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褚钥衍没听清妻子的话,满脸疑惑问道。
闻言江卿乐回过神来,朝褚钥衍笑了笑摇头:“没什么,我看错了。我们走吧!”
褚钥衍疑狐的看了眼妻子,点了点头:“好!”
而此时江皖虞看着一路上四周人谈论好奇打量的目光面色微红:“我自己能走!”
萧胥充耳不闻,抱着她的双臂抗将有力,没有一点想要将她放下来的意思。
见人不理自己,江皖虞着实不想被人看了笑话,随即将脸往萧胥胸前埋。
只要看不见她的脸,那丢脸的就不是自己。
察觉到怀中人的动作,萧胥原本黑沉的脸慢慢有所缓和。甚至嘴角微微勾起。
刚从人群中出来,便有马车在路边等候。
沈阙看着萧胥怀抱中的人,心中略微有些惊讶。
难以想象陛下会在光天化日下做出这样有损龙颜的事。
不等沈阙惊讶完,萧胥直径抱着人就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萧胥二话不说,就将沈阙递上的披风将江皖虞包住,对着外面的人吩咐:“速速去寻郎中来!”
江皖虞嘴角微微抽搐,感觉他有些过了,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我没事,只是落了个水!回去将衣服就换了就好了!”
萧胥黑沉着眸子,沉声道:“你风寒刚好,都还在喝药,你觉得呢?”
萧胥的话,说的江皖虞哑口无言。
心中暗自诽谤,若不是被你那侄子那么弄,我至于吗,至少现在还是个健全的小姑娘。
仿佛听到了江皖虞内心的独白般,萧胥眉头微微皱着,沉声:“你这身体,之前郎中说伤了元气,是怎么伤的?”
江皖虞闻言,回想起阿棉死的那日,眼中划过一丝哀伤。便将头垂下,她不想去回忆这件事,这件事是对于她来说太沉痛了。
沉痛道,哪怕只是回忆心都会让她呼吸不过来。
意识到江皖虞的异样,萧胥识趣的没再继续追问,而是转而问马车外的沈阙:“还有多久到?”
“回爷,快了!”
听到回答,萧胥这才将目光转向沉浸在悲痛中的人。
萧胥掀起车帘,看到一个卖珠花的摊子,叫停了马车。
马车停下,萧胥就直接出了马车,江皖虞抬头看去,只看到了背影。
不等江皖虞将情绪收起来,萧胥便回来了。
他为她拭去脸上的眼泪,然后将一支红玉帘簪子插进她的发发间。
“愿你能像这红玉帘一样,在风雨过后,依旧坚强不屈绽放自己!”
说着萧胥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发旋。
江皖虞闻言抬眼看向他,这一刻她眼中的他是高大而伟岸的。
许久江皖虞垂下眼帘轻声:“多谢!”
“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别忘了我的身份!你既是我的人,我自然会护着你。”萧胥淡漠的语气,将江皖虞心中勾起的悸动瞬间压了下去。
原来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你的妃子了,你才会对我好吗?
江皖虞心中有些自嘲,但想了想,也豁然开朗了。
他萧胥毕竟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若是自己事事在意,那以后可能她过得还不如在王府了。
江皖虞,你只是他众妃嫔中的一人,莫要当真,做好自己本分。江皖虞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
“到了,爷!”沈阙的声音响起。
瞬间将两人思绪拉回。
萧胥率先下了马车,然后转身去扶江皖虞。
江皖虞看着眼前的手掌,最终没有将手放上去,而是就着马车的边缘下了马车。
只是刚下马车,就被萧胥抱起。
江皖虞一个惊呼:“陛下!”
萧胥淡淡看了她一眼:“你现在是我的人!”
说完也不管江皖虞如何挣扎,他抱着她直径回屋。
刚到屋里,萧胥将江皖虞放到床上,门外沈阙吩咐人请的郎中就来了。
“公子,人在外面了?”沈阙率先进门朝萧胥福了福身恭敬道。
萧胥看了一眼还在挣扎的江皖虞:“乖点,别动!”
闻声江皖虞身子一僵终究是没再动了。
见怀中人安分了,萧胥才看向沈阙道:“你先出去!”
“是!”沈阙居着身子退下。
萧胥看向身上还是湿的江皖虞,他起身去给她寻了衣服,将衣服递给江皖虞温声说道:
“先把衣服换上,再看郎中!”
江皖虞沉默看着萧胥,也不接衣服,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有些不快。
但身上传来冷意让江皖虞低下头来。
她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哎,重要时候,这身子就是这么不争气。
不过若是在拖,倒是在感风寒,想到日日喝药江皖虞终究还是放弃了心中那点傲气。
最终江皖虞接过衣服,有些赌气的看着萧胥:“陛下请回避吧,我要换衣服了!”
“嗯!”萧胥挑了挑眉点头,转身往屏风后去了。
见人走后,江皖虞才开始着手换衣服,没一会她便换好衣服了。
江皖虞有心不想出声,但是凉风袭来,鼻尖的痒意让江皖虞连打两个喷嚏。
闻声萧胥绕过屏风回到床前,看着她目光略有不满:“换好衣服,怎么不说一声!”
说着萧胥伸手朝江皖虞额头头探了探,然后才冲外面的沈阙叫道:“沈阙,叫人进来!”
好在没有发烧,只是有些轻微受凉了。大夫开了几服药,就跟沈阙出去了。
江皖虞看着药方,深深的默了。然后撇过头躺下,背对萧胥。
一系列动作,那叫个一气呵成,不带一丝犹豫。
萧胥见她如此可爱的模样,从胸腔处发出低沉的笑意。
就连过江皖虞自己都没发现,这几日,自打跟萧胥敞开了之后。她逐渐的小脾气越来越多了。
萧胥给她拉了拉被子,细声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处理点事!”说完就起身离去了。
等身后彻底没声后,江皖虞才缓缓转身,看着萧胥离去的方向,神色复杂。
江皖虞突然发现,萧胥一边提醒自己,可是他自己做的事却不像是提醒自己那般。
他好像有无限耐心处处忍让自己,就好像自己无论发什么脾气对方都不会动怒半分。
江皖虞想着想着眼皮逐渐沉重起来,最后不知不自觉就睡着了。
......
而另一边,萧胥稳坐在太师椅上,座下众人皆纷纷向他行礼。
萧胥挥了挥手:“免礼”
然后就直接看向刑部尚书卫渊问道:“卫渊,查的怎么样了?”
卫渊拱了拱手,鞠下腰身道:“回陛下,臣已经查到银矿运往陇西的去向,至于京城的线索全然断了!”
“断了?”萧胥瞬间眸光闪过一丝危险,看来他这侄子在禁闭中都还挺活跃的,手伸的也挺长的。
“是的,臣原本已经查到明轩楼了,可突然一夜之间明轩楼上下人去楼空,我找人探听,皆都探听到那些人是陇西的!”
也就是锦王的人,卫渊没明说,但萧胥明白。
萧胥目光沉沉的看向一旁的工部部尚书张骥:“张骥,你去给我查查五年前水部侍郎江堰!”
“至于卫渊,你给我继续追查剩下的矿银去处!”
“是,臣遵命!”
张骥和卫渊都是萧胥一手栽培出来的,很得萧胥重用。
至于京中繁忙的安平王,萧胥眼中闪过一丝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