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见鞠云霜没反应,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妹子,你怎么了?想吃东西吗?”
“你是?”
鞠云霜警惕的缩了缩身子,女人见状,便憨厚的笑着说道,“我是关二的媳妇儿,受安老大之命照顾你。”
“照顾我?”
鞠云霜听到这话有些疑惑,就在这时,关二端着餐盘走了进来,他一见到鞠云霜就开始阴阳怪气。
“真不知道安老大怎么想的,这么一个走狗的女人,不仅不杀,还要我们好生照顾放她走,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啊。要我说就该抹了脖子扔到上山去喂狼。”
“关二,你说什么呢,安老大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没瞧见他现在那样子吗?开开心心的,那才是少年男儿该有的样子,要是像之前那样一直拉这个脸,那才不正常嘞。”
“切。”
鞠云霜听的云里雾里的,只关注到了一个重点,安楚今要放了她?!
“婶子,安楚今要放我走?”
“是啊,是牢里的你的同伙,额……他们跟安老大说了什么,他就同意让你走了。安老大还嘱咐我们要把你照顾的好好的,不能有一点闪失呢。”
关婶子心直口快,一边说一边笑,关二在后面冷哼几声,大喊道,“你跟她废什么话,既然醒了,就让她走。”
就这样,鞠云霜一脸懵的被送出了寨门。
当看到身后的寨门再次缓缓关闭的时候,鞠云霜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那就多谢了,赵公子。”鞠云霜对着空气小声念叨了一下,便飞快的往山下跑,犹豫就会败北,她这次可不能再磨磨蹭蹭了。
一路狂奔,鞠云霜并不觉得累,到山下时鞠云霜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她忽然被一阵马蹄声吓到,赶忙钻进路边的草丛。
“天黑了再进攻,必须把人给我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是!”
鞠云霜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便探头出去查看,果然是老熟人。
“陆玉杰?!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鞠云霜提着裙子从草丛里钻出来,陆玉杰被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后满脸震惊。
“阿落!你……你不是被土匪捉了吗?怎么……怎么躲在草里啊?”
陆玉杰看着造型潦草的鞠云霜,心疼的伸手把鞠云霜头上的枯草捡下来。
“哎,陆兄,此事说来话长。”
“不急,你到我府上去慢慢说,珍珠也在我那儿。那天晚上你没回家,珍珠找到我这儿来,这才发现你失踪了。”
回去的路上,陆玉杰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居然没忍住哭了出来。
“天呐阿落,你怎么这么惨……还好没有土匪劫我走,不然我能直接被吓死在山上。”
陆玉杰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比鞠云霜这个当事人还可怜。
“喂,陆玉杰,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贱嗖嗖的。”
陆玉杰抹眼泪的手一顿,抬眼看向鞠云霜,“不过,那个赵升还有点东西啊,说几句话就能让土匪好吃好喝伺候你,还把你放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
鞠云霜深深呼了一口气,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却不知从何而起。
今晚的月亮依旧那么亮,寂静的夜里整个宁州城都沉沉的睡去,但陆府里却突然传出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只见珍珠抱着鞠云霜又哭又笑,“小姐!你没事儿吧?!可吓死我了,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和老爷夫人交代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哎……珍珠,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
“小姐,以后你去哪儿我都要跟着你,绝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出去了,要是我在,哪怕是和土匪拼个你死我活,我也不能让土匪把你掳走。”
见珍珠这样声泪俱下,鞠云霜心里止不住的好笑,“好好好,珍珠最好了。”
最后还是一旁的陆玉杰看不下去这主仆情深的样子,一把扯开了珍珠,“阿落没被土匪吓死,也快要被你这么一惊一乍的样子吓死了,赶快退下,别扰了我们叙旧。”
“小姐……是。”
珍珠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听话的退出了房间。
“陆玉杰,你怎么这样说话。”
“阿落,我知道你心好,可是你没发觉,你现在的境遇都是因为心好造成的吗?当初见不惯别人欺负许彦京,救他一次他便像个厉鬼一样缠着你不放,最后还把你害成这样。有时候还是得对人淡漠一点儿才行。”
“……”陆玉杰说的是事实,鞠云霜根本无法反驳。若是当初不见义勇为,也不会认识许彦京,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和他纠缠不清了。
“哦对了,我听珍珠说你们现在住在赵升府上?为什么不来找我呢?难道我们之间十几年从小玩到大的交情还比不过一个赵升?”
“陆玉杰,在这件事情上我自有打算,不是你说的那样。正是因为我们从小玩到大,我才没办法用落魄的样子站在你面前,希望你理解我。”
身为曾经富极一时的鞠家小女儿,鞠远雄对鞠云霜那是极尽宠爱,只要鞠云霜想要,哪怕是千金万两的宝贝,鞠远雄也能买回来给鞠云霜。
在这样千恩万宠的环境下长大,鞠云霜的性子不说嚣张跋扈,那也是高高在上很是张扬,从小就喜欢压人一头,可哪曾想嫁了人之后却被磋磨了性子。
陆玉杰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后便笑道,“也是,你这么好强的人,怎么可能找我嘛,是我草率了。”
“等我把鞠家酒坊夺回来,定不会再让我爹的心血流走。”
鞠云霜放下狠话,猛猛灌了自已一口酒,陆玉杰见鞠云霜这样,有些发愣,“你好像真的长大了。”
“废什么话,陪我喝几杯。”
鞠云霜提着酒壶倒了一杯酒递给陆玉杰,笑着说道,“我总有一天会重回巅峰的。”
“相信你。”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琼浆的摇晃,各种忧思烦恼通通被灌进肚子,两人说说笑笑,仿佛又回到了年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