,虽然外面只透进来一点点光,可下面立刻骚动起来,都是女子的声音,但是并不敢喊出来。只是小声的哭泣。
三哥不理会下面的声音,转头道:“把她丢下去,小心点别摔坏了,坏了就不值钱了。”
“好嘞。”男人应了一声,单手扛着景若曦,顺着边上的梯子往下走了几步,将她给放了下去。
下面是个地下室,简单的铺着点稻草,黑乎乎的一点光都没有,关着几个女孩子,像是已经关了几日的样子,都犹如惊弓之鸟,胆战心惊的缩成一团。
男人将景若曦放下后便爬了上去,三个拿着火折子照了照底下,恶狠狠道:“都给我老实点,再来一个人,就把你们都送走,要是敢给我闹,小心我扒了你们的衣服。”
说完,三哥将木板重新盖上。
“三哥辛苦了。”男人陪笑道:“那我先走了。”
曲三点了点头:“动作快点,最好这两天就能来,这些丫头都娇滴滴的,要是病了伤了,那可就不值钱了。”
“是,我明白。”男人应着,开了门出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地下室里又恢复了一片黑暗,女孩子们只敢小声的哭着,似乎是被教训过的,也知道上面是个无人得荒野,就算是救命叫的再大声,也没有人会出现救他们。
景若曦被扔进去之后,曲三又裹了衣服睡了,直到清晨天亮,这才起了身,将地上的木板抽开。
地下室是个不封闭的场所,虽然人不多,但还是有窒息的危险,曲三也不敢一直把木板盖着,白天他醒着的时候,便会将木板竖起来,通风透一透气。
反正只要将梯子抽掉,底下的人也上不来。当然上来也无用,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景若曦虽然吸了不少迷香,但经过了一夜,也终于慢慢的醒了。
慢慢的睁开眼睛,景若曦只觉得头痛欲裂,伸手揉了揉,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入眼的,是昏暗中的一个地下室,还有身旁一脸苍白的年轻姑娘。
这是怎么回事?景若曦按着脑袋慢慢坐了起来,回想了一下,最后的记忆是骆易城要把她装进箱子送出城,在她拒绝之后,脖子后面一痛,应该是被打晕了。
她不知道离她昏倒过了多久,但是根据自己身体的感觉,估摸着也不是当天,保守估计,这是第二天的早上。
但这是什么地方?
骆易城出卖了她,这是牢里?这不可能,她去看过大梁的大牢,不是这个样子,何况叶长安也不至于这么把她丢在牢里吧,就算要掩饰做一场苦肉计,也不至于做的这么真,就不怕她翻脸吗?
就在景若曦坐起来的这个动作中,脑中闪过好几个猜测但都觉得不太靠谱,终于看着一旁瞪大眼睛的姑娘低声道:“请问,这是哪里啊?”
那是个长得非常秀气的姑娘,一看便是我见犹怜的小家碧玉,虽然没哭可眼中水汪汪的,一幅被吓坏了的表情。
这显然不是个好地方。
“你不知道呀。”那姑娘声音也是细细的柔柔的,当然可能是因为害怕:“你也是被拐来的吧,我们会被卖掉。”
“卖掉?”景若曦很意外:“卖给谁?”
姑娘忧心忡忡的看着上面透光的口,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景若曦这会儿还有点头晕,理了理思绪:“你是说,我们是被人贩子抓来的?”
“嗯。”姑娘想了想:“你昨晚一直昏迷不醒,他们是不是给你下药了,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骆易城把她卖给了人贩子,景若曦简直不能理解,在她昏迷的这一天一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姑娘能值多少钱,她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角色,骆家要么之前赚钱就是靠的这见不得人的勾搭,要么,在送她离开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
但是拐卖绑架的案子景若曦是见过的,无论如何开始这段时间非常重要,按这姑娘的说法,她是昨日天黑就被带进来了,也就是说,充其量在路上走了一天。
在这个交通非常落后的年代,带着一个昏迷的大活人也不可能纵马狂奔,一天的时间是走不了多远的,现在她们必定还在京城周边。说不定是用什么法子瞒天过海骗过了叶长安,所以一定要在被转移之前逃出去。
一旦被带走,那就不知道会被送到什么偏僻地方去,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就麻烦大了。
景若曦装作体力不支,一把搂过那姑娘:“小声点,我问你几句话。”
姑娘被吓了一跳,但因为都是女子,所以她也并没有将景若曦推开,反倒是低声道:“什么?”
“你在这里几天了?”
“两,两天。”
“知道外面有几个人看守吗?”
“只有一个,是个男人。”姑娘顿了顿,补充道:“我听人喊他三哥,不过偶尔会有另一个男人过来,每次都是送人过来,都在半夜,送来就走。”
“那男人会武功么?”
“武……武功?”姑娘明显楞了一下,就在景若曦很担心的时候,她却慢慢道:“我觉得应该不会吧。”
“为什么?”
“因为下面很黑,昨天那个男人下梯子的时候还摔了一跤。”姑娘紧皱着眉头:“要是会武功,怎么可能爬梯子还摔跤呢?”
“你说的对。”景若曦十分欣慰赞许道:“你观察的真仔细。”
那姑娘苦笑了下:“但就算不会武功也是个大男人,我们也不可能打得过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怕被听见,姑娘的声音很低,几乎是在耳语,但旁边的几个姑娘还是都察觉出了情况,但是不敢说话,只是都看着她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