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随即抓了个路人确认男人姓名,得到的消息让她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啊对,是他。”
“什么!你家女儿和他说亲了?哎呦,快些带你女儿跑路吧!”
“他年轻时确实在外地闯荡过,跟别人做生意发了家,回来一口气娶了八九个媳妇!这人最大的儿子都有二十好几了!”
妇人一听,当即把定亲信物扔在地上,拉着女儿回县衙感谢谢锦。
“感谢天师!否则我的女儿将被我亲手推入火坑!”
妇人和她女儿都是刚从京城回来的,她们不了解当地情况,差点就被至亲的小姑子坑了!
好在,好在她们提前一步遇见了天师,避免了这场孽缘。
妇人取下手上镯子,隔着黑布递给谢锦。
“天师,您帮我女儿避开这孽缘,相当于救了我们母女的性命。这镯子是宫里的贵人赏我的,现在我将它转赠给天师,望您不要嫌弃。”
水绿色的镯子如同清澈的湖水,上面零星的几点飘花为它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韵味。
这镯子一看就是高级货,谢锦财迷地接过镯子,笑嘻嘻道:“不客气不客气。”
妇人笑了笑,同谢锦告别后离开了县衙。
妇人一走,天师阻止孽缘,拯救良家闺女的事飞速传播开来。
“我作证我作证,这是真的!当时我就在县衙外头卖糖葫芦,我亲耳听见天师拆穿了媒婆的谎言!”
“后来我跟着那对母女看见了那个老男人,唉……你们是不知道,光是想起那个场面,我三天都吃不下饭!要是那姑娘真和他成了亲,那可就惨喽!”
“那位夫人问我时我还奇怪呢,哪个好人家会把女儿嫁给那么个臭名昭著的老男人?原来是被人骗了,还好有天师出马,挽救了一个好姑娘。”
“这天师有点名堂。我正愁选哪个铺面生意比较好,我去问问他,大伙儿等我消息啊。”
男人说着飞奔去了县衙。
“天师,你看我这两个铺子,选哪个生意比较好啊?”
谢锦看了眼,出声:“左边的生意好,不过我建议选右边那个。”
男人懵了,追问:“为什么?不是左边铺子生意好?”
谢锦耐心道:“左边的铺子利多但风险大,稍有不慎容易出危险,所以稳妥起见我建议你选右边那个哦。”
男人抽回两份图纸,骂骂咧咧地出了县衙。
“什么狗屁天师!说左边好,却又让我选右边!他是不是脑子有泡?大家伙别去算了,这人没什么本事。”
随着男人的消息传来,众人对谢锦蹭蹭上升的好感停了下来,众人又回到了观望的状态。
直到三日后,男人买下左边铺子迅速开业,开业第一天他赚回了本。
男人高兴得整晚都没睡着,第二天还在店里嘲讽道:“哼,狗屁天师还想断我财路,让我选右边的,我偏不!我如今日进斗金,不日之后,我将成为全州首富!”
众人对谢锦的态度立马急转直下,谁问起天师如何?他们都一脸轻蔑地摇摇头。
彼时谢锦正和谢寻、白弄溪在男人店铺对面的酒楼里听说书。
男人这么一闹,谢锦的风评变差,自然没人找她算命捉鬼了。
谢锦闲下来,便拉着谢寻和白弄溪出来找乐子。
谢锦捧着杯花茶,津津有味地听着下面的说书人说她坏话。
“要说这位天师啊,其实他没什么真本事,前两次不过是巧合罢了,你们看看对面店铺的生意多红火?要是老板听了天师的话,可就没有这么好的生意了!”
听客们认同地点点头。
白弄溪眉头微皱,起身道:“我去和他们理论,怎么能这样诋毁你!小锦明明很厉害!”
谢寻默不作声,早早站在门边,只等谢锦开口,他立马冲下去把那说书人揍翻!
谢锦放下茶杯,拉着两人坐下:“好啦好啦,不和他们计较!很快,他们就会知道谁说的是对的了。”
谢锦的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容,莫名让谢寻和白弄溪觉得阴恻恻的。
这还是他们那个天真无邪的奶团子吗!怎么一不注意好像长成了黑芝麻馅儿汤圆!
一刻钟后,楼下突然传来喧闹声。
三人齐齐趴在窗台上往下看,谢锦矮够不着,偷偷在脚下垫了个小板凳作弊。
她低下头,只见不远处冲过来一辆失控的马车,拉车的马扬起蹄子嘶鸣一声突然冲进男人的店铺。
男人卖的胭脂水粉,店里一堆瓶瓶罐罐。
马儿冲进去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将货架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撞碎了。
客人们吓得四处逃窜,男人只顾着心疼店里的东西,却没注意到到那马跑到了他的身后。
马儿高高扬起蹄子,猛地踹下去。
男人惨叫一声,下巴磕在架子上,鲜血瞬间流了一地。
“天师说的是对的!这店铺不吉利,出事了啊!”
“快来人啊!把这马弄出去,老板要被它踩死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楼下终于恢复安静。
说书人目睹了对面店铺的惨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当即改口道:“天师是真正有本事的人!信天师者,得永生!”
……
“信谢锦者,得永生!”白弄溪学着说书人的模样,在医馆里表演刚在酒楼看见的一切。
刘木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这下知道我们小锦的厉害了吧!让他不信小锦,遭殃了吧。”
“他不信就罢了,还反过头来诋毁小锦,这才遭报应的。”
“就是,我们家小锦说什么都是对的!”
学徒们纷纷维护谢锦,谢锦听得心里暖暖的,脸颊红红的。
被这么多师兄师姐夸,怪不好意思的……
“嘻嘻,我收了钱已经尽力提醒他啦,他不信非要自讨苦吃,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谢锦摊摊手,露出挂在腰上的水绿色的镯子。
白弄溪惊讶地指着镯子:“小锦,这镯子怎么在你这?”
谢锦解下镯子,疑惑道:“找我算姻缘的夫人给的,怎么了吗?”
“这镯子,是我皇祖母赏给她身边的侍女的,可那侍女应当在京城,怎么会出现在这?”白弄溪眼底闪过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