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娇娇!”江亦行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竹叶青而已,她又不会死。”寒娇娇满不在乎的冷笑。
“那是因为有江枭在。”江亦行呼吸变得浓重,声音也寒冽严肃。
“你也知道江枭在?”寒娇娇皱着眉头盯着江亦行,眼底是悲凉的失望。
“亦行哥,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以你为重的寒酥了,她选择了江枭!有江枭给她撑腰,她以后会在这个节目里风生水起,你看网上的舆论了吗?”
“哪怕她没有拿出证据,现在风向也已经偏了,只要江枭帮她运作,寒家乃至你我都会受到舆论影响,我爸爸让你把寒酥赶出节目,你能做到吗?”
寒娇娇上前握住江亦行的手,语气柔软下来:“亦行哥,实不相瞒,我已经让我妈今晚来劝过她了,可结果是什么?你们都心软,如果我再不做出点行动,我们会更被动。”
江亦行的脸色稍稍放松了些。
寒娇娇钻进他怀里,贴着他的心脏温柔道:“亦行哥,我知道你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我没想过把她怎么样,我只是想制造一点小意外让她退出节目。”
“江枭不会善罢甘休。”江亦行道。
寒娇娇轻声笑笑:“没事,他想要个罪魁祸首,我给他一个就是,你知道的,那些穷人啊,生下来就是替我们做事的,只要有钱,他们连死都不怕。”
*
“具体的注意事项,我已经给叶先生交代过了,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会密切关注寒小姐的状态,江先生不必担心。”
“有劳。”
病房里,寒酥躺在床上隐隐能听到门外医生和江枭的对话。
虽然伤口已经进行了深层次的清创、消毒,也注射了血清,但中毒症状并没有完全消退。
唯有额头上贴着的退烧贴,维持着她的清醒。
很快,门拉开。
江枭大步走到她病床前,俯身摸了摸她的脸:“还是这么烫,很难受吗?”
寒酥掀着沉重的眼帘,认真的看着他:“江枭,其实你不用做到这个地步,我愿意跟你联手。”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可直到今天寒酥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没有江枭,节目组的剧本就不会打乱。
她的素人嘉宾在这一期不会出现,这个环节将是她自己闯关。
她会被针对,治疗也会因为各种意外被无限延误,没有人能这么及时的帮她。
她不死也会脱层皮,而这件事,也将轻飘飘的揭过。
她原以为,寒家要的是她的离开,寒娇娇要的,是用她的身败名裂衬托她的光芒万丈。
江亦行要的,是她一如既往的对他温柔似水,做个没有思想的花瓶木偶。
可如今看来,他们要的远不止此,他们想要她的命。
寒酥用力挤出来一个微笑:“今天你救了我,所以,就算你不跟我演戏,我也会当好你的盟友。”
“你觉得我在跟你演戏?”江枭声线坠入深渊,低沉沙哑。
“不然呢?”寒酥问。
江枭气的冷笑一声,骤然俯身逼近:“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想让江亦行好过,但这只是我在跟你结婚这件事上微不足道的一个理由,还有更重要的。”
寒酥原本毫无生机的眼神倏然放光:“江大少爷终于要说出真实原因了吗?”
江枭挑眉,眼帘下垂,灼热的视线滑过寒酥精致的翘鼻一路往下,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薄唇上。
他的脸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是啊,要说了。”
寒酥意识到不对,想躲却无处可躲。
他的呼吸烫的她原本就晕眩的脑袋更晕了:“江枭!”
江枭的鼻尖轻轻贴着她的,紧接着薄唇也像柔软的羽翼一样落在了上面:“喜欢你。”
寒酥脑子嗡的一声炸了,唇上的柔软,滚烫的呼吸,那刺耳的三个字。
都让寒酥的心绪如洪水般汹涌的波动起来。
剧烈疼痛袭来,寒酥两眼一黑,禁不住闷哼一声。
旋即,一股难以抗拒的腥涩在喉咙里翻涌。
寒酥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江枭推开,别过脸就咳出来一股暖流。
触目惊心的殷红在白色床单上绽开,江枭瞳孔骤然紧缩,紧张道:“寒酥!”
寒酥将堵在嗓子眼里的血吐出来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夜麟,把医生叫过来。”江枭冲门外喊。
二十分钟后。
“江先生,寒小姐现在需要静养,情绪不能有太强烈的波动,不然都会加重她的中毒反应,您尽量不要跟她说让她不愉快的事情,让她安静休息。”医生苦口婆心道。
江枭蹙眉,沉声道:“知道了。”
寒酥真的就这么讨厌他?只是一句喜欢她,都让她无法忍受。
目睹了全过程的夜麟幽幽叹了口气。
哎,可怜啊,被人嫌弃到吐血也是没谁了。
江枭本来就烦,听到夜麟的叹气一记杀人的眼神射过去。
夜麟脑袋一低,呼吸都变得谨慎起来。
医生离开后,江枭站在病房门口迟迟不敢进去,隔着玻璃门看着闭目养神的寒酥。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夜麟突然提醒道:“枭哥,江亦行来了。”
江枭扭头看到江亦行,舌尖顶了顶下颚,抬脚走过去,将江亦行拦在了病房外五米处。
江亦行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面色如常唤了声:“枭哥。”
江枭吊儿郎当的往墙上一靠,下颚微抬,倨傲的审视着他:“有事?”
“酥酥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吗?”江亦行问。
“跟你有关系?”江枭毫不客气。
江亦行扯唇笑笑,保持着礼貌:“别人不知道枭哥还不知道吗?我跟酥酥的感情。”
江枭啧了一声,长眸轻眯,讽刺道:“江亦行,装了这么多年,差不多了吧?”
“枭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江亦行眼神清澈无辜。
江枭直起身子,寒冽肃杀的目光直直锁着他,语气不善:“听不懂?那我说的明白点,我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垃圾。”
“这么多年,我之所以让着你,是因为你是寒大小姐精心饲养的一条狗。”
江亦行的笑容僵硬在了唇角,喉结上下滚动,牙齿不自觉的咬紧。
“她在我没留神的时候看上你,是我的失误,你以前装的好也算你的本事。”江枭肆虐道。
“所以,我任由她从我手上帮你抢食,把你喂得白白胖胖,你若是能装一辈子替她看家护院遮风挡雨我自当不管。”
“但你如今找了条丑陋的母狗就轻易背主想反嘴咬她,那就别怪我替她收拾你这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