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一口气说完,脚步不自觉的后退,眼神紧盯着宋明月,大气都不敢喘。
她的逸哥回来啦。
这是好事。
可是为什么是被抬回来的,腿怎么断了!
宋明月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止不住的担忧。
她的逸哥可是她的命根子,千万不能有事。
“走,去逸哥的院子。”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宋明月想也没想到就冲出了院子。
沈逸年归家一事,惊动了整个侯府。
沈煜在路上碰到了沈老夫人。
“母亲。”沈煜敷衍的唤道。
沈老夫人没时间责怪他的敷衍,急匆匆的就进了沈逸年的院子。
一进院子,一股扑鼻的血腥味钻进了她的鼻子里。
在定睛一看,她最为疼爱的大孙子惨白着脸躺在床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可把她的心疼的给揪了起来。
她指着沈逸年身边的小厮,问道:“大少爷这是怎么了,请大夫了没有。”
“我的逸哥啊,你可别吓祖母啊!”沈老夫人扑到床边,摸着孙子的脸,心疼的哀嚎着。
那小厮被问话,也不敢不答,只能低着头说道:“回老夫人,大少爷在军营和别人比试赛马,不小心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不仅摔断了腿,连脚筋也跟着断了。”
“在边关已经有御医看过了,御医束手无策,所以便命人将大少爷送回了京城医治。”
小厮的话无疑是一颗炸弹,炸的沈老夫人和刚刚赶来的宋明月差点当场晕死过去!
沈老夫人更是哀嚎一声,哭天抢地的控诉:“那个挨千刀的要害我的逸哥,没天理了!”
“我的逸哥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你放心,祖母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治好你的腿!”
沈老夫人的哀嚎将昏睡的沈逸年给吵醒了。
沈逸年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屋子里的人,半晌虚弱的唤道:“祖母,父亲。”
看看,她宋云昭这个母亲就在他跟前,他愣是跟假装没看见似的。
她前世估摸着是被屎糊了眼,替这白眼狼去求药神谷的谷主,害的她的腿撂下了病根,每次发作都让她疼的想去死。
“逸哥,你醒了。你放心,祖母会治好你的腿,你别担心。”沈老夫人生怕沈逸年会丧气颓废,连忙安慰道。
“咳咳。”沈逸年咳嗽了一声,虚弱的道:“多谢祖母,让祖母担心了,是孙儿不孝。”
“你莫要在说话了,好好休息。祖母已经请了大夫,马上就能给你医治,啊!”
沈老夫人话音一落,大夫果然来了。
让出位置,沈老夫人对着大夫说道:“有劳刘大夫了,您可务必要治好我的孙子,侯府必有重谢。”
“对,对!”宋明月忍不住的附和道,满心满眼都是担忧。
沈逸年见到宋明月也在,眼神就是一闪,他没有开口喊他娘,因为宋云昭在。
刘大夫什么也没说,直接检查起了沈逸年的伤势。
一炷香后,刘大夫叹了口气。
他这一叹气,屋子里的众人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沈老夫人最是受不了这种摇头叹气不说结果的大夫,她试探的问:“刘大夫直言就是,我孙儿可还有救。”
刘大夫收回诊脉的手,慢慢的开了口:“公子断腿可以续接,不过是要受些罪罢了。”
“只是这续接筋脉,我的医术不到家,请老夫人另请高明吧。”
刘大夫说完,摇头叹气的收起了药箱,准备离开。
沈老夫人一听没法子,身体晃了晃,差点晕过去。
可理智告诉她不能晕,她喘了口气,拦住刘大夫,哀求道:“刘大夫,你不能走,你得为我孙儿治好这断腿啊!”
路被拦住,刘大夫抿了抿唇,提议道:“老夫人,我实在是才疏学浅,无法医治你家的公子。”
“不过,倒是有一人,可以医治。”
“谁!谁!”沈老夫人双眼顿时一亮,急忙追问。
刘大夫抚了抚他那白色的胡子,一脸崇拜的说道:“药神谷谷主,南宫圣手。”
“他的医术可是登峰造极,能活死人肉白骨。”
“区区一个续筋接脉,对这位南宫圣手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只要你们能将南宫神医请出山,公子便有救了。”
刘大夫说完,连诊金都没要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沈老夫人是听过这位神医的,只是要请神医出山,谈何容易。
她家一无权势,二无银钱,拿什么去请人家神医。
正苦恼之际,沈煜站了出来说道:“母亲,我去请南宫神医。”
他的话一出口,沈老夫人想也没想的拒绝道:“不行,那去往药神谷的路何其坎坷艰难,你怎么受得了!”
沈煜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我是逸哥的父亲,我不去还能谁去?”
“我是男子,就算路途在如何遥远艰难,我都必须去,否则您要看着逸哥在床上躺一辈子吗?”
“不,逸哥不能废,他可是我们家的希望。可你有官职在身,虽然不高可若不去,难免被人记恨,若是在丢了官职,那该如何是好?”
“这样吧。”沈老夫人的眼神突然移向了宋云昭,宋云昭感受着那道眼神,心陡然一沉。
“让,云昭去。”
“云昭是逸哥的母亲,母代儿去求医,我不信那南宫神医会不感动。”
宋云昭心里狠狠粹了一口沈老夫人:什么玩意,从来都是父代儿,父替儿,怎么到侯府就成了母代儿?
“母亲,我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长公主府前些日子给我下了帖子,说是郡主出嫁,我务必到场,若是不去,公主怪罪下来,我没法交代。”
宋云昭做出了很是为难,又很是不安的样子。
“长公主府?”沈老夫人颇为惊讶:“是以歌长公主?她怎么会邀请你去参加郡主的婚礼?”
沈老夫人着实不信,这宋云昭从前也没说跟长公主府有联系啊。
宋云昭就知道这老狐狸不信,于是将袖子里的请帖拿了出来:“我母亲与公主是闺中密友,我亦是公主的义女。”
“妹妹出嫁,姐姐若是不在,岂不是拂了公主和郡主的面子?”
“我还想着,去参加婚礼能见到驸马,驸马可是博学多才,人脉众多,若是能为瑞哥找个名师,那瑞哥的前途就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