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昭:“展示就展示,这还不简单?”
说着,她掀开纱帐,探出脑袋,朝着外头喊了一声:“云裴!”
“公主。”
门外的人立刻回应。
“你进来。”
外面的人不敢有半分怠慢,就立刻推门进来,又小心翼翼的将门合上,低着头,走到厅内。
“你再过来点。”
看着眼前走到床边的人,她又道:“跪下。”
燕冀北看她一眼,双膝跪地,跪的没有分毫犹豫,纪元昭,心头得意,冲统子道:“怎么样,听话吧。”
统子沉默着,没有言语,作为未来的大反派之一,这是不是太听话了点?好歹得稍微给点被人只配的不适感从而愤怒的情绪吧。
总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正想着,纪元昭坐在床上,掀开被子,果断出脚,一脚踹在燕冀北的心口。
倒是不疼,就是有点不设防,整个人朝后仰去,一时间竟有些迷茫的跌坐在地上,他微微震惊看向坐在床上的纪元昭。
纪元昭仰了仰头:“怎样?看什么看?本公主想踹你了就踹了,你还不服还是怎么滴?”
“……”燕冀北抿了抿唇,抬手捂住刚才被踹的地方,又默默地低下了头,坐在地上,轻声应答了一句:“没有。”
纪元昭见此,得意的冲着统子道:“看吧,怎么样?我说我完成的很好吧。”
统子:【……】
久久不见统子回复,迫切想要得到表扬的纪元昭催促着:“你干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你在,你别躲起来不说话。”
【不是,我、我在思考。】统子欲言又止,好半晌才缓过神:【你、小朋友,你学过人类微表情心理学吗?】
纪元昭皱眉:“没有。”
统子叹气:【你看那小子,坐地上傻了乐呢,再看他微微勾起的唇角,隐忍又兴奋的眼神,哪里是被伤到了?分明是爽到了好吧!”】
纪元昭将信将疑,定睛一看地上的燕冀北,却好像并没有看出来什么,于是反驳道:“不能吧,我还没见过喜欢挨打的人,脑子不正常差不多。”
统子表示:【病娇属性不是这样的吗?他就是脑子不正常啊!!所以,求你了,不要在用这样的方式来刺激他,你不怕我都怕你在踢他的时候他舔你脚啊!”】
听着统子的话,纪元昭心中了然,默默地将露在外头的脚丫子缩回了被子里。
【先把他弄出去。】统子发话。
“你,”纪元昭努力镇定的开口,燕冀北缓缓抬眸,缓过神来,又小心翼翼的跪好,纪元昭才接着道:“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是,公主。”他恭敬的见礼,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却在起身时,深沉又略带侵略和压迫的目光轻轻扫过纪元昭脸上,最终却什么都没说,竟就乖乖的出去了,甚至还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上。
一时间,房间内又恢复了寂静,纪元昭试探般唤了一声:“统子,你还在吗?”
统子:【在的。】语气净生无可恋的无奈。
“那你以后是不是就不走了?”纪元昭问。
统子也很苦恼,他叹了口气:【坦白跟你讲吧,你并不在我的绑定范围之内,所以,我不能长期和你待在一起,还是得靠你自己完成任务才行。”】
“啊……”纪元昭有些不满:“难怪叫没什么用系统,确实没用。”
【你!】统子气急,但是也不能说什么,这件事确实是他的失误,当时阴差阳错的把她弄到这个世界来,本来想着抹去她前世的记忆,让她跟着剧情走到大结局就行了,没想到她竟突然觉醒了。
他无话可说,依旧只能无奈叹息:【我很忙的,我手上有上百个宿主,我不可能每个人都估计到,你真的得靠自己啊。】
【不过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有点不放心。】
纪元昭撇了撇嘴,表示:“做系统做成你这个样,简直比我做炮灰恶女还失败。”
随即她灵机一动:“要不,你给我点好处吧。”
统子想也没想,就问:【你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都可以吗?”纪元昭惊喜的问,语气间并不难听出还隐隐透着一丝期待。
统子轻笑:【说来听听。】
“读心术怎么样?”
【屁你吃不吃?】
“……那我要万人迷设定。”
【你就是个炮灰女配,还万人迷呢,你想点符合实际的行不行?咱们又活不到最后。】
“也对哦。”纪元昭顿时也有些失落,稍微犹豫几秒后,她说:“那你给一个可以看到他们的黑化值的东西总可以吧,你这样让我随便发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整了。”
纵使纪元昭已经将要求降到最低,可面对她提出来的要求,统子还是犹豫了,纪元昭无奈:“你不会连这个都给不了吧?”
话音落,统子再次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
许久他才清了清嗓子,似乎是要挽回自己丢失的面子,【能,当然能,但是你知道吧,咱们系统局的每个道具都是有发放指标的,尤其是我们恶女管理局,我是很想给你的,要是我能控制这个发放,我一定给你,但关键就在于,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权利,上面不予批准啊。】
纪元昭彻底被他的无耻打败了,她咬着牙,都气红了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这也不能要,那也不能给,你当什么系统啊!你回家喂猪吧你!”
统子,【说话就说话,不兴人身攻击嗷!】
“哼!”纪元昭不想再搭理他。
他无奈:【行了,探视时间结束了,我得走了,你自己保重哦,等我有空再来看你,另外。】
他语气微顿,格外语重心长的叮嘱:【你,不要再踢他了,刚才你那一脚,真的给他干爽了,你换别的招式,打他、骂他、羞辱他,都没有问题,就是不要再踢他了,能做到吗?】
“……”纪元昭不满,但统子有话在前,她也只能点头表示:“知道了。”
话毕,脑海中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纪元昭无力地瘫倒在床上,柔软、细腻又蓬松的长发在身下蒲扇开。
望着上好的蚕丝纱幔自床顶散下来,紧紧地盯着那一汇聚出,原本灵动的双目隐隐可见一丝忧愁,心头更是五味杂陈。
做人好难,做好人不容易,做坏人也不简单,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拉了拉被子,紧紧地将被子裹在身上,屋外寒风呼啸,她闭上眼,心中默默地宽慰自己:
算了,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要实在不行,她也能死半路。
反正都要死,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