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六个春秋悄然流逝,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都见证了皇权的更迭与岁月的沧桑,唯独景仁宫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成了一座不能被提及的宫殿。
然而在这被世人遗忘的景仁宫,宜修在神魂融合之下,容颜愈发显得照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只是到底年岁摆在那里,她的美虽已足够惊艳,却总差了那么一丝韵味。
雍正果然如期狗带,在宜修光明正大摆烂睡觉时,前朝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张廷玉等前朝老臣认为因为雍正不曾废后,宜修乃皇上的嫡母,理应尊为母后皇太后;而熹贵妃是皇上生母,可封为圣母皇太后,两宫并立才是应当的。弘历为着先帝所留“死生不复相见”一句犹豫不决,老甄嬛也因这件事顿感威胁,她决定按兵不动,先看看皇帝的心意。
前朝后宫举棋不定,青樱心疼自已的少年郎为此事烦忧,踏着斑驳的光影,心中揣着几分忐忑与期待,迈向了景仁宫那扇久违的朱红大门。
轻轻踏进内室,看到一缕柔和光线映照在女子身上。青樱的眼眸瞬间瞪大。心中的预设被彻底颠覆——她的姑母,不仅没有如她所想那般被岁月摧残得老态毕露,反而以一种近乎奇迹的姿态,绽放出了令人挪不开眼的光彩。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只是在她眼角轻轻勾勒了几笔细纹,却为她平添了些许不经意的风情。
暗暗准备好的安慰之言成了笑话,青樱呆立在原地,心中涌动的情感复杂难言。
一旁侍立的宫女打破了平静的局面,轻声禀报,“娘娘,您瞧,青侧福晋来了。”
她轻轻抬手,示意宫女退下,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嗯,你先下去吧,本宫与青樱说说话。”
“是。”宫女恭敬地行了一礼,退至门外,轻轻合上门扉,将这片小小的天地再次封闭起来。
这是自已出去的唯一希望,宜修目光紧紧锁住青樱,“青樱,你来了,弘历他究竟是什么打算?”
闻言,青樱终于回过神来,身形微微一颤,抬头望向宜修,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姑母,您一定要做母后皇太后吗?您可知,皇上他……已经很为难了。”
宜修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中带着蛊惑,“青樱,你太过天真了。本宫所做的一切,又何尝仅仅是为了自已?若本宫真去了,钮钴禄氏那个老妇能轻易放过你?放过乌拉那拉氏全族?”
青樱闻言脸色骤变,她深知,宜修所言非虚。没等青樱再做反应,宜修直接下了定论。
“罢了,你去把皇帝请过来,本宫有事与他商议,放心,是帮他解忧的。”
没有拒绝的道理,片刻沉默后,青樱怀揣着复杂的情绪,匆匆离开景仁宫,向弘历说明了宜修的求见。弘历眉头紧锁,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前往景仁宫。
宜修独自坐在景仁宫正厅,她知道弘历一定会来。来到景仁宫时,弘历看到从前高高在上的宜修神态宁静,美丽一改往昔,心中有什么说不清的念头倏忽掠过,却未能及时伸手,将其稳稳捕获。
“弘历,你来了。”宜修的声音平静而威严。
弘历看着宜修,缓缓道,“皇额娘相邀,儿臣怎能不来。”
宜修轻轻扬起嘴角,单刀直入,“其实如何尊太后这种虚名浮利,哀家并不在意。但还是要告诉你,这不仅仅是尊号的问题,更是关乎你皇位稳固的大事。”
瞎说,她其实在意死了。
弘历闻言,眉头不禁微微蹙起,望向宜修,“皇额娘何出此言?”
宜修轻轻叹了口气,状似为他考虑,缓步走到弘历身旁,指尖带着淡淡香气,搭在了弘历的肩上。
“你初登大宝,前朝暗流涌动,尊号之事虽小,却也能由小见大,看出你如今权势并不稳固。”
宜修声音带着诱导,暂时停住语句想要弘历追问。然而,弘历心思却早已飘远,完全被那股若有若无、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所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