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演结束后,纪厌的限定男团临近解散,很快就被叫去了公司跟他们几个汇合,并商量下面的合同走向。
三月的天已经回暖了大半。
别墅庄园外的玫瑰也生出了新的枝叶,清新的绿焕发着勃勃的生机。
风轻柔微暖。
纪阮穿着单薄的针织开衫,站在别墅大门前的街道边。
看着纪厌上车后,又被他拽着按在副驾驶上吻得双眸湿红,就在快要擦枪走火之际,理智回拢,纪阮喘着粗气后撤了几步。
“你别总是发情啊。”
他带着几分控诉的神情,委屈埋怨的模样像是耷拉着耳朵的小猫,让纪厌眼底的欲色更浓。
小白兔看着太单纯无辜了。
越是委屈,纪厌就越想弄哭他、弄脏他。
手机又响起,不知道已经响了多少次。
纪厌依旧随手挂断,大掌揉了揉他柔软粉嫩的指腹,勾了勾他的手掌,声线性感低沉,“可我一看到阿阮,就忍不住发情怎么办?小羊饿......”
见他的话越发不堪入耳。
纪阮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将后面更加羞耻的话全堵了回去。
“肯定我姑姑她又给你打电话了,你快去公司吧。”
他的气息倏然乱了。
纪厌抬着眼,忽而薄唇微张,勾了勾他的掌心。
“你!”
纪阮条件反射地抽回了自已的手,小脸通红地瞪着他。
这家伙怎么在哪都能发情啊。
体力是真的......
旺盛到他有些承受不来。
柔软和煦的光线落在少年脖颈间绯红的吻痕上,像是猛兽给猎物留下的专属标记。
纪厌没再闹他,轻轻揉了一把他的腰,嗓音低哑。
“乖,等我回来。”
直到那道黑色的车尾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纪阮才转身回到别墅大门。
刚走到玫瑰园中,手机就振动了起来。
几个标红的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流量小生爆雷,竟然是杀母凶手!#
#纪姓艺人走红背后的真相竟然是吃的人血馒头#
......
几个词条几乎占据了热搜整个页面。
纪阮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颤抖着指尖点开,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
单薄莹润的身躯站在郁郁葱葱的花田中,被风吹得摇晃。
纪阮视线闪烁着,浅灰的瞳孔倒映着那些不堪入目的文案。
里面的内容大同小异。
都在说纪厌是纪家保姆的儿子,为了走红,嫌弃身份低微的亲生母亲并将其残忍杀害。
还附带着纪厌在药店买安眠药的照片。
虽然偷拍角度的距离有些远,但那身形几乎和纪厌没什么区别。
谩骂的声音几乎击溃了社交网络,热度已经突破几百万,甚至还在不断上涨。
——暴打香香茶 回复:我说什么来着,上次这个纪厌就是有问题,要不是纪阮站出来为他声明,估计早就原形毕露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劝某家粉丝不要破防,擦擦眼睛吧。
——上单不想说话:抵制劣迹艺人!
......
纪阮看着那些越来越难听的评论,心底升起一抹担忧。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他左思右想。
始终想不出背后那人的目的。
纪厌以前很安静,没跟什么人结过仇。
难道是嫉妒他如今的地位?
可纪厌现在的标签不过是个几千万粉丝的流量小生,根本比不上那些大咖,在圈内影响也不大。
上次也是。
如果不是他站出来发声明,纪阮的职业生涯可能就此毁灭。
风倏而变得有些凉,纪阮攥紧了手机,回到客厅抱着那只猫,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直到晚上。
今天纪厌回来的很晚。
满脸的疲惫,下颌已经长出微微硬挺的青茬,少了几分秀气,多了些性感。
落地窗外的月色给地毯铺了层银冷的霜。
钟表滴滴答答地搅动着寂静的空气,纪厌走到跟前时,墙壁上的指针已经停在了十一点的位置。
纪阮蜷缩在松软宽敞的沙发里。
直到那双强有力的臂膀刚触碰过来时,纪阮就醒了。
揉了揉惺忪朦胧的睡眼。
“你怎么才回来,热搜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他挥开了纪厌正要横抱起他的手,抬眼间,满是担忧。
纪厌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发顶,嗓音低沉沙哑,略带着些笑意,“你都看到了啊,这么担心我吗?”
他目光很热。
即使在如今困难的处境下,他的视线已经灼热。
纪阮叹了口气,挥开了他的手。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那怎么办呢,我哭出来宝宝会安慰我吗?”
男人笑着坐在地毯上,抱住了纪阮纤瘦莹润的腰,黑软的发丝在他胸前的衬衫上蹭了蹭。
“别闹了,纪厌,那照片上的到底是不是你?”
纪阮叹了口气。
看着男人混不吝的模样,直接进入了主题。
瞬间空气停滞了一瞬,仿佛戳破了包裹在他们外面那层美好梦幻的幸福泡泡。
其实他们还有很多没说开的事。
某些真实久远的问题被搁置在他们这些幸福的门外。
而现在所有问题都借着别人的手,无形地推开了那扇门,那些被忽略遗忘的问题都悉数摆在了眼前。
纪厌母亲的死因就是其中一个。
那是他接受了纪厌无故的栽赃,什么都没说。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厌撒娇似的动作也停住了,唯独抱着他腰的手没松开,反而更紧了几分。
“阿阮,我身上每一处你都熟悉到不行,怎么会认不出我呢,那照片上的,就是我啊。”
“所以......”
纪阮咽了咽口水。
而在他开口的瞬间,纪厌眼底压抑了很久的病态暗色再次涌起。
他在等着他的话。
纪阮是爱他的,他能感受得到。
可他会全身心站在他这边吗?
纪厌不确定。
因为当初他栽赃他,甚至想杀了他。
如果他的小白兔害怕了,想逃离了怎么办?
纪厌埋在他的颈窝间,被银软发丝遮掩的眼眸暗了暗。
那就撕破所有的伪装,露出所有病态偏执的疯狂。
就这样把他关起来吧。
这样他就没办法再离开了。
纪厌想着,视线余光死死望着纪阮翕动的唇,一字一句,等待着他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