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非常恶劣的念头忽然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可能是察觉到了某种即将来临的危机感逼近,醉醺醺的赵大人下意识地摸着自己脖子小声嘀咕:“天气好像突然变冷了不少哦……估计是我穿得太少了罢……”
无视这些借口性质的话,凌熠辰仍旧保持高压态度问道,“既然你曾经在监察机关里担任过重要职务,请问关于郑巡抚郑大人所遇到的事情背后是否有隐情?”
一听这个名号,已经半醉的赵大人立刻恢复了一些清醒状态,坐起身直视对方。
打了一个响亮的嗝声,这让凌熠辰厌恶地向后移开位置。
即便如此,赵大人依旧保持着那张带着憨笑的脸,挥手说道,“殿下太过关心小节了吧。”
紧接着发表意见,“能让他人设计陷阱抓住之人必然存在某些缺陷,这也说明他自己能力不足容易受人利用而已。”
“这些麻烦事,王爷身为皇族显贵本来应当避开才对。这是卑职感谢王爷赐的好酒后真诚提出的意见。”
赵大人的声音微微带有些许的讽刺。
“虽然我是从安国公府出来的,能得到国公爷和二公子的认可完全靠自己敏锐的能力。要是换成像王爷这样的身份恐怕就难以得到相同对待了。”
赵大人继续说。
“更容易树敌招怨。”
他说得不急不缓,却句句都在挑衅。
凌熠辰神色凝重,他对赵大人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狠厉,“若赵大人再多说出几句让我不悦的话语,你就别指望这聪明脑袋还能留着了。”
他的眼神如同冰刀一般寒冷锐利。
“我也不怕帮你换个头颅放置的位置。”
凌熠辰冷酷地说,语带威胁之意。
听到这里,赵大人仿佛真的被吓了一跳,整个人打了个寒战。
正当凌熠辰以为终于要开始讲真话之时,赵大人却忽然大喊起来:“微臣要去方便……”随后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体往外走。
墨一看见想要上前阻拦。
凌熠辰挥手示意让他离开,“算了,随他去吧。”
这个人嘴太硬,今天大概什么都打听不出来吧。
凌熠辰的眼神严厉起来,“等他一走,马上让人盯着。我就不信,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完美无缺的人。”
赵大人脸上一副轻松悠闲的模样,但这样的做作更让凌熠辰怀疑。
此人城府很深,做事特立独行,如果不是真心投靠,迟早要找个机会干掉赵大人。
而当赵大人走出正厅后,似乎清醒了一些,走得不紧不慢,还偷偷打量着王府的环境。
这时林知鸢和流星正好从外面回来,碰见了这个四处张望、形迹可疑的赵大人。
她朝流星看了一眼,“过去问问这个人,到底是谁,在这儿鬼鬼祟祟想干啥?”
她的语气中透出一种警惕。
可是还没等流星靠近,赵大人就看到了林知鸢,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
“王爷家竟然藏了这么个美人儿?”
醉醺醺的赵大人摇摇晃晃地向她们走来。
一看就知道已经喝多了。
林知鸢一脸嫌弃,给流星一个眼色。
后者点点头,上前一步,护在主人身前。
“这里是端郡王府禁地,我们小姐是皇上亲自封的郡主,请问你来干什么?这样冒犯也太没礼貌了吧。”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愤怒。
见对方语气强硬,赵大人嘲讽地笑了笑。
他那邋遢的形象的确惹人反感。
但他毫不在意地回答:“长宁郡主怎么了?从前还不是赵家二少爷的女人吗?”
说着还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还是安国公的亲戚呢!”
听到“安国公”几个字,林知鸢瞬间冷下脸来。
目光中的敌意显露无疑。
仔细一瞧,发现赵大人果然和他的堂弟赵司泽有很多相像之处。
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愤怒中带着冷笑,“原来是赵公子光临,既然如此,流星退下,我就陪你过过招。”
赵大人愣了一下,打了个嗝说道:“比试自然好说,没想到一个普通小角色靠着权势爬到了现在的位置,还真让人刮目相看啊!”
他的眼神中满是轻蔑。
“哟,看来这位郡主大人还挺能耐的。”
赵大人斜着眼睛打量着林知鸢,言语中透出一丝轻蔑。
被熏得连连后退的流星,气得满脸通红,高声喝道:“哪来的家伙,竟敢对郡主出言不逊!”
他的话音未落,又急忙喊道:“把他抓起来,立刻交给王爷处置!”
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让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逃之夭夭。
虽然脸上明显地写满了不快,林知鸢还是伸出手来按住了准备向前冲的流星。
她转过头去,用锐利的目光盯着赵大人问道:“看样子你了解的事情还真不少,而且还自称为官老爷,莫非你是监察司派来的?”
她的语气中既有询问,也有警惕。
赵大人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会反应得如此迅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挫败感,但很快他就重新恢复了之前那副傲慢的模样,“就算你现在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也应有所畏惧。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站在你的对立面。”
紧接着,他用一种不屑一顾的态度继续说道:“昔日不过是个风尘女子罢了,而今贵为郡主,恐怕这背后的故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吧。你觉得真有人会对你心悦诚服吗?”
话语间尽是挑衅之意。
林知鸢闻言脸色剧变,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后质问:“既然提到了目的二字,那请问阁下此行的真实意图究竟是什么?难道就是想方设法想要激怒我而已吗?”
语气中充满了怀疑与愤怒。
面对她的反问,赵大人冷笑一声讽刺地说:“既然已经谈到这里了,那么我就直说了吧。今天之所以找上你,就是要让你对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尤其是在如何让赵家二公子当众失颜面上,可是多亏了你的功劳啊。”
提起这些事,只见他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冷冽和尖酸刻薄。
“假如当时你愿意做他的侍妾而不是拒绝一切请求,说不定此刻端坐在这位子上的人也就不会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