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么叫......”
纪阮的视线无意间扫过床头的水杯,立马又一阵脸热,转过头轻声呢喃,软软的语气中尽是含蓄羞涩。
他似乎没意识到。
他越是这样乖巧柔软,纪厌就越想弄乱他。
人都有劣根。
喳喳:【......】
什么水凉了。
欺负宿主单纯胆小是吧,反派实在是太坏了!
喳喳只能默默祈祷,单纯胆小的宿主大大千万不要被反派给骗了啊!
病房内的消毒水气味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纪厌轻轻搂着他,胸膛轻微震动着,他在笑。
“怎么不能叫?”
“我们之间没有叫的这么亲密的必要吧?”
纪阮有些失落地喃喃。
毕竟他们最多也只能算是床伴的关系。
背后搂着的大掌蓦然收紧,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般用力。
笑声停下。
“那怎么样才算亲密?是我对阿阮了解的还不够‘深入’吗?”
他认真地说着惹人遐想的话,好像真的在思考一样。
低沉的呼吸扫过耳畔,像是无形的大手划过他敏感的肌肤,引起颤栗。
纪阮腰肢又软了下来。
声音闷闷的。
“你别说了,你怎么今天......怪怪的?”
耳边没了回应的声音,只有灼热的呼吸声。
过了半晌。
沉稳认真的深情低语响起,爱意仿佛瞬间顺着耳畔钻进了身体,刻在纪阮的骨骼上,一声比一声深沉。
他从没想过。
这样阴暗偏执的反派会对着他这个炮灰说出这样认真的话。
他说,“永远待在我身边吧,纪阮,我爱上你了。”
这股汹涌的爱意弥漫在纪厌每句话中,热忱又认真,热烈到几乎让人难以拒绝,会短暂沉溺在他的温柔中。
分不清真假。
纪阮红着脸拍了拍他的背。
“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话音落下,他明显感受到那股揉进骨血的力道松了些。
“纪厌,你不用这样的。”
“你不是恨我吗,还要我做你的狗,这次算是我还你了,你不用因为和我上过床,或者同情我就说这些话。”
“该还给你的,我都会还给你的。”
浅灰的桃花眼中闪着水光,忌惮失落的情绪将他的声音都调小了很多,生怕惹怒了身前这个喜怒无常的人。
松了些的力道再次收紧。
呼吸困难的感觉又再次升起。
纪厌唇齿间溢出的低语声破碎了几分。
“我同情你?纪阮,你该有点良心,值得同情的人到底是谁?你那样伤害我,可我还是爱上了你,甚至都舍不得伤害你。”
“你说这世界上还会有人比我更可怜吗?”
“现在别再说那些违心的话了,阿阮,你也喜欢我的,不然怎么会每次我推倒你的时候,你连反抗都不反抗?怎么会想都不想替我挡刀?”
“跟我在一起吧,以后我当你的羊,不让你做我的狗了,好不好?”
他低沉温柔的声线带着几分祈求,像可怜委屈的狗狗,瞬间让纪阮狠不下心来,嗫嚅着唇畔,满眼犹豫。
“我......”
纪阮的确无法反驳。
他身体比脑子快,才挡在了纪厌的身后。
几个月间,冬夜里,他几乎无法抗拒纪厌的触碰,身子总是不受控制地迎合,也不曾觉得厌恶。
甚至有种极其熟悉的感觉让他恍惚沉溺在纪厌短暂片刻的温柔里。
只是,纪厌的爱注定是扭曲偏执的。
他真的该接受他吗?
【宿主大大,你可以先稳住他,等好感度刷满了,喳喳就带你逃跑,嘤嘤嘤,宿主别怕!】
我纪喳喳一定会保护好宿主的!
犹豫之际,脑海中那团白雾便出声。
纪阮想了想,好像说的也挺有道理,为了任务,他该暂时将自已的感受往后放一放。
他有些恍惚。
怎么刚刚他还认真思考了起来。
纪厌只是个任务对象而已。
却为什么总有种熟悉、灵魂不自觉想要靠近的感觉。
甚至刚刚还差点左右了他的思绪。
在某一刻,他似乎真的把纪阮当成了活生生的人。
这太不对劲了。
他不应该这样。
纪阮抿了抿唇瓣,弱弱地应了声,“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你要当我的羊?”
纪厌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在纪阮看不见的角度,脸上哪有刚刚语气中的半分可怜委屈,黑眸中翻滚着浓郁霸道的占有欲。
偏执的神色占据了他的视线。
他的小白兔太心软了。
对顾黎浅这样,对顾黎深这样,对他也是这样。
为了留住他。
装装可怜又怎么样呢。
他嘴角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听到他的问话。
纪厌没回答。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后差不多已经痊愈,纪阮被纪厌搂着出院的时候,门口蹲着大片的狗仔,刺眼的闪光灯在眼前晃个不停。
“纪阮请回答一下,白马交易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少,你在网络平台上发的声明到底是真是假?是为了博取热度吗?”
......
纪阮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不好意思,他现在不接受任何采访,请离开。”
纪厌的脸黑了几度,将那清瘦莹润的身躯揽在怀里,护着一路上了车,那股喧杂的吵闹声才被隔绝在外。
他转眸,就看到小脸潮红的人儿移开了眼。
“你能放开吗?让别人看见不好。”
纪阮湿着眼说道。
想从纪厌腿上下去,却被他搂着腰往回按。
狭窄的车厢内根本没什么躲闪的空间。
他被纪厌抱着,和前面的司机只隔着一帘黑布的视野。
纪阮连声音都不敢放大,只能刻意压低放轻。
“阿阮这么怕被别人看见么?是觉得我拿不出手?”
他故意为难纪阮似的,语气蓦的沉了几度。
薄唇若即若离地划过纪阮敏感的侧颈,看着他在怀中轻颤,气息又从侧颈一路爬到耳根,染红了他的肌肤。
他没吻下来。
可灼热的呼吸却时刻威胁着纪阮。
仿佛只要他敢说一句不愿意,就会当着司机的面要了他。
纪阮有些不自然地偏头躲闪他的气息,声音软糯清润,“别人看见了不好,会影响你的形象。”
他说完,纪厌浑身散发的阴郁气息才散去。
“乖,我不怕。”
说完,他轻吻落在他敏感的耳根,热意弥漫爬上他的薄唇。
纪阮的耳畔几乎红得能滴血。
“不行,在外面注意下,不然我就,就收回之前在医院里的话。”
他难得的倔强了一回,没了从前的胆怯,语气中都是坚持。
纪厌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恶劣地吹了几口气,看着他裸露的肌肤都染上绯晕,才不满地‘嗯’了声。
“只要不离开我,什么都能听你的。”
他这些日子太温柔了,几乎对纪阮百依百顺。
导致纪阮差点忘了,现在和他谈恋爱的是个偏执病态的反派。
安分了一路。
纪阮刚放松警惕,一到家就被压在了沙发上。
“不行,纪厌,你说了我不是你的狗,不会再强迫我的。”
男人黑眸间满是汹涌侵袭的欲色,修长纤瘦的指骨握着他的腰,嗓音低沉尽是欲望,
“哪能啊,我是你的羊。宝宝,管管我这只要草的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