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潇一时间无言以对,因为他清楚这次江瑶是清白的。
但他想借此机会把江瑶送回去,不愿看到江瑶摆脱他的掌控,留在贺云缜身边。
贺远潇深吸一口气说:“你跟她才认识多久?你不了解她!她极其自私,不配你为她做那么多。”
贺云缜回应:“我对你的了解似乎也不多。”
话中之意,凭什么相信你而不信她。
贺远潇改口问:“你喜欢她?”
贺云缜嘴角微扬:“弟妹知道你对她这位前女友这么关心吗?”
贺远潇急道:“哥,如果因为我,所以你觉得故意和她搞暖昧是想刺激我,那……”
贺云缜冷冷打断他:“你想多了。”
贺远潇沉声道:“她干过的那些事,你打听打听都能知道。街上的乞丐都比江瑶干净,和这样的女人纠缠不清,只会自降身份。”
贺云缜说:“既然你觉得她这么不值钱,交给我就得了,不用你脏手。你也省心,有空多陪陪老婆孩子吧。”
眼看贺云缜心意已决,贺远潇只好搬出贺政霆来:“是爸的主意。”
“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好儿子啊。”
贺云缜换个姿势坐好,身体微微挺直,眼神比刚才凌厉了不少:“我听说榕城那栋烂尾楼,你也有份投资啊。”
贺远潇心里一咯噔,贺云缜怎么会知道这事?
那是他私自找人合伙开发的,结果却被合伙人坑了,留下个烂摊子让他收拾。
这事情贺政霆不知道。
为了摆平这事,他只能掏腰包填窟窿,导致公司资金状况异常,现在这事儿他还瞒着贺政霆呢。
现在贺政霆本来就挺看重贺云缜的能力,万一贺政霆知道了,恐怕更不愿把公司的事交给他管了。
贺云缜站起身,路过贺远潇身边时停留片刻,低头斜睨着贺远潇:“这件事怎么处理你自己拿主意吧。”
说完,贺云缜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然后叫来了警察,等贺远潇做出选择。
贺远潇气得攥紧拳头。
他深吸一口气,对警察说:“这事儿我们私下了结了,撤案。”
贺云缜冷笑一声:“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别插手,水就不会溅到你身上,我也不会撤案。”
贺远潇这才恍然大悟,贺云缜不仅要为江瑶出头。
还要替她出气。
江瑶见有人从那房间出来,连忙抬头看去。
却迎上了贺远潇的目光。
两人一时都愣住了,贺远潇停下了脚步,江瑶默默地低下了头。
贺远潇走过来,江瑶的目光落在他那双皮鞋上,停在自己面前。
乌黑发亮的皮鞋,让她不由想起昨晚。
“江瑶,你难道对我没有一点抱歉吗?”
江瑶弓着背,肩膀下垂,仿佛害怕贺远潇会对她动手发泄怒气。
就算她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但贺远潇对她恨得咬牙切齿。
“走吧。”
听到贺云缜的声音,江瑶立刻起身,从贺远潇面前闪开。
贺远潇望着眼前的椅子,脸色阴沉地转身离去。
江瑶用焦急的眼神询问着结果。
“你想追究他的责任吗?”贺云缜问。
江瑶愣了愣。
她根本没想到自己要不要追究江昭的责任。
沉默了一会,她摇摇头。
贺云缜皱眉:“难怪他们会一直欺负你,因为连你自己都不反抗。”
江瑶苦涩地笑了笑。
她试过抗争,但结果往往都不太好。
贺云缜看到她那讽刺的笑容更加紧锁眉头:“我来帮你。”
他知道江瑶是怕自己势单力薄,无能为力。
江瑶停下脚步,看着他,抬起手解释说:“没证据。”
“虽然强奸未遂没有直接证据,但可以定性为寻衅滋事。”
江瑶说:“这样能关他几天?等他出来后,只会再次报复我。”
贺云缜说:“我保护你。”
江瑶苦笑:“是一直吗?”
贺云缜沉默,他不会给出百分百能做到的承诺。
江瑶缓缓放下手,不再多言。
贺云缜又说:“你忍气吞声,他们就会不欺负你?就算只关他几天,至少他会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江瑶抬头望向他:“他们害怕的是你。”
“可你并不总是在这里。”
就像之前那样,每次见面之后,贺云缜总会消失一阵子。
所以她不敢奢望利用贺云缜去报复。
只想着熬过这一年带着孩子离开榆城。
贺云缜失去了耐心,不再多言:“随便你。”
贺云缜尽管手头一堆事情,还是先开车把江瑶送回了家。
心里有点不痛快,但还是交代张妈好好照顾她,注意盯着她。
临离开别墅前,他还特意去找了管家。
江瑶只听他的话,是他的手下。
贺云缜这一出门,又是一连好几天不见踪影。
江瑶瞅着快空了的奶粉罐子和存款余额犯起了愁。
“国庆特惠,本店全部服务八折起,等你来询。”
朋友圈里的广告映入眼帘,江瑶揣上那只装首饰的盒子就往外走去。
酒吧街的当铺紧靠着附近的商业区,四周高楼矗立。
酒店与写字楼错落交织,当铺边上围着一圈金店和奢侈品商店。
门外车位上豪车云集。
江瑶穿着泛黄的旧衣物,显得颇为寒碜。
“乔总?”
不远处,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疑惑响起。
刚从店铺出来的乔云镜停下脚步,望向正摆弄自行车的江瑶。
女子随着他的目光望去,随即快步上前责备江瑶:“把你那车挪开!挡着我们车了!要是刮花你赔得起么?”
江瑶被这一喝吓了一跳,她侧头看看,自己的车其实离得很远,足以让车通过。
但她不愿多生是非,把车拉得更远了些。
“乔总,咱们快走吧。话剧马上要开场了。”
女子笑容满面地催促着乔云镜。
江瑶停好车,不经意间向侧面走近的男人瞥了一眼,与乔云镜的眼神相遇后,她猛地停住脚步,随即迅速低头继续前行。
江瑶躲闪的眼神让乔云镜皱起了眉头。
她来这里干什么?
望着周围密布的酒店,再联想到江瑶刚才眼神中的闪烁,很容易猜到她是来这儿会“客人”的。
大白天就接活儿,看来真是缺钱。
贺云缜对女人就这么吝啬?
步入当铺,江瑶显得有些紧张。
柜台里展示着各式名表、玉器、书画和古董,看起来颇为正规。
接待她的男人见她衣着朴素,虽不够热络,但保持着应有的礼貌:“小姐,需要些什么帮助?”
江瑶掏出手机打字问:“你们这里收钻石戒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