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一听这个结果,虽然心里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感到了一阵挫败。
原来他忠义侯府在真正的勋贵世家面前是一点儿地位都没有,连见一面都难如登天。
进不了府,沈煜脑子灵光一闪,他可以在府门口等右相啊,这会可还没有下沐。
打定主意后,沈煜便找了一个角落,自顾自的站着。就连小厮赶他,他也无动于衷。
一直等到天黑,沈煜连右相的袍角都没见着。
他不相信右相没回府,那么就只有一个结果。
右相知道他在这里等他,特意走的小门回府。
眼看着天都黑透了,沈煜无奈,只能打道回府。
一回府他便马不停蹄的去了慈安院,他走之前母亲可是晕倒了,他要去看看母亲好些了没。
一进慈安院,一股股苦涩的药味弥漫至鼻腔,沈煜心里顿时一咯噔。
快步来到床前,就见到了万嬷嬷在给沈老夫人喂药。
“母亲,你怎么样了。”沈煜一脸担忧的问道。
沈老夫人喝着药,没办法回答,万嬷嬷便替她说了:“老夫人郁结于心,又忧心忡忡,这才病倒了。”
“大夫说吃几日药调养调养便好了,并无大碍。”
听到并无大碍,沈煜才松了口气,不过他这口气还没松下去,就被沈老夫人问话,顿时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瑞哥可放出来了?”
咬了咬牙,沈煜脸上全是挫败:“儿子无能,去大牢狱卒说什么也不让儿子进去。”
“最后儿子去了右相府中,可右相和右相夫人说什么也不愿意见儿子,还说有什么事等三日后在官府上说。”
沈老夫人一听要见官,眼睛顿时瞪大尖声说道:“不能见官府,要是瑞哥被定了罪,下了狱,这辈子可就毁了啊!”
“你不能让瑞哥就这样被毁了啊,他可是个读书的好料子,日后定能出人头地,前途无量。”
“若是就这样毁了,你怎么对的起侯府,怎么对的起侯府的列祖列宗!”
“你快些想法子将瑞哥救出来,要多少银子,我去取!”
“母亲,银子不管用。”
“右相大人不愿意见我,还道我家门第低,不配见右相。”沈煜心里也急,可也知道急不得。
“我家堂堂侯爵世家,怎么就门第低了,他不过一个右相,摆什么架子!”沈老夫人最是听不得她家门第低这种话,反唇相讥道。
沈煜被她说的话呛的不吱声了,低头沉默着。
沈老夫人救孙心切,脑子一转便将主意打到了宋云昭身上。
“你去找宋云昭,让她去求国公府出面。我还就不信了,他右相还能不给齐国公府面子。”
一听国公府,沈煜眸子顿时一亮。可让他去求宋云昭,他不想去。
“母亲是想让我去求宋云昭?”
“她是你的妻子,你不去求她,难道还要我这个做婆母的求她?”沈老夫人对儿子也没有好脸色,冷冷的说道。
“可是……”
“可是什么?怎么,你要看着瑞哥就这么毁了?”
“你为了瑞哥去求她怎么了?那是你的儿子!”
“你不去求,那就等着瑞哥蹲大牢吧,我不管了!”沈老夫人直接一个翻身,背对沈煜,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
“好,我去!”为了儿子,沈煜不得不去找宋云昭。
修竹院
宋云昭悠闲的躺在贵妃榻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着手里的话本子。
话本子写的是京城最有名的戏,看的宋云昭那是如痴如醉,丝毫没发现院子里进来了一个人。
直到扶灵的声音响起,她才抬了抬慵懒的眸子。
“侯爷,侯爷,夫人还在休息!”扶灵眼看拦不住硬闯的沈煜,只能大声说话提醒屋子里面的人。
放下手里的话本子,宋云昭纹丝不动,只拿眼神询问的看向沈煜。
沈煜一进来,就看见了宋云昭十分悠闲的在看话本子。
不仅如此,旁边的小几上还摆着时令新鲜的水果,而这些水果可都是千金难求的。
就譬如那串葡萄,如今快入冬,葡萄早就快没了,可宋云昭这里的葡萄不仅大而且还很新鲜。
在譬如那金桔,色泽诱人,一看就知道又新鲜又甘甜。
他的母亲在床榻上病着,他的儿子在大牢里关着,他的女人怀着孕却没银子养胎。
而她宋云昭凭什么过的这么好,这么悠闲,这么惬意!
“母亲如今病倒了,你为何不去侍疾,你眼里还有母亲吗?还有孝道吗?”沈煜全然忘记了自已来的目的,一开口就是质问。
慈安院的事,宋云昭当然早就知道了。那老妇不过是担心孙子急火攻心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
“长嫂如母,长媳为大。侍疾该是由大嫂去,我若是去了岂不是抢大嫂的功劳,下大嫂的面子?”
宋云昭不咸不淡的反唇相讥,话说的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沈煜被她的话一噎,一口气没发出来,闷在胸腔里,实在是难过。可他却不打算放过宋云昭,继续道。
“好,母亲的事轮不到你。侯府你也不用管,可孩子呢?你作为嫡母,瑞哥出事了,你总该不会不知道吧!”
“什么?瑞哥出事了?”宋云昭故作惊讶的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沈煜狐疑的看着宋云昭。
“没有人同我说啊。自从大嫂掌家,府里大小事我已经没有过问的资格了。”宋云昭无辜的耸了耸肩。
“好,你不知道我不怪你。”
“可如今瑞哥的出事了,你这个做嫡母的就该出面解决。”
“哦?瑞哥出了什么事?”宋云昭问。
“瑞哥打伤了右相的小儿子,原本右相夫人是想让瑞哥给她小儿子道歉,可瑞哥不仅不道歉,还又打了她的小儿子。”
“就这样,瑞哥被送官了。如今正在牢里蹲着,我去求右相,可右相不见我。”
“所以,我就来找你了。”沈煜快速的说完了此事。
“找我?侯爷去求都被拒之门外,我一个妇道人家,岂不是一去就会被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