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毕升心道,难怪这小子如此嚣张,原来有何汉阳做后盾。
看来何汉阳此举,意在警示自己,不要打宋天诚的主意。
念头闪过,谢毕升客气地道:“这哪行?今天晚上是我给谭总赔礼道歉,怎么能让县长您买单。”
何汉阳道:“说到道歉,我这个做县长的也有责任,让经山同志受委屈了。”
谭经山一脸腼腆,“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何汉阳道:“你们开怀畅饮吧,我先走一步。”
他来得快,去得也快。众人准备相送的时候,他挥手一扬,众人只得作罢。
看着何汉阳的背影,谭经山早已经臣服得一塌糊涂。
宋天诚心里暗道:别看何县长为人低调,笼络人心的手段非同一般啊!
有他刚才这句话,谢毕升就是想动自己,恐怕也有些顾忌了吧!
晚饭后,宋天诚送他回房间。
谭经山道:“何县长真是热情。宋天诚,我是不是可以把合同给签了?”
宋天诚就知道他的心思,被何县长这一手给征服了。
但是宋天诚有自己的想法,他对谭经山道:“合同可以签,不过一定要何县长出面,否则谁来保证你将来的利益?”
谭经山道:“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过份?”
宋天诚告诉他,“如果你想保障自己将来的利益,你必须这么做。”
谭经山明白了,“我懂了。那我就听你的安排。”
谢毕升想事成之后踢开自己,宋天诚当然得留一手。
如果这个合同是在何县长手里签下来的,不光自己的政绩能保证,谭经山将来的利益也有了保障。
谭经山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宋天诚离开后,他还在心里道,这个小宋的确很老练,我差点就感情用事了。
为了不引起别人猜疑,陈瑶比宋天诚先回来。
她和往常一样,洗了澡,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等宋天诚。
宋天诚回来,洗了澡,陈瑶就拿走了他换洗的衣服。
没有洗衣机,只能用手搓。
陈瑶在洗衣服的时候道:“真看不出来,何县长还真有魅力。”
宋天诚道:“那不是魅力,是手段。何县长远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低调。他是一只善于潜伏的狼。”
陈瑶瞪大了双眼,望着宋天诚,“那你是什么?”
宋天诚笑了起来,“我算什么?在安平这圈子里,我屁都不是。”
“屁有你这么可爱?”陈瑶就吃吃的笑,那模样煞是好看。
谭经山的投资,终于定了下来。
只不过他要求何县长到场,亲自参加这个签约仪式。
此次总共投资六百万,建立安平煤矿。在此之前,安平县并不是没有煤矿,有,但都是国企。
随着改革开放带来的市场冲击,两大国企煤矿早已经支离破碎。安平煤矿算是安平县第一家真正具有历史意义的私人煤矿。
说它是第一家,主要是煤矿的投资规模和规范化,当然,那些小煤矿不计在内,因为那些小煤矿都是没有正规手续的非法煤矿。
对于谭经山的要求,何县长倒是爽快,一口应承下来。
六百万的投资项目,在安平招商史上,打响了第一炮。
也意味着安平县从此结束了零招商时代。电视台和报社,对这件事做了极为隆重的报道。
何县长发表了电视讲话,谢毕升就站在他的后面,露了一个脸,笑得脸都开花了。
签约的那个晚上,在谢毕升的安排下,还特意搞了一个舞会。何县长平时极少喝酒,今天也喝了几杯。
舞会开始,他就离开了。
伍秘书看到他今天兴致不错,劝何县长,“跳一曲再走吧!”
何县长摆摆手,“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参与了。”
其实体制内那些喜欢跳舞的,大都是中年老男人。
伍秘书道:“县长说笑了,您这年纪,日正中午。男人四十一枝花,你这枝花才刚刚开放。”
何县长就笑了起来,说小伍你真会说话。
车子开到半路,何县长突然问起,“招商办刚才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
伍秘书道:“好象是叫陈瑶,招商办公室主任。”
何县长道:“酒量不错!”
伍秘书心里一动,目光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后面的何县长。
可何县长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伍秘书在心里暗道,仅仅是酒量不错吗?人也不错啊!
何县长四十出头,中年丧妻,一个人带着女儿过日子,这些年也不见他再娶。
他刚才看似无意的几句话,让伍秘书悄悄地记在心里。
明天我再抽个时间,好好了解一下这个陈瑶。
伍秘书的速度惊人,很快就查到了陈瑶的详细资料。
陈瑶,女,1973年7月生。婚姻状态一栏,离异。
伍秘书看到这里,暗自思量,看来真是天作之合。
何县长没了老婆,陈瑶却离婚了,有戏。
作为领导的秘书,伍国栋多了一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