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温容奎瞬间气集丹田,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反了天了这是要。
庄慧忙说:“相思,少说两句。”
温相思神色淡然地轻抑起下巴,虽然嘴上什么都没有说,但她的神态说明开一切。
温容奎哪受得了自己的女儿用那种目光看他,一时之间心血气都飚到了最高,他当下就怒吼道:“你们一个个长大了,翅膀硬了,好,今天由你们娘护着不用家法也可以,不过事情我必须得说清楚,现在你们三姐妹要么去和你们三娘道歉,要么……明天我就叫媒人上门来,你们岁数也不小,该嫁人就嫁人,勉得整天在家里吵吵闹闹。”
“……”
这句话落下,院子里所有人都呆住了。
温家三姐妹,祥叔,连庄慧都无语凝噎。
大家谁都没有料到老爷子居然说出这么狠的话来,为了白丽,他当真舍得把自己的三个女儿赶出去?
那边温末夕的眼眶瞬间就变红了,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掉。一向倔强的温末纯也红了眼,她蓦地站起来,并把温末夕扶起来,这样的阿爹,她们凭什么向他跪。
温相思却再次抑了抑下巴,面容和以往一样的清冷,声音淡淡地打破僵局:“你不必这么着急,女大当婚是人之常理,迟早一天我们肯定会嫁,只不过如果现在是因为白丽的私心逼我们走,那……想都别想。”
温容奎神色里有几分错愕和颓然,他把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就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要说这么重的话,那可是他的三个亲生女儿。
现在,大家谁都不愿意多看他两眼。
温相思上前扶着庄慧:“二娘,我们送你回去。”
庄慧含着泪水转身,她的心已如死灰,那边温末夕和温末纯连忙跟上,很快,这母女几个就进去了里院,当场只有温容奎呆呆地站在原地。
突然之间他就成了孤家寡人,可是那股火气依然没有消,反而越烧越旺。
……
三姐妹把庄慧送回她的房间。
等进去合上门,温末夕就忍不住哽咽哭出声:“家里三姐妹就我最大,要嫁自然是我先嫁,我只是舍不得你们。”
“大姐,你别听他的话,这里也是我们的家,凭什么他让走就走。”温末纯心都要碎了,气呼呼地抹着泪水。
都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们还没嫁呢,父亲就这么狠心赶。
温相思皱了皱秀眉:“二位姐姐不必伤心,若是真要嫁也要找到自己心爱之人,千万……不能为了立足之地而随便嫁,我们温家的女儿没有那么不值钱。”
这话说到所有人心坎上了,庄慧用巾帕擦了擦眼角,隐住伤感道:“对,末夕末纯,相思说得对,女子也要懂得为自己而活着,一定要找到自己心爱的人才嫁。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们不嫁又如何,我看他敢动真格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母女四人就到外面重新置房过日子。”
有了庄慧这根定海神针,温末夕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可是这件事情,也成了她的一块心病,好几天过去了都提不起精神来,整天蔫头耷脑的。
到是白丽那边高兴得做梦都要笑醒,听说老爷子气得当场说出那样的话,她做梦都要笑醒。
没错,温家三个小姐现在对她不待见,以后也必定要嫁出去的,而她自己的孩子长大后,老爷子已经老得不能做主。
到时候她想怎么安排自己的孩子都可以,若是女儿家不想嫁,完全可以找个上门女婿。
听着西院那边传来的唱戏声,温末纯恨不得过去骂人,她捂着耳朵只跺脚:“没羞没臊的女人,真是辱了温家的门风。”
温末夕蔫蔫地绣着花,抬了抬眼,却懒得张口说话。
温相思也无聊得很,她坐在圆桌前,突然手一伸,对面属于温末纯的那只杯子就隔空握在了她的手中。
两个姐姐顿时惊呆:“……”
“怎么了,你们不会这招吗?”温相思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不解。
温末夕和温末纯互视一眼,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相思,这隔空取物你什么时候会的,练了多久?”
“我没有练过,也不知道自己会这招,是刚才坐在这里无聊,便凝神随便试试,没想到真取到了!”
不得了啦!
见妹妹说得这么轻松,两位姐姐简直五体投地,隔空取物可是玄术里的中上级别,有的老辈对这招很痴迷,可是练了一辈子也不会。
她这么个小丫头居然随随便便就会了。
温末纯连忙起身去把门合上往里栓好,然后指着大姐身边的茶杯道:“再来一次,看看能不能取大姐的茶杯。”
这次比方才要远得多,方才二姐是和她坐同一张桌子,现在大姐坐在贵妃椅边上,她手边另有一个小茶桌,至少相隔一米以上。
温相思不想让姐姐们失望,她道:“我试试。”
话完静气凝神,抬起手向着茶杯的方向,心念一动之间,只见大姐那个茶杯也已经到了她的手上。
“……”
再一次,两位姐姐们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端着茶杯的温相思轻轻地把茶杯放下,依然不解:“怎么了?”
“啊,相思,你太厉害了!”温末纯兴奋得扑过去抱紧她:“你是我们三姐妹中最厉害的……”
“小声点。”温末夕在旁边又惊又喜地说。
温末纯连忙捂上嘴巴,压低声音道:“大姐,相思的能力这么高,可她一直深藏不露,我们要不要告诉娘。”
温末夕便看向妹妹:“你想让二娘知道吗?”
温相思觉得没什么,反正都是一家人,便点点头。
只听温末纯道:“或者相思就是我们温家百年一出的凤至。”
“二姐不要胡说,我感觉自己平平无奇,你没听阿爹小时候给我们讲的故事吗?凤至很小的时候就会显露出过人的天赋,而我一直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就这两天勤加练习还好些。”
温末纯笑道:“傻丫头,你已经比我们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