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云霜摇了摇头,“我好像知道安思思就是谁。陆玉杰,你把唤作静书的那个丫鬟叫来,就是今早你吩咐她给我送珠宝的那个丫鬟。”
“啊?噢噢,好。”
陆玉杰云里雾里的,但是鞠云霜这样说了,他也就照做,可是晏修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又黑了脸。
没一会儿,静书就到了,她规规矩矩的行礼,然后问道,“不知公子找我来所为何事?”
“思思?是你吗?”
静书听到这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身。
当看见安楚今的那一刻,静书睁大了眼睛,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楚今,你……你还活着?!”
静书的声音有些颤抖,话音还未落,泪珠就不受控制的滑了下来。
安楚今看她哭成这样,一时间慌乱着不知所措,赶忙从袖口掏出一方手绢给静书擦泪。
“我还活着,还活着。”
安楚今笨拙的安慰着,是久别重逢,亦是失而复得,他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心里的激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陆玉杰也是看得懂情况的,赶快让静书和安楚今自已去叙旧了。
鞠云霜见静书和安楚今这样子,才意识到,安楚今是当年那个和安思思私定终身的小乞丐。
大街小巷传遍了的爱情故事,如今却落得这么个下场,实在是令人惋惜。
“阿落,你可知这是什么情况?那土匪头子怎么和静书……”
鞠云霜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曾和安思思有过一面之缘,刚刚提起才发觉静书和安思思长得一样,原来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这时,晏修插话道,“陆公子,我今日来,便是为了带着静书走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可那人是土匪啊,如何能让我家丫鬟落入土匪手中。”
“方才你也瞧见了,两人情意绵绵,何况安楚今是为了报安家灭门之仇才上山当土匪的,若是你愿意将静书还与安楚今,我猜他也不会再有执念,若是安野寨解散,宁州城也不会再有匪乱。”
晏修有条有理的解释着,陆玉杰稍加思索,觉得这是件好事。
“行吧,不过静书长得漂亮人又机灵,我当初买她可是花了不少银子,那这……”
“我出双倍价格,买她的卖身契。”
“好!成交。”
陆玉杰欢天喜地的去找静书的卖身契,屋子里便只剩下了鞠云霜和晏修,鞠云霜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便转身也要走,可还不等她出门,晏修便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
鞠云霜心中一惊,不禁有些紧张。
“阿落?你和陆玉杰是……”
晏修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鞠云霜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片刻后,她便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转头看着晏修。
只要她装作不心虚的样子,那她就是坦坦荡荡的。更何况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心虚什么。
“我和陆玉杰是从小玩到大的,他唤我的小名,不应该吗?”
鞠云霜淡淡的看着晏修,只见晏修愣了一下,随后便冷笑了一声。
“原来是青梅竹马啊,想不到小娘子关系挺多的。”
“那又如何?赵公子问这个,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只是想八卦一下?你应该没这么无聊吧。”
鞠云霜一连串的问题把晏修堵住了,他总不能说是见陆玉杰叫她叫的那么亲密,自已不高兴了吧。
晏修捏着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然后冷着脸说,“等会儿跟我回去。”
“要是我拒绝呢?”
“你要是敢拒绝,那我便把珍珠捉起来,若你执意不回,我便把她杀了。”
“这……没想到赵公子还会干这种下流勾当啊。”鞠云霜本想逗逗他,可晏修方才的语气和神色,看起来像是真的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幸好鞠云霜是有打算回赵府的,不然就真的会被威胁到。
陆玉杰把静书的卖身契交给晏修后,他当着安楚今的面把它给撕了。
“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现在该你了。”
安楚今看着地上的碎纸屑,又看了看身边的静书,回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不过几天,城中传出土匪内讧散伙儿的消息,冯作林带着一行人往山上去,便只见到一个人去楼空的景象。
一把火,让山顶燃起熊熊火焰,冯作林声称瓮中捉鳖将土匪全烧了。满城风云皆是夸赞冯作林为官勇猛,为民谋福。
傍晚时分,怡红楼内,冯作林设宴专门邀请了晏修告谢。
“赵兄,你这次可算是帮了我大忙啊,哈哈哈哈哈哈。”冯作林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来,我敬你一杯。”
“哪里哪里,都是冯县令你英勇无畏,这才平息匪乱,成为大家称赞的父母官啊。”
“诶哈哈哈,你的话深得我心啊,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晏修端起酒杯敬了冯作林一下,笑道,“能被冯县令你认作兄弟,那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后半夜,冯作林喝的醉醺醺的,在晏修的诱导下,冯作林竟把县令的辅佐吊牌给了晏修。
县令上任时一共会得到两个吊牌,大的是县令独属的身份权利象征,小的那块辅助吊牌,是由县令自行选择合适的人授予,帮助县令共同管理城池。
辅助吊牌所得者代表的就是县令,他说的话和县令有着同样的权威。
夜深人静的时候,晏修摇摇晃晃的回家去。
纵使晏修酒量好,在灌冯作林喝酒的时候他也喝了不少,怡红楼的酒烈得出奇,喝完让人浑身燥热难耐。
他不知怎么走的,竟走到了和他院子反方向的鞠云霜那儿去。
鞠云霜这时正在院中看食谱书册,她现在准备发展一点事业,做些和酿酒有关的小生意,有钱才有复仇的底气。
“你在看什么?”
晏修冷不丁的儿的坐在了鞠云霜对面,撑着脸醉醺醺的盯着他。
鞠云霜闻到浓烈的酒气不禁皱了皱眉,“你喝了多少酒啊?这么大味道。”
“嗯……还好吧,也就……”晏修摇摇晃晃的思考了一下,伸出了五根手指,“不多啊,也就五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