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回到家里的温相思怎么都睡不着,想起那个吻,她的心便开始呯呯狂跳。
原本穆凌风坚决要送她回家,是她强硬反对,对方才在街口和她道别。
思绪里一会想着穆凌风,一会想着那个跳楼的人,只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一阵,等她再次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竽了。
因为头一天才发生东蟠公园的事情,所以大家都没有打扰到她。
她起床后,发现大姐和二姐就在外面小院凉亭下聊天。
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穆凌风说的话,心里有些微微的紧张。
“大姐二姐。”
温相思也去了凉亭。
“哎哟,你终于醒了!”
温末纯连忙把她拉过去坐下,语气害得温相思的心揪了一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温末纯便道:“昨天晚上又出事了,听说小旧街那有个人从钟楼上跳下去,当场摔死了。”
温末夕道:“奉都城里接连出现两起离奇的自杀案件,阿爹派真如表哥去查过,原来那两个人都曾经被皮囊行者抓住过,后来我们不是跟皮囊行者的少主谈判,他们便把当时抓去的百姓放回来,没想到才回来没几天,又发生这种事情。”
温相思脸色变了变:“真如表哥还在家里吗?”
对于那船家是皮囊行者抓去的人这件事情,她昨天晚上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从钟楼上跳下来的那个也是这次被抓去的其中之一。
温末纯看了眼院门外说:“估计还没走,这些事情是他刚来的时候在前院里遇到我们,顺嘴跟我们说的。”
温相思就不再问什么了,连忙转身去前院里找温真如。
她去了父亲的书房,果然温真如还在,父亲好像在跟他说着什么。
温相思就在书房外等到温真如出来。
“表哥。”
温真如和他父亲现在的伪装身份是一家布行的少东家。
他脸色凝重:“相思?”
“表哥,我听二姐说那个从钟楼上跳下来的人和上次被抓的人有关。”
温真如点点头:“我去查过了,此事警方依然以自杀安草草了事,但是死者自己家里人说过,死者在跳楼之前一度很反常,有时候表现得好像精神有问题,总是说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
温相思在温真如面前,也就什么都不瞒着了,便道:“其实我昨天也去问过那位船家的太太,她告诉我船家平时水性很好,根本就不可能被一个平静的湖水给淹死,而且在死之前,他的表现也很异常,总说这个世界是巅倒的,还会时常发呆。”
“问题就在这,他们在死之前表现都不正常,而且都有一个共同点,曾经被皮囊行者抓去过。”温真如沉呤着皱了皱眉头:“眼下叔父和三叔祖他们决定要尽快把那次事件中的人找出来。”
“谈何容易,当时从皮囊行者那里回来的许多人都有可能对家里隐瞒了事实真相,比如昨天那个船家,我从他太太的讲述里可以听出来,他太太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说他的脾气突然变坏,又变好起来。”
很显然,温真如也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难度有多大,他点头道:“但是不能不查,我们现在怀疑当初上那个少主柳相的当。”
温相思神情紧绷点点头。
“也许当初柳相能被轻易抓住,而且还这么极力的跟我们谈判,这本就是一个阴谋。”
温真如皱起了眉头:“如果他真想杀那些百姓,为何不在把他们抓去的时候杀,而是要在他们被放回来后……虽然不是皮囊行者亲自动的手,但这种情况,我敢肯定他们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
温相思转身看向远处:“我有种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是这样,那个柳相之所以要这么做,他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嘲笑我们温室一脉,又或者是说,羞辱。”
当初明明可以把他们皮囊行者一网打尽,柳相提出和谈,才在温氏一脉所有高屋长辈们的面前,放走了那些皮囊行者。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温相思很痛恨自己当时把柳相想得太简单。
温真如的眸光凛历了几分:“无论如何,我们只要抓紧把那些曾经抓走过的人找出来,就还有反搏的机会。”
这也是最直接和唯一的办法。
温相思说:“我跟你们一起去找。”
就在这时候,祥叔急慌慌地从正院门那里跑进来了。
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向稳重的祥叔居然跑得跌跌撞撞:“老爷老爷……”
“祥叔,你怎么了?”温相思连忙去扶他。
祥叔气喘息息道:“穆……穆少帅来了!”
什么?
刚才因为那两个死者的事情,温相思险些忘了这件事,此时听到穆少帅三个字,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地放开了祥叔。
只见父亲温容奎不解地拉开书房门问:“发生什么事?”
“老爷,穆少帅来了,还带着媒人金花大妈,又叫人抬来许多的聘礼,说是来向三小姐提亲的。”
“什么?”
温容奎吃了一惊。
温相思脑子里嗡嗡响,原来穆凌风昨晚叫她等着,是等这个。
那边听到动静的庄慧也出来了。
大姐和二姐正巧过来看看情况,刚刚走近前院听到祥叔的话,两位姐姐也是非常错愕。
穆少帅来向温相思提亲?
虽然诧异,但一切又好像在预料之中,毕竟二姐温末夕昨天是见过穆凌风怎么救相思的,而且上了船之后,又对她极其的细心呵护。
那边温容奎不敢怠慢,连忙带着庄慧,夫妻双双去迎接。
穆凌风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整个人气质高贵矜冷,眉宇丰神俊郎不失英气,很有礼貌地先叫伯父伯母。
随后那金花大娘就乐开花地夸起来:“温老爷,温太太,恭喜恭喜!我呀,是上辈子积了德,这辈子才有机会做这么好的大媒,你们家大小姐嫁进楚家,你们家三小姐做少帅夫人,啧啧,这个牛我可以吹一辈子咯。”
牛可以吹一辈子,得到的赏金也够她吃上几年了,这真是走了大运,金花大娘咧开笑的嘴巴就没有合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