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女子先是一惊,随后面露恳切与急迫。
“只求娘娘将他送出宫去好生安置,妙月自行了断即可。”
“好吧,这是见血封喉的毒酒,不会感到太多痛苦的。”
孙答应伸手夺过酒杯,没有半点犹豫将酒灌进肚中,半息之内即倒地。
余莺儿出了这屋,又进了关押侍卫的屋子,还是一样的话术。
“你们两个能有一个活着,孙答应已经告诉本宫,一会就来送你上路。”
“娘娘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
比起孙答应,侍卫更显从容平和。
“妙月胆子小,娘娘不必叫她来,奴才自已就行。”
“也行,毒酒早已备好,请吧。”
那侍卫深深看了门外一眼,端起酒杯缓缓喝下,不多时就口吐鲜血瘫在地上。
等二人恢复意识,竟发现身处一客栈房间,身旁一包袱里放的是孙答应宫里攒下的首饰银票等全部身家。
下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几个大字:“死而复生”。
送出去这对有情人后,余莺儿觉着身上好像轻快了些,又被苏培盛找到领着弘昇去前朝议事。
眼前第一要紧的是皇帝的葬礼和弘昇的登基仪式,因为传位过程公开透明,也没有人敢出来反对。
礼部的官员又开始忙起来,在征求了六岁小皇帝的个人意见之后,新朝年号改为“泰和”,有和平安宁之意。
趁着登基礼仪前安排好这些个妃嫔,雍正儿子少,她们大多要在宫里过一辈子,该搬家搬家。
余莺儿自已搬去慈宁宫,其他人也绕着住了一圈,就算皇帝才六岁,长辈们还住在后宫也不像话。
临着儿子登基前一晚,余莺儿突然想起点什么。走进春禧殿,这离东西六宫都远,搬家时候就没动,宫人通传之后看到的是叶澜依枯坐在榻上望着窗外。
“给娘娘请安。”
跟她说话不用拐弯抹角,余莺儿开门见山。
“果郡王葬在易州,你想去给他守陵吗?”
叶澜依眼中渐生色彩,又有些警惕。
“可以吗,你不怕我把那些事都说出去?”
“大可说出去,如今权利在本宫手中,你的生死不过是本宫一个念头。”
听到这话,叶澜依放松了下来,感叹道。
“娘娘还真是有几分皇帝的从前样子了。”
像皇帝哎,余莺儿觉着是在夸她。
“虽不理解你们这些有情人,但这种事情不过抬抬手,倒是好做。”
“何时能走?”
“新皇登基后。”
叶澜依深深看了余莺儿一眼,随即跪下。
“叶澜依就此谢过。”
此刻的她们不是先帝的宁嫔和瑾贵妃,而是共同谋划过的战友,或许也能称得上一声朋友。
一切步入正轨,余莺儿迎来了久违水深火热的学习生活。清晨上朝,上午议政,下午批折子,时不时还得跟看不起她这个女人的官员们battle一下。
不过余莺儿没打算大干,她只循着记忆重用那些有名的文臣武将,合理采纳建议,将这几年平稳度过。
还有张廷玉这个能臣算是忠心,对她也不曾有过轻视之意,教导弘昇还能带着和她说两句。
主少国疑,这几年边境确实有几次动乱,但好在都有惊无险的镇压了下去。一直等到弘昇十岁,众人开始在政事上询问他的意见。
十四岁时余莺儿做主给他娶了个老婆,这才渐渐开始收手不问朝政,也让前朝的大臣们松了口气。
在众人教导下,弘昇是个合格的君王,他关爱民生,积极与外邦交流,乐于开疆拓土,相信能对后世华国有个好影响。
余莺儿呢就安心在后面养老,琢磨琢磨几个公主的婚事,和姐妹们打打叶子牌,但到底古代医学水平不够发达,在她六十四岁的某个夏夜陷入沉睡,再也没能醒来。
缓缓睁眼,入目是放着公开课PPT的电脑,余莺儿脑子有点蒙。
不对,不是余莺儿,该是顾时言才是,她回来了!
脑中是自已在甄嬛传的一辈子,记忆历历在目,只是仿佛隔了层罩子,那些切身的情感都体会不到了。
“应该,不是梦吧。”
顾时言看看自已,又看看前面电脑。
“不是,还得讲公开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