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可不便宜,一本练习本要8分钱,一支铅笔是5分钱,加起来就超过一毛钱了。
王远山点了点头,“这个我有数,我到时候从公社领,课本上面都发,我是问你上课要什么?粉笔、黑板、黑板擦,还有别的吗?”
王小北点点头道:“以前也组织过扫盲班,就这几样东西,对了多准备几盏油灯。”
王远山也是点头,扫盲班是办过,可也过了很久了。
“行,那我明天就派人去准备,你帮忙在墙上写几个标语,要好看大气,万一公社领导来视察看着也有面子。”
听到这话王小北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中暗忖喊他来就为了这事吧。
王小北答应下来,心里想着还得尽快归还那张渔网免得被人发现惹出麻烦。
王远山微微点头宣布,“好了,饭也做好了,可以吃饭了。”
随后他走到一棵大树下,手持铁棍敲响了铁钟。
很快,一群提着篮子、装着饭碗的孩子们乌泱泱的涌来。
王小西最先冲了过来。
随着钟声铛铛铛响起,院子里忙碌的女人们也都停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走向食堂。
吃完饭,各回各家。
一进屋,张美英就埋怨起王小北,“远山本来说你一个人教识字,每天就是八个工分,但你非不愿意,现在好了狗娃分了一半工分去。”
对此王小北倒是乐意接受,有人能分担他的教学压力,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可没时间每晚都去上课,可如果找借口,也不好找,都是一个村的,问你干嘛去你怎么编?
见儿子没说话,张美英接着道:“小北,你教认字的时候,可得偏心一点我和你爸啊。”
想到上扫盲班,张美英也是头大,之前两次扫盲班,让她痛苦的不行。
王小北心中好笑,估计一本正经道:“妈,你这个想法要不得啊,你和我爸都要更用心学才行。你们要是学不好,人家就会说我连自家爸妈都教不好怎么能教好他们。”
“而且要是公社的人来抽查,你们没合格,人家背后还不得戳咱家脊梁骨啊?”
这时王家和提着油灯过来点起蚊香,烟雾顷刻间就弥漫整个房间。
王小北忽然想到什么,看向王家和,“爸,你们这次去矿场要多长时间?”
王家和一边往烟斗里装烟叶子,一边回答,“队长说要在元旦前完成,到时候就能回家。”
接着他目光转向正在叠衣服的张美英,特意嘱咐道,“给我找两套破衣裳,那矿场都是煤灰,别把好衣服糟蹋了。”
张美英在屋里笑着应道:“行,就带你当年要饭时的那件衣服好了。”
王家和翻了个白眼,没有回话。
趁着四下无人,王小北嘿嘿一笑,“爸,大哥啥时候到城里去上班啊?”
王家和抽烟的动作一顿,向门外扫了一眼,皱眉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王小北肯定地说道。
王家和思索了一下,解释道:“你大伯说城里有些工厂和企业要扩大生产,到时候会招人,让我去找生产队开证明,具体时间等他通知。”
听到这里王小北顿时愣住了,“之前这种名额不都是直接给村里的吗?大哥可以去吗?”
“还不知道。”
“是哪家工厂?是不是大伯在的工厂?”
“不知道!”
看着王家和茫然的表情,王小北不知道王家军怎么弄的,不仅没有破坏规矩还能为大哥找到工作机会。
室内闷热,王家和向王小东道:“小东,你去把凉床搬出来,咱们到外面乘凉去。”
“好哩。”
王小东应声而起迅速走进屋里,放倒了靠在墙上的凉床,王家和也走进屋,两人合力将那张凉床搬了出来。
月光洒满庭院,老四老五躺在凉床上,其他人则摇着扇子驱赶蚊子。
王小北没去,这凉床是竹子编制的,很容易夹头发。
他心里琢磨着怎么让全家人都进城,城里工作可不要拖家带口的。
这时王家和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小北,你之前说有东西要拿回家,现在拿来了吗?”
王小北淡淡一笑,“爸,如果不怕引起别人注意我这就拿来,他们估计也快到了。”
王家和听到这么说,连忙摆了摆手。
张美英叠好衣服走出屋子,来到院子中央,大声问:“你们几个,谁现在要要洗澡?”
王家和摇着扇子,“等等吧,等凉下来再说。”
一听这话,张美英就吹灭了煤油灯,在一旁坐下,给老四老五扇风,又对王梅说,“上了学要好好读,别被那些城里人带坏了,知道吗?”
“妈,您就放心吧!”王梅一口答应。
王小北准备出去,顺便还借来的渔网。
“爸,我去看看他们到没,你们把筷子碗拿去堂屋等着。”
王家和也没想那么多,村里有巡逻队,出不了什么事,只叮嘱王小北:“别走远了,如果他们没到就马上回来,晚上蚊子多。”
王小北低声答应,起身离开自家院子溜达的来到了队委会。
见屋内还有灯,想必是王远山和会计王远博还在忙。
王小北悄悄地走进杂物间放回渔网,然后又静悄悄地离开。
快回到家的时候,他迅速进入空间点亮马灯,明亮的光线瞬间充斥整个茅屋。
王小北烧了火又把五花肉热了一下,不然冷的吃了拉肚子。
大姐王梅去上学,学校不可能睡坑,就得准备棉花被。
家里只有两张厚棉被,其他的比较薄,要是睡木板床,晚上肯定会冷,因此他打算弄点棉花做被子。
热的差不多了,王小北才端着搪瓷盆走出空间。
四下看了看没有人,他立刻推开院门蹑手蹑脚地走向堂屋。
一家人已经乘完凉回屋了。
王小北对刚洗完澡的王小东喊道:“哥,关门,别让人进来,动静小点。”
说完他端着脸盆径直走向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