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浩看了在坐的几个人一眼,拿着电话走到阳台上。
“哦,沈大记者,有什么吩咐?”
胡雷这小子太八卦,还是少让他知道些为好,要不又要胡说八道,给自己惹麻烦。
沈婉云在电话里愣了愣,娇笑道:“张大县长,您这么说也太打击人了。我哪能吩咐您这个堂堂的县长大人。”
“是副县长。”张文浩纠正她话里的语病。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这话要是传到某些人耳中,只怕是另外一回事了。
“是,是。是……张副县长。”沈婉云在那边笑了起来,声音的确是悦耳动听。
让张文浩眼前情不自禁地浮现沈婉云戴着眼镜,一付标准女记者的模样。
听到沈婉云撩人心扉的娇笑,张文浩没有说话,期待她的下文。
果然,沈婉云过了好一会儿,才幽怨地道:“跟你打过好几次交道了,好歹也算是朋友吧?既然有朋自远方来,你也不出来陪一下?”
“你到通城了?”张文浩这才注意到了手机上的号码,还真是通城地区的,而且确定这个号码在城区范围内。
“是啊!怎么样?出来吃个饭吧?我有事找你。”沈婉云试探着问道。“如果说你有空的话。”
“很不巧,我刚刚吃过饭。而且我也没有陪人的习惯。”张文浩琢磨着如何推掉沈婉云的邀请。
“那就去喝茶吧!我在云海茶楼等你怎么样?这次我可是一个人来通城,你都不出来接待一下,哪是待客之道?”沈婉云的声音越发娇媚,令人从骨子里发软。
换了别人,肯定迫不急待地跑过去,然后……
只是张文浩搞不懂她的意图,尤其是沈婉云这样的职业,他想还是远而敬之好。虽然沈婉云上次的几篇报道,具有严重的倾向性,让张文浩露出一把脸,他还是谨而慎之。
“明天吧!明天中午我请你,晚上还有事,就不过来了。”
原以为沈婉云还会极力说几句挽回的话,谁知她居然很爽快地道:“行,那就这么定了。”挂了电话后,张文浩才知道自己小看了这个沈婉云。
一般的女孩子都很自负,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如果被男人拒绝的话,一定会自怨自艾,而沈婉云居然表现出如此从容,似乎就在等张文浩这句话。
在胡雷家里吃过饭后,张文浩要胡雷送了一趟。在车上,胡雷邪笑道:“浩哥,要不要去吼两声,好久没去喝歌了。”
张文浩摇摇头,“还是早点回去吧。你啊,多干些正事,一天到晚就知道鬼混,小心冰冰给你黑脸看。”
胡雷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如果一个女人想要升气,男人是管不住的。不过我相信冰冰,我的魅力还是她看的上的。”
两人正往张文浩住的地方赶,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又是电话!张文浩有些不耐烦的掏出手机,想好好安静一会都不行。尤其是有了手机,到哪个角落里都会被人挖出来。
要不是县里早有规定,二十四小时不得关机,张文浩还真想扔了这玩意。接起电话,那头立刻响起一阵很重的金属音乐声,“张大哥,我是媛媛,现在在金枫叶酒吧,出了点小麻烦,你快过来啊!”
“你去那种地方干嘛?”张文浩很恼火,朝着电话里吼了一声,只是话还没说完,那边就传来欧阳媛媛的一声尖叫:“啊——放开我!嘟嘟——”
然后就是一阵忙音。
“混蛋!”张文浩骂了句,朝胡雷说了声,“去金枫酒吧!”
金枫酒吧是通城县九十年代兴起的第一家略有规模的酒巴,主要适合年轻人还有那些闲得蛋疼的上班族,没事就在那里消遣。
金枫酒吧火爆的原因,主要还是那里消费低,一般人都能去得起,现在很多学生妹都喜欢去那里放纵。
酒吧里人多,鱼龙混杂,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些喜欢玩暧昧,玩刺激的人比比皆是。前不久就有两个学生妹在酒吧出了事,喝醉了后,被几个社会青年放倒了。
这件事结果怎么样?张文浩没有去关注,只是听说好像是不了了之。
张文浩从来不踏进这种地方,所以听到欧阳媛媛竟然在那里出现,不由一阵勃然大怒。这丫头尽给自己找事做不是。
踏进酒吧,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隆隆响起,一些喝得有几分醉态的男男女女,正随着音乐的节拍,在舞池里拼命地摇头晃脑。
酒吧,的确是一个令人容易堕落的地方,两个原来不相识的人,可以在眨眼之间一见倾心,也可以在片刻之间上床。他们甚至不用问对方的姓名,身份,社会背景。
一夜过后,各自分飞,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这就是时下流行的时髦夜生活。
“我哥来了,放开我。”
欧阳媛媛挣扎着在那边喊道,几个看上去不怎么顺眼的青年,满脸嬉笑地将她围在一起,任欧阳媛媛怎么挣扎,就是不肯放手。
“哦?你哥?我倒要看看,你哥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今天就算是叫你妈来,我们也要一起上!”说话的青年脖了上带着条很粗的金项链,留着平头,一付很凶悍的样子。五官倒也平常,唯一能让人记住的,就是他脸上那股穷凶极恶的杀气。
看到这个人,张文浩就忍不住想起了封国富的侄子,只是眼前这个人,比封国富的侄子恐怕要难缠一些。
他身边的几个人应该是跟随他的马仔,现在流行这种说法,都叫自己手下的兄弟为马仔。这些人年纪都不大,五花八门的,有染红毛的,有染黄毛的,也有留着怪异的发型,但无一例外,这些人都带着一股匪气。
胡雷看到这些人,立刻退到一边打了个电话。
张文浩走过去,冷冷地道:“放开她!”
金项链站起来,歪着脖子打量了张文浩几眼,“你就是他哥?”
张文浩最讨厌别人用这种方式和语气跟自己说话了,尤其是见对方歪着脖子,充黑老大的样子,恨不得扁他一顿才甘心。只是自己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实在不宜同这种人计较。
见张文浩不说话,还以为被自己镇住了。金项链越发有些得意,“靠,你这个小白脸。老子是谁你认识不?权哥,清水堂的权哥。老子在道上走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对老子如此不敬!她是你妹妹是吧?这妞不跟老子玩也就算了,居然敢拿瓶子砸我。”
“看到没?我这个兄弟就是被她打的。”易家权指着躺在旁边沙发上的一个头破血流的年青人道。张文浩看了一眼,伤得还不轻,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丫头如此暴力?
人生地不熟的,居然敢闹事,难怪上次被人骗了。
欧阳媛媛辩解道:“胡说,是他先碰我,我才砸他的。”
“闭嘴!”张文浩瞪了她一眼,一付回去再收拾的表情。欧阳媛媛立刻不说话了,乖乖地闭上嘴。
张文浩拿了一下腋下的包,沉声道:“你们想怎么样?”
“怎么样?看你小子还识相,不如这样吧!给五万块钱医药费,你妹妹陪我们一夜。”
“放肆~”对方话还没说完,张文浩猛地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这一巴掌,打得所有人都傻眼了。欧阳媛媛的小嘴立刻张成了O形,天啦!他比自己还要暴力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