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
“什么?”
“你消息也太不灵通了,现下都在传,太医院的一个太医,篡改莞常在的药方,致人精神不振。谋害后妃,眼下已经被关起来了,性命不保都是小事,怕是还要累及家人。”
“还有这事,那他和莞常在可是有仇怨?总不会无端害人吧。”
“听说是记恨第一次去问诊时,莞常在没有给打赏,由此记恨在心,存心阻碍常在侍寝得宠。”
“就为了这个?”
“可不是嘛,听太医院的学徒说,最近太医们请平安脉时,宫里娘娘出手都阔绰了不少。”
听到这,莺儿没忍住和对面的思羽都笑出了声。
一转眼余莺儿已经在茶房工作了半个月,茶房活计清闲又体面,在这的宫女多是包衣里大户人家的姑娘,有些承了家里命令跃跃欲试想飞上枝头,也有只想安稳度日等出宫家里安排嫁人的。不管目的如何,只要不妨碍到别人,人家都不屑于为难她一个小宫女,日子越来越好过起来。
这半个月,莺儿努力融入茶房,施展出自已上辈子上班练就的亲和力以及厚脸皮,终于初步打入小团体,还结识了个工作搭子。
思羽是去年二月小选来的宫女,年纪很小,教导了近一年才14岁,家里有些关系又塞了银子分来到茶房。二人资历都浅,正经泡茶的活轮不上她们,平日里就听嬷嬷讲授茶经,再跟着大宫女们学学泡茶,一来二去自然就熟悉了。
思羽家里有人脉,人年纪小,正是可爱又活泼讨巧的时候,常能给她带来许多八卦。方才二人说的就是甄嬛和温实初的八卦。
刚开始莺儿没想到这茬,听着听着才意识到,可能是自已机缘巧合下让皇帝想起了甄嬛,从而查出温实初。实初哥哥自然不会供出他的嬛妹妹,生搬硬套了一个任谁看都没什么道理的牵强理由。不过宫里几个管事的主子都没想深究下去,才能以一人之命,不,一家子的命将此事平息。
‘这就是蝴蝶效应吗,只一番话竟让几人即将殒命。’
想到这,莺儿心中倒有些佩服温实初的风骨了。事到如今,再谈情爱,那简直是对他的一种玷污。想来,他心中仅存的,唯有满腔的坚持,让他独自承担起全部的后果。连累家人至亲的性命,不知他的心中是否曾有过一丝悔恨。
只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他们既然敢干出这种事,想必也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这么宽慰着自已,莺儿并不想过多自责。
对面思羽的声音及时打断了她飞扬的思绪。
“莺儿,我怎么觉得你越发长开了,从咱俩见第一面到现在,我觉着你白了不少,更好看了不少。”
“有吗?我怎么没觉得。”
“你天天看自已怎么能察觉的出来,我眼睛可尖着呢,不信……”
话还没完就被到来的嬷嬷打断了。
“两位姑娘,又在那说些什么呢,若是主子们的事可不是咱们该说的,该过来学习了。”
“嬷嬷,不该说的,咱们可不敢说。正好您也瞧瞧,我正说咱们莺儿最近出落得越发漂亮了呢。”
说着,便拽着余莺儿到嬷嬷身前站定。
嬷嬷芳落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两个宫女,大的娴静却不过分内向,小的活泼也不恼人,平日里虽有些贪玩,但都听话上进不惹事,心里对这两个丫头其实喜欢得紧。
听着思羽的话,把更多的目光落在余莺儿身上,回想起她刚来的样子,也不免有些赞同。
“都说女大十八变,莺儿刚来的时候黑黑瘦瘦像个小猴儿,养了这半个月,倒是日渐水灵出挑了”
“嬷嬷和思羽一样净会拿我取笑,若真有什么,那也定是咱们茶房的风水好,茶香养人罢。”
言罢,心里还跟着加上一句‘总比会咬人的紫禁城风水好’。
几人逗趣几句,又开始正经学习起来,此时的莺儿觉着,虽然穿越到封建王朝很可怕,但要是能在茶房继续呆下去,了此残生,再也不用上公开课,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是,人闲下来时,总是会胡思乱想。夜深人静之时难免有些想家,想念21世纪那个家,想念家里的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