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嬷嬷瞥了一眼锦葵,无奈道:“之前皇后多次对娘娘出手,娘娘找皇上告状,反而叱责娘娘不安分,已经很久没来看望娘娘了,要是再来一次,彻底把皇上惹恼了,钟粹宫真成冷宫了。
慧嫔恨得呕血:“亏我进宫那会儿如此尊重皇后,几次俪贵妃和慎妃朝她发难,我都适当说两句帮她挽回面子,没想到她竟如此狠毒!哼,她不让我生皇长子膈应她,我偏要平安生下来给她瞧瞧,气死这个毒妇。”
福嬷嬷沉稳道:“娘娘,这老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奴婢隐约感觉到,对你出手的人,不止有皇后这一波人马,还有另外一股势力隐藏在幕后,应该是想借刀杀人,浑水摸鱼。”
慧嫔牙齿咬得嘎嘎作响:“在这宫里,不想看到我生下皇长子的比比皆是,但有胆子、有能力动手的,除了皇后,便是慎妃,再不然就是俪贵妃,恕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凭娘娘一人之力,再加上奴婢,怕也抵挡不了这两拨人马的联手算计。”
慧嫔心头一慌:“那怎么办?”
福嬷嬷迟疑半晌:“奴婢想到一个法子,但要冒一点险。”
慧嫔忙问:“什么法子?”
福嬷嬷凑到她耳边,低声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慧嫔沉思了一会儿,双眼亮了亮,咬牙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好,就这么办!”
……
几两血燕,毁了皇后苦心经营的贤良名声。
不等她缓过来,更尴尬的事情来了。
大虞对北境出兵,打得三大部落节节败退的消息传遍。
西南边陲好几个没事就喜欢跳出来瞎蹦跶的小部落吓坏了,赶紧带着一大堆礼品来巴结讨好。
君烨乐呵呵接待了这几个部落的首领和他们的夫人。
又让皇后、郎芷、慎妃,这一后二妃作陪,在皇极殿摆宴款待。
大虞君臣都知道这几个小部落是畏惧天朝威严,才不得不来讨好,并非真心臣服。
同样的,君烨设宴款待,也非真心实意。
是以,这次的宫宴与以往没什么差别,歌照唱,舞照跳。
上至皇帝,下至王公大臣,笑容都是那么的标准和官方化,没有多余的情绪,就跟牵线木偶似的。
就在这时,一道如清泉般清澈动听的声音,俏生生在殿内响起。
“阿母,这里的房子好漂亮啊,就跟贴了金子似的,看着倒像是神仙住的地方。”
说这话的是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女,娇美如格桑花般,带着未脱的天真和娇气。
这少女就是此次入京朝见最大部落鄂朗大祭司的掌上明珠桑绮。
桑绮的阿母大祭司夫人笑道:“这是天子之所,当然如天宫圣境那般壮丽巍峨。”
桑绮如水般的眸子在殿内众人流过,最后落在郎芷身上。
今日郎芷穿了一身鹅黄缂丝九重春色罗裙,满头都是金累丝点翠凤钗,那叫一个金碧灿灿,华丽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