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韩怀希蒙了,怎么还有她的事?
“跪下发誓!你不能用空间里的东西做坏事。对没有伤害过你的人,要保持善意,不可主动伤人害人。”
韩怀希乖乖跪下。
“我发誓,我绝不用空间里的东西做坏事,绝不主动伤害别人,如违背誓言,我就,我就……”
韩怀希看看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阻拦她继续说下去。
她只好认命地继续说:“如违背誓言,我就永远失去空间。”
韩怀希的脸都皱成苦瓜了,于氏见她那样,心疼地抱起来。
“好了,好了,小希都发过誓,看这小脸皱巴的。”
陈氏也心疼。
可她更知道,小孙女还不到五岁,心性不稳,骤然间得了这么大机缘,不好好引导的话,好事就会变成坏事,甚至会引来杀身之祸。
吕有田再次转向韩青云和吕彦彦,两人心中一紧,当场就要跪下,被吕有田白了一眼。
吕富贵没忍住噗嗤笑出声,被吕有田狠狠瞪了一眼。
“你们一定要好好引导小希,万不可让她入了歧途。”
“是,爹。”
“我不知道小希说的空间到底是什么,但估计跟佛教说的芥子须弥差不多。”
“虽然那里面的东西,都是你们韩家先祖留下的。但你们切记,万万不能有不劳而获的想法。”
“你们可以用里面的东西,但不能拿来获利,想要什么就靠自已的双手去挣,记住了吗?”
“记住了,爹。”韩青云两人郑重应道。
陈氏心里苦,那里面的东西是他们用双手挣来的啊,可她不能说……
看着几个孩子发完誓,又得到女儿女婿的保证,吕有田放心了些。
“青云,小希这样的情况,需要你有更多的能量去保护她。”
“爹,放心,明年我必定全力以赴。”
原身的学识韩青云太清楚了,若不是考运不济,早就是举人了,以后就是考进士也不是难事。
“唉,我对你的学识自是放心的,只是往年运气差了点。倒真应了那了悟和尚的话,只盼经过小希那件事,你们一家否极泰来。”
想了想,吕有田又道:“战争已起,我真担心影响明年的秋闱。”
韩青云知道原书内容,自然知道明年的秋闱是会如期举行的。
“爹,放心。皇上虽继承大统,但一直被民间和朝臣质疑,他急需换一批新的官员,属于他自已选出来的那批人。”
“尤其是现在霖王残杀百姓,皇上应会趁机收拢人心。被霖王占据的府城不好说,但仍在皇上管辖范围内的府城,这几年科举应当都能顺利举行。”
“那就好。”吕有田也希望是这样,继而又转向吕富贵。
“你花了那么多心血才收拢回来的产业,现在又损失大半,我们安定下来一切还得从头再来。”
“这些年是爹对不起你,守着你祖父的遗言,却任我儿在外冒险奔波。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辛苦了。”
“爹,我不辛苦,但是您老愿意出山,儿子自然高兴。”
吕富贵难得见到吕有田这么温情的时候,心中又是酸涩又是高兴。
这些年他确实走的艰难,现在又要重头来过,他何尝不心疼。
但他能重振吕家一次,就能重振吕家两次,何况现在他手里的牌面,可比之前好太多了。
流汗沾衣热不胜,馋蚊乘势更纵横。
此时已经是半夜十点多钟,依然闷热的很。
吕有田已经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可在亲家母和后辈面前,也不好去抓挠。
事情都搞清楚了,得赶紧回去了。
“外公,你是不是被蚊子咬了?用这个。”
韩怀希拿出紫草膏,先给吕有田手上的包涂了涂。
吕有田只觉得一阵清凉,手上的瘙痒感顿时减轻了很多,随后手上的蚊子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小不见。
不仅吕有田,其他人也被震惊了,这什么东西这么好用?
吕有田把其他包也涂上药膏后,就乐呵呵地看着他家的孙子外孙们,抢着用那什么紫草膏。
韩家人、吕家人回到各自的纱帐中休息。
秦刚夫妇看他们回来,这才安心睡下。
跟吕家人说清楚后,韩青云和吕彦彦心情轻快了很多,眨眼间就睡着了。
一夜好梦到天明……
自那日普录山下遇匪后,众人更是日夜兼程地赶路。
幸好这一路他们早就练出来了,也不像刚逃出来时,走一两个时辰就疲累不堪。
最后几日,他们每天赶路都增加了一个时辰。
七月六日,他们终于赶到了洛城城外,比他们预想的时间还早了几天。
汉子们还能忍得住,老人、孩子和妇人们,却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一路,他们在持续高温的太阳下不停地赶路,他们在刚下过暴雨湿滑的羊肠山路上艰难的行走,他们在蚊蝇漫飞的野地露宿……
他们在逃难路上,听到自已的村落被屠的消息。
他们听说他们一向敬重的钱县令,头颅被敌人挂在城墙上。
他们听说他们的家乡——拥有四十多万人口梧平县,被杀了十万人。
他们忍着心痛,杀过花费自家最多银钱的牛。
他们遇过贼,遇过山匪,他们还在县令公子的护卫手底下抢过人。
他们=与抢他们粮食的流民们打斗过很多次,哪怕那些流民本就是他们梧平县的老乡。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生生地饿死在他们面前,他们还见到过用儿女换一把粮食的事情。
可他们不敢管,不能管,也管不了。
他们自已都不知道能活到哪里……
太难了,可那么难,他们居然一个不少地,到了洛城。
就连吕彦彦和陈氏,也是激动的热泪盈眶。
前世坐飞机只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却走了将近两个月。
“我们终于到了,我们到洛城了……”
五叔公泪如雨下,跪坐在地上,引得前面的人纷纷侧目。
在他们之前到的难民,大都是骑马或者驾着马车来的。
骤然见到这样一大群造的不成人样的人赶过来,其他人都不敢相信。
这群人只有一辆马车和几辆骡车,绝大多数人都是手推车。
他们是怎么从梧平县赶到洛城的呢?
一个中年男子从马车上走下来,走向看起来最像人样的吕富贵。
“你们真是从梧平县过来的?”
“如假包换。”吕富贵答道。
“走过来的?”那人不敢相信,这么热的天,连续赶路会死人的。
“走过来的。”
“你们这有两百多人吧?那你们路上死了多少人?”
中年男子不敢想象,这群人最开始得有多少人。
“未曾死人。”
不但没有死人,路上还捡了十几个。
中年男子听懂这话,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他有钱有车,可他的二儿子,却在跟流民的打斗中没了。
“我姓郑,郑乾,风平镇人,前几日到的洛城。”
挣钱?好名字。
吕富贵哑然失笑,那郑乾也不在意。
“在下吕富贵,凤溪镇人……”
“吕富贵?凤溪镇吕家?”
郑乾吃了一惊,吕富贵他听过,却是第一次见。
转眼又看见吕富贵身边的年轻人,郑乾忍不住叹道这长得也太好了。
虽然脸上看上去还挺脏,但近看就能看出此人长相极其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