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到,但能想象出来电话那头人喜笑颜开的样子,王玉芬笑着回应。
“小怜,就是我,你们怎么样啦?”
听到对面熟悉的声音,小怜欣喜地说。
“三少奶奶你放心,等明天我们就去上海。春江和他朋友都联系过了,让他以合伙人的身份加入,连房子都要帮我们找。”
没想到柳春江这小子动作挺快,安排的也周全,王玉芬顿感欣慰。
“那太好了,你们去了之后也不用担心生计,安心过日子。”
“今天你们这么忙,明天还要坐那么久的船,我就不和你多说了,好好休息吧,等你们到了咱们再好好聊。”
“三少奶奶,谢谢你,等我们安顿下来,我再给您打电话报喜。”
接完电话,王玉芬脚步轻快从书房出来,就看见金鹏振鬼鬼祟祟拿着把扇子,被她吓了一跳,口中念念有词。
“谁把扇子放这了?”
定睛一看,这不和刚才金燕西手里的扇子一模一样吗?不对劲,王玉芬叫住他。
“藏什么,我早看见了。”
金鹏振神色有些不自然,回想起刚才牌桌上金家其他人的话里有话,想到金鹏振总是不着家,两人极少的床上生活,再看看他对手里扇子的宝贝样子,王玉芬脑子轰的一下。
“你跟这个陈玉芳搞在一起?!”
见她知道了,金鹏振也不再掩饰,而是耍起无赖,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
“你这话说的也太难听,再说,我要是结交个女的,你又骂我想讨小老婆了。”
看着他此刻露出的那副可憎面目,回想起从前虽然不多但也确实曾有过几次同床共枕的过往,王玉芬的胃却似乎不受控制地开始抽搐,仿佛是在无声地抗议着眼前的一切。不受控制地捂住胸口,一种难以言表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她开始干呕起来,却又无法吐出任何东西。
本来不屑的金鹏振有点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不禁高声呼唤下人。
“你怎么了?快叫医生来!”
那边动静不小,传过来打破了大厅的宁静,打麻将的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牌,侧目而视。一旁的梅丽最小,她首先坐不住,紧张地拉住了金燕西的衣角。
“七哥,不对劲,好像三嫂出什么事了。”
二嫂程慧厂目光锐利,她一猜便知道这其中的蹊跷,责备起金燕西来。
“这都是你惹的麻烦。”
“跟我有什么关系呀?”金燕西茫然地辩解。
“怎么跟你没关系?那扇子,一定是那扇子惹的祸。”程慧厂指着他手里的扇子,语气肯定。
金燕西顿时语塞,无奈地道:“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先去看看吧。”程慧厂虽是责备,但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其他家人也纷纷跟了上去,他们各自怀着心思,有的担忧,有的好奇,有的则暗自幸灾乐祸。
众人走进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站在一旁的金鹏振,显得有些碍手碍脚。越过他才发现王玉芬坐在沙发上直喘气,几个丫鬟手忙脚乱给她太阳穴上清凉油。
尽管她面色苍白,装扮略显凌乱,但五官依然精致,平日里艳丽到带着些攻击性的长相,因为身体不适反而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美。
金燕西环顾一周,接过三哥手中的扇子,一边轻摇一边替他辩解。
“三嫂,您看,您这是何苦呢?这东西啊是陈玉芳送给我的。”
王玉芬恶心的感觉还没消散,开口话语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冷淡与疏离。
“你还帮他说话呢,他自已已经招了。”
金燕西轻叹一声,继续道:“三嫂您看看,那陈玉芳是一个男戏子,我们家三哥能跟他做什么呢?再说了,您自已之前不是喜欢一个小生叫什么来着?”
程慧厂接口:“建生!”
“哎哎,对对对。”金梅丽连连点头。
“那荀建生呢,难道三嫂你也……”他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措辞。
看着眼前叽叽喳喳嬉皮笑脸,合起伙来糊弄她的金家人,王玉芬只觉得心头发凉,脑中格外清醒,她不再管别人,看向金鹏振直说。
“金鹏振,我要和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