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舒那原本混沌的意识开始如轻雾般缓缓苏醒,他只觉得脑袋昏沉,仿佛有千钧重。许久之后,他才费力地睁开双眼,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他惊讶地发现自已正躺在一张无比巨大的床上,那床榻柔软舒适,还有不时传出丝丝灵力气息,摸到自已的斩月,心也就稍安了一些。
他微微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贝壳打造而成的梳妆台。那贝壳五彩斑斓,在微弱的光线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旁边摆放着一把龙骨打造的椅子,那龙骨散发着古朴而威严的气息,其上的纹理仿若岁月留下的痕迹。
江舒环顾四周,这一切都让他感觉自已仿佛置身于神秘而奢华的龙宫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奇幻色彩,让他又惊又奇。
“你醒了,薇薇让你来的吧,拿上这,滚吧!”一道清冷且不耐烦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宛如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室内的寂静。江舒下意识地循声望去,一道清丽绝伦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眼帘。
那女子发髻高高盘起,宛如一朵盛开在云端的墨色牡丹,每一缕发丝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彰显出一种极致的典雅。她的眼睛恰似柳叶弯刀,狭长而锐利,那目光犹如实质般冰冷,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即便隔着面纱,也能感受到那目光中的疏离与淡漠。
她身姿婀娜,隆起的酥胸和纤细的腰肢构成了令人怦然心动的曲线,白色的旗袍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身体,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冰雪之衣。那旗袍的质地似是上乘的绸缎,泛着柔和的光泽,每一处褶皱都像是在诉说着一种无言的高贵。
只见她玉手一扬,一个形似镜子的东西被抛向江舒。那镜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入江舒手中,恰好与江舒原本握着的银币撞到了一起。
刹那间,一阵奇异的电芒闪过,镜子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如蛛网般迅速蔓延。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嗡鸣声,镜子彻底破裂,一道刺目的红光从中喷涌而出,紧接着,一道红色人影在光芒中逐渐显现。
江舒和旗袍女都齐齐愣住了,江舒想的是镜子应该是信物,而他现在碎了,那自已还要不要带给无情峰长老?
只见到红色的身影,对着手持镜子的江枫拜了个拜,传出声音。
“徒儿青薇今奉宗门之命,出师缉拿魔族奸细卓云。此贼为祸已久,于宗门周边频施恶行,实乃心腹大患。吾等若不除之,宗门危矣,苍生亦难安。
徒儿既承此命,虽知前路艰险,亦万死不辞。若他日有讯传来,言卓云伏法,则魔患暂除。
忆往昔,师傅授业之恩,情深似海。每念及此,徒儿感激涕零。然今当远离,或为永诀,报恩之期,恐在来世。唯愿师傅保重身体,勿以徒儿为念。
徒儿青薇再拜。”
旗袍女怔怔地看着眼前这揪心的一幕,眼眸中悔恨交加,有伤心,有难过,有不解。
两行清泪夺眶而出,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打湿了面纱。她喉咙中发出呜咽。她急切地伸出手,想去触碰那红色人影,那是她灵魂深处的渴望。可那道人影却随着最后一句话,如风中泡影般慢慢消散,只留下她伸着的手在半空,和满心的悲怆。
“其实嘛,她没死,准确的说她灵魂还活着。”
旗袍女听到江舒的话,娇躯猛地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下意识地再次伸出手,紧紧地握了握那已经几近透明、即将消散的人影,还仿佛想将其挽留于掌心之中。
可就在这转瞬之间,旗袍女的身体发生了骇人的变化。她修长的手指上,坚硬的利爪“噌”地长出,那利爪锋利无比,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紧接着,她的整条手臂都被如龙鳞般的鳞片覆盖,每一片鳞片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利刃。
她身形如鬼魅般一闪,一瞬间就出现在江舒的面前。
还没等江舒反应过来,她那锋利的利爪就如铁钳一般,狠狠地抓住了江舒的头颅。江舒只觉头部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便被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双脚在空中无助地挣扎着。
旗袍女的声音如冰刀般锐利,眼中燃烧着愤怒与怀疑的火焰。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薇薇安排来取走信物的人吗?”她的目光紧紧钉在江舒身上,似要将他看穿,
“薇薇早就与我约定,如果有云南宗弟子前来,就把信物交给他,可你却将信物打碎,你有什么目的,不会也是个魔门奸细吧!”
她抓着江舒头颅的手微微收紧,利爪嵌入江舒的皮肤,有丝丝血迹渗出,她的眼神越发凶狠。
“呜,八婆,你倒是,咳咳咳,呜呜,你倒是让我咳咳……”江舒的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丝丝血迹从他的嘴角溢出。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身体便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整个人又晕了过去。他的身体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在旗袍女的利爪之下。
旗袍女冷哼一声,眼中的怒火丝毫未减,她手臂一挥,就像随手丢弃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一般,将江舒狠狠地甩了出去。
江舒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地砸在床边那威严的龙骨椅上。龙骨椅受到冲击,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旗袍女眉头紧皱,眼中的凶狠稍减,多了一丝犹豫。她玉手一翻,一颗圆润的丹药出现在掌心,丹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药香隐隐飘散。
她莲步轻移,走到江舒身边,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但在事情没有问清楚之前,他绝不能死。
她轻轻捏住江舒的下巴,试图将他的嘴掰开,可江舒此刻毫无意识,牙关紧咬。旗袍女柳眉微蹙,手上加了几分力道,低声道:
“哼,别想这么轻易地就逃过去,给我把药吃了。”
终于,江舒的嘴被撬开了一角,旗袍女迅速把丹药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