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慧等到温容奎傍晚回到家的时候,问了问店里的情况:“那个伙计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温容奎把帽子递给杨妈,坐下来喝了口茶:“人交给了警察局,局里对这件案子也非常棘手,我听说对外宣称在办案,其实已经送到义庄去了,哼,那些饭桶要是能把这个案子办明白,我温容奎跟他们姓。”
又道:“我派祥叔去见过那个女人一面,疯了,怕人得很,嘴里总在说鬼鬼的,估计当时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将就着他这话,庄慧便道:“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更不安了,再多加派些人手吧,尤其是三院,白丽和孩子都很重要。”
温容奎沉吟着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话完便叫祥叔进来交待:“你再去武行里找些人来,随他们开价,越多越好,前院后院都要看好了。”
“是。”祥叔连忙转身去办事。
眼看着时候也不早了,庄慧就叫杨妈上菜,可温容奎却站起来:“我去老三那吃。”
话完头也不回地迈步出了房门。
他这叫什么,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庄慧的神色怔了怔,心头蔓延出几分难受,就连站在旁边的杨妈都看不过眼,刚想安慰她几句,便听到吩咐:“杨妈,去叫三位小姐她们过来吃饭。”
身为女人,除了忍耐,她还能做些什么呢?
从小姐们闺房里出来的路上,杨妈便忍不住多了句嘴,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三位小姐。
温末纯便冷哼道:“阿爹以前就只宠那个狐狸精,现在狐狸精生了男孩,他眼里更没有娘了。”
温末夕叹了口气。
温相思的眼底飞掠过几分寒意:“身为女子,难道真的身如柳絮,二人一生一世真就那么难吗?还是这世间的男子,其实个个薄情?”
一瞬间,每个人心里都掠出悲凉的感觉。
到了庄慧的房里后,又装做开心不已的样子,顿时间屋里欢声笑语,温馨惬意。
就连温相思也喝了两杯小酒,还让杨妈把门关上,然后表演隔空取物取悦大家。
这一招把杨妈看得一愣一愣的:“三小姐好厉害。”
她本来就是温家的人,自然知道温氏的秘密的,只是这招从来没有见过,便道:“我记得以前温家也有人会这招,不过都不太灵光,时灵时不灵,而且隔空的距离也不太远。”
“谁,杨妈你看到谁也会这招?”
大家立刻来了兴趣。
温氏一脉可不止他们温容奎这一家,还有其他叔侄脉系,只不过平时大家都互不来往,但实际上也是在暗中互相掩护。
所谓一个蓝子里不能同时放所有的鸡蛋就是这个道理了。
自然,有的时候温室一脉里的人也会暗中来往,比如装做生意的客户或者是走乡的货郎等等,反正想聚在一起的时候,便会把能用的身份都用上。
杨妈想了想说:“好像是一位叫做真如的少爷,他当时还表演给老爷他们看,但试了几次只有两次成功,而且取的物小,有时还不灵光,我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真如少爷红通通的脸哟,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众人看着杨妈的表情,不由得都跟着笑了起来。
其实那个真如少爷见过一面,但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大家都还小,只是他演练的时候只有长辈们在,所以她们三人都不知道而已。
“印象里真如长得白白净净的,像个小姑娘呀!”温末夕说道。
温末纯说:“好像是,我们跟他说话他还脸红来着。”
温相思有些诧异的是:“这么说,那个时候的真如就会使用隔空取物,他当时也不过才十岁,相比起来,我比他开窍晚得多,说不定人家现在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温末纯这才回过味来:“也是。”
话完蓦地瞪大眼眸:“照这么说真如的天姿更高,十岁便能隔空取物,那他会不会是凤至?”
大家面面相觑。
虽然谁也没有答案,但心里突然对这个真如少爷多了几分好奇之感。
温室一脉里历来有能力者得之风至,如果温真如继续当年的修练到现在,那他的修为必定深不可测,说他是凤至也完全有可能。
温相思的嘴角绽开笑容,满心期待着:“真希望能有机会见到真如表兄,到时候就可以向他请教了。”
又闲聊了一会,时间不早,大家这才各自回去休息。
而那边白丽到不用再费心思地哄温容奎,她觉得自己生了儿子,老爷子膝下无子,这会把她宠得上了天,自然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装模做样了。
到是温容奎,都舍不得让她多走两步,进门就问冯妈今天太太吃得怎么样,有没有煲燕窝之类。
冯妈一一回答:“老爷放心,我会尽心尽力照顾三太太的。”
白丽挥挥手,示意冯妈下去,然后娇嗔着靠在温容奎的肩头上:“老爷,我都满月多少天了,能不能出去街上转转,整天呆在这屋里,就算吃得再好也会腻啊!”
温容奎担心她和儿子的安全,就好声哄着:“现在正是酷署的时候,出去也热得很,你需要什么就叫冯妈安排人下去买,不必自己亲自跑,多幸苦。”
“叫人买哪有自己去买好玩。”白丽不满地嘟着嘴,又转了转眼珠子:“对了,今天我们家里来了客人,二姐跟你说过没有?”
“客人?我们才搬到奉都不久,哪里来的客人?”温容奎想想刚才庄慧并没有跟他说,或许是还没来得及说。
白丽便道:“我听冯妈说,是奉都城里顶顶有名的金花大娘。”
温容奎皱了皱眉,名字这么怪,他确定从来没有听说过。
“哎呀,金花大娘就是奉都城里最有名的媒婆,我听冯妈说,那金花大娘是帮南城街的苏家来向末夕提亲的。”
“有这种事?”
温容奎愣了愣。
这件事可不算小,但庄慧并没有告诉他,他进门的时候,对方只是在问店里的事情,想到这里,不由得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