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缘梨陡然间陷入了深沉如墨的漆黑之中,眼睛被一只温软的手轻轻捂住。
在这黑暗里,她的其他感官似乎变得异常敏锐。
尤其是脖子上,那若有若无的触碰愈发强烈起来,仿佛有一片轻柔的羽毛,缓缓地、一下又一下地撩拨着她的肌肤,带来丝丝酥麻的感觉。
“许铮清,你到底在做什么!”
“不是这个。”
她的薄唇被一只修长分明的手指轻轻抵住,随即脖颈间又传来那细腻的感觉。
良久,许铮清才松开遮住她眼睛的手。
白缘梨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总有种怪异的感觉。
他的视线仿佛有形的丝线,缠绕着她,瞬间让她想起来在墓中第一次被那道视线注视的时候。
执着、痴迷、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绪……
她心底不由得发慌,但还是强硬的回道,“不是什么?”
黑暗中她看不清许铮清的脸,只感觉一道如同野兽般的气息围绕她的四周。
面前的美人微微轻叹,仿佛在压制着什么,“夫人再唤次。”
白缘梨一怔,抿唇道,“许铮清……”
话音未落,脖颈上又落下一道吻痕。
白缘梨:“……”
她试图推开身上的他,然而,他却仿若一块沉重的千斤大石,任她使尽浑身力气,都无法让他挪动分毫。
“夫人再唤次。”身前的美人依旧平淡的重复了一遍。
忽然,白缘梨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她沉默了。
不会吧,不会吧?
她试探性轻轻开口,“小乖?”
她清楚的感觉到,在这个词说出来后,面前的美人停顿住了,过了好一阵,他的嗓音才再次响起。
“夫人唤的我好欢喜。”
他的手指在黑暗中精准无缺的抚摸上女孩的脸颊,沿着她的脸缓缓划到她的胸口。
感受着女孩跳动的心跳,许铮清微微叹息,将女孩抱入怀中。
“夫人多唤几遍。”
白缘梨麻木了,没想到看起来跟个谪仙般的美人,居然会喜欢这个称呼。
恍惚间,她的手上又被套入了念珠。
“奇怪,你刚刚摘下来了吗?”
白缘梨这才发现念珠不在自已手中。
“嗯。”身前的男人轻轻应了一声,随后给她盖紧被子,声线温润道,“这几日下墓辛苦了,早点休息。”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手腕间的念珠正微微发烫。
可等她举起手查看,又没有异样了,仿佛刚才的那一切是她的错觉。
身旁那股危险怪异的气息也不知不觉悄然消失。
许铮清拿起她的手塞回被窝里,轻轻地哄道,“乖乖地快睡吧,夫人。”
白缘梨突然想捉弄他一下,从被子里爬起来半靠在枕头上,顺手开了床头柜的小夜灯。
“可是我被吵醒了,现在不想睡了。”
闻言,银发美人微微一笑。
白缘梨被蛊惑的微愣,面前的美人眉眼漂亮温和,淡泊优雅的仿若从画中走出的仙人。
仙人垂下眼眸,嗓音清冽慵懒,“如此看来,那多余的时间正好可以让我们继续完成尚未完成的成亲仪式。”
“啪。”
小夜灯猛然被关闭,白缘梨迅速躲进被窝里躺下。
“晚安,小乖。”
面前的美人微微一怔,接着缓缓伸出舌尖轻轻舔过那薄薄的唇瓣,而后柔声低语道,“晚安,夫人。”
……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白缘梨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咚咚咚!”
她整个人还未清醒,门口的大门传来巨大的声响。
“谁啊,大清早的……”
白缘梨嘟囔一声,打着哈欠坐起身子,转头一瞧,床榻旁边早已不见许铮清的身影。
她起初并未在意,然而在家里四处查看,却都寻不到他的踪迹。
白缘梨有些疑惑,她那么大个美人去哪了。
门外的敲门声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力度也越来越大。
“大清早的想干嘛啊。”
白缘梨也恼了,走到门边用猫眼查看外面的情况。
没想到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周教授。
“周教授?”
周教授的神色显得有些奇怪,他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又把话吞了回去。
听见里面传来声音,他小心翼翼开口道,“小梨啊,我昨天在墓里发现了点东西,你帮我看看是什么。”
白缘梨有些奇怪,但没多想,毕竟周教授的性子是出了名的古怪,大半夜敲醒学生的门去做研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更别说大清早了。
她打开了门,正想让周教授进来,可没想到,下一秒,她的口鼻就被什么东西捂住。
即使她反应迅速的屏住呼吸,但也还是无可避免的吸入了好几口。
药效发作极快,白缘梨没一会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她恢复意识时,已经傍晚。
天边的云彩渐渐染上黑色,月亮悄然爬上了空中。
白缘梨微微睁开眼,发现自已正被五花大绑地坐在车里。
车里空无一人。
她抬眸向外看去,看见了周教授与徐州跟着一群身穿黑衣的人们正说着什么。
趁这个机会,白缘梨闭上眼睛佯装还没惊醒,偷偷地解着身后的绳子。
得亏她之前是白家大小姐,从小被白父强迫着学这些保命之术,就是防止哪一天遇到这种情况。
结果没想到,在前前世都没遇到过的情况,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可她身后的绳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无论她怎么解,都解不开,反而越绑越紧了。
“别白费力气了。”
她的左侧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白缘梨睁开眼望去,居然是鹿茸。
左侧的车窗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她双手抱拳冷冷地盯着她。
“你们是谁,究竟想干什么?”白缘梨目光似寒刃,也毫不客气开口。
鹿茸并没有回她,而是打开车门粗暴的将她从里面扯出。
她朝着外面那些黑衣人喊道,“她醒了,开始吧。”
瞬间所有的人的目光落在白缘梨身上。
周教授面色复杂地想过来说些什么,可白缘梨早已扭过头去不看他。
其中一个黑衣人走到她面前,束起双指在嘴边念着什么。
白缘梨顿时感觉自已身上的禁锢消失了。
身后的鹿茸往她背后贴了一张符纸,淡然道,“定。”
白缘梨惊愕的发现,自已的身体真的一动也不能动了。
“可恶,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徐州轻蔑一笑,回答了她的问题。
“初次见面,我们是冥墓团。”
白缘梨呆住了。
她曾听过这个名字,这是个被全球多个国家发布一级通缉令通缉的对象。
一个神出鬼没的盗墓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