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一致认为沈眉庄的死是因为她本身身体虚弱没扛过去,死了一个嫔妃,皇帝丝毫不受影响,下了几道安抚沈家的赏赐旨意,这事就算过去了。
这天余莺儿不当值,被同样清闲的思羽拽去了太医院,说是想求上几剂治疗时疫的药以防万一。经历过疫情的余莺儿非常能理解她囤药的心理,自从时疫开始以来余莺儿自已也担惊受怕的,要不是太奇怪了,都想天天戴着太医们的棉布口罩生活。
到太医院后一打听,我的妈,一副包好的药材要20两,答应小主一年的例银也才30两,这钱她倒是拿的出,但性价比也太低了。莺儿有点心疼钱,想着退一万步若真得了,就去求狗皇帝帮她治,处这么长时间,这点面子总得给吧。
正要迈出门,一个略年轻的太医拦住了她们,给了个眼神引她们去一旁说话。
“姑娘们是要买治时疫的药包吧,若信得过,小臣这里倒是有些便宜的,一包只要二两。”
思羽听了有些惊讶,又有点不信任。
“你这怎么便宜那么多,真有效果吗?”
“若我说,本来这方子就是他江城江慎偷的我的呢!可我说出去无人肯信,皆说我是在异想天开污蔑他们两个!君子坦荡荡,若不是我急需用钱,怎会做此等勾当!”
眼前男人像是早已碰壁多次,越说越激动,余莺儿看着他却有些眼熟。
“大人不必着急,奴婢瞧大人眼神清明,是可靠之人,只是能否劳烦大人为我们再解释一番。”
眼前男人继续说了下去,据他说治疗时疫的方子是他日夜钻研医书得来的,同僚家里遭难,父母重病急需用钱,才出此下策卖药。
余莺儿又问他姓名,才知对面人居然是屠龙高手卫临!好好好,得来全不费工夫。
“您说的同僚不会是,温实初温大人吧?”
“正是!姑娘也知道?”
“温大人为人善良,在宫中曾帮了我们这些下人不少,他父母有难我们也该伸出援手。这样,这几包药材我们要了,这是五十两银票还请大人切勿推辞。”
对面的卫临看着手中的银票,也不虚伪推拒,竟是流下泪来。
“姑娘大恩,卫临此生难忘,以后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说完就急匆匆捏着银票跑了出去。
就这样,余莺儿和思羽一人拎着几个药包回到了住处,一路上思羽还直夸她善良,只有余莺儿自已知道她是为了什么。
日子不间断地过下去,狗男人最近发现她虽然诗词歌赋背的快,但毛笔字写的一塌糊涂,于是天天写一篇小楷让她临摹。余莺儿感觉好像回到了小学写字帖,写的时候叫苦连天的,不过每次都会被镇压下去。
甄嬛自打沈眉庄的葬礼之后,人就有点诡异的亢奋,对皇帝有些懒懒的,日日请安时用一双眸子直直盯着华妃,把华妃看得直发毛。
前朝年羹尧越发势大,私底下卖官鬻爵,结党营私,伙同下属们弹劾甄远道。这些皇帝都一笔笔记在心里,甄嬛来上书房时还会问问她的看法,后者自是不着痕迹的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趁着河南举子闹事皇帝出巡处理,皇后如期举办了赏花宴,宴席上富察丧子,甄嬛得子。发觉自已怀孕之后,甄嬛紧绷的精神略有缓和,闲来也能与安常在、淳常在调笑几句。
不过这些余莺儿都没空管,因为,雍正居然给她留了作业!每日五篇大字,一首唐诗,一首宋词,因着归期未定,竟是足足留出来了一个月的量!余莺儿抗议,认为他去不了那么久,皇帝却说:
“莺儿容貌倾城,配上这样一手字着实可惜,出去叫人笑话。”
“奴婢又不怕人笑话。”
“朕怕行不行,好了,就这么练着,等朕回来了,也可以继续每日练下去。”
余莺儿又能说什么,‘你可真闲’吗,只得含泪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