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娄厂长,这事儿我还得考虑一下。”
张凡歌面露难色和思考的开口拒绝了娄半城邀请他来轧钢厂工作的请求。
不出张凡歌所料,就在他和后厨众人嘻嘻哈哈聊天套话的时候娄半城走了进来。
或许是由于两人也不是什么陌生人,娄半城也省了“寒暄”的流程,将他拉到外面把“劳务费”给了他之后就直接对他发出了工作邀请。
嗯,倒是进入了他的计划之内。
可是张凡歌还是开口拒绝了,没别的,就是因为太没逼格。
要是刚一开口就同意那不成他张凡歌上赶着的了吗?
鲁迅曾经说过:上赶着的买卖不是买卖,太容易得到的不会得到珍惜。
不说三顾茅庐吧?你起码得给我一点尊重吧。
你求我连个您字都不说。
张凡歌很不高兴。
开个玩笑,主要是娄半城的态度有很大的问题,一点儿也没有“请”的意思。
或许他敏感了吧,又或许这是娄半城的谈判路数?不过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并不符合张凡歌一开始的预期,他不想走娄半城这条线。
有些话很难听他就不说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走娄半城这条线绝对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一朝天子一朝臣。
现在什么样到时候换了天地就不一定还是这个样了。
一个私营厂子一旦变成国营,概念一下就不一样了。
权利会重新划分,待遇同样也会跟着变化。
现在挺好,可是到了娄半城不管事的时候或许就不是很美妙了。
如果他待遇一般地位也一般肯定不会引人注意,毕竟这种人厂子里多了去了。
可他不一般啊,他也想低调,可他手艺就在这摆着,很难不引人注意。
到时候有那大聪明人看他待遇这么好,起了红眼,完了还发现他是娄半城邀请来的。
会起心思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
有时候一个小小不起眼的东西往往会成为最后射向你的子弹。
有些话不是凭空而来,都是经验之谈,有些担心也不是空穴来风,总能找到前车之鉴的。
碰不到还好,碰到了那是真糟心,麻烦倒是不麻烦,可是他恶心啊。
“那好,你再好好考虑考虑,进了咱们厂子待遇还是很好的,不比酒楼差。
工资虽然只能给到你七十多,但是每个月你都有福利补贴的。”
娄半城并没有因为张凡歌的拒绝而生气挂脸。
他深知谈判之道,他就是再想让张凡歌来轧钢厂也不可能第一次邀请就表现出心急如焚非你不可的姿态,这并不利于往后。
晾一晾或许下次再请就容易些了呢?
真要是到了最后还不行那就再派人拉下脸去邀请呗。
至于张凡歌在这期间又找了工作怎么办?
凉拌。
思维打开后娄半城的智商又回归了,这么好的待遇,就非得找张凡歌吗?就没有其他手艺好的厨子动心吗?
张凡歌只是更合适一些罢了,他娄半城可不会因为一个厨子而拉下来脸。
一个成功的商人往往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只有在没有选择的时候才会放弃“权衡”的概念,才会有放弃脸面的可能。
“好的娄厂长,我一定认真考虑。”
“好,我那边还有个会,一会就不亲自送你了,感谢你今天过来救场啊,见谅。”
“嗐~没事儿。”
...
回到大院里。
张凡歌先是把今天的劳务费交给了秦淮茹,得到了几个吻后张凡歌装作嫌弃的在脸上抹了抹,成功把秦淮茹惹生气后张凡歌贼兮兮的笑着跑了出去。
来到王康屋里。
“后天你们三个就得去四九城饭店报到了。”
张凡歌吐出一口白雾姿态放松的随口道。
刚刚四九城的分身传开消息,说是搞定了入职手续,让三人后天去报到,他过来通知一下让王康回头给刘丰说一声。
王康和曹青用意识沟通就行,可刘丰不行啊。(摊手.jpg)
“得嘞~”
王康同样吐出一口白雾轻轻笑了笑随口答应道,随后又扯起了闲篇问了一嘴。
“你什么时候去轧钢厂。”
张凡歌晃了晃翘起来的二郎腿随意道:
“估计还得等几天吧。”
“怎么的?”
“嗐~是这么回事。。。”
于是张凡歌就笑嘻嘻的把自已的考虑给王康讲了一遍。
可谁知张凡歌刚说完说完王康的表情瞬间就变的很奇怪,欲言又止的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张凡歌。
“有话就说。”
张凡歌被王康这奇怪的眼神盯毛了,马上就应激的白了王康一眼没好气的喝道。
王康是分身没错,可他现在并没有被张凡歌取代,思维一致没错,可是并不同步。
所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他看待问题和张凡歌并不一样。
在他看来张凡歌似乎陷入了一种思维陷阱。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手里牌那么。。。。。”
之前说娄半城陷入了思维陷阱,可张凡歌同样也陷入了思维陷阱。
其实他嘴里所谓的“问题”对于他自已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很多问题都可以利用“外挂”轻而易举的搞定。
可他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而且张凡歌遇到问题喜欢用一些“计谋”来思考接下来的路。
关键他的心还没有那么干净,每次考虑的角度都是从最坏最阴暗的角度出发。
导致很多简单的事都能被他搞成复杂化。
也不知道是上辈子老实人当多了,还是心里存有顾虑。
“咔嚓~”
张凡歌听完王康的分析就如同一道闪电劈在了他的脑壳上瞬间僵硬在了椅子上。
我靠,对啊。
为什么自已老是把问题复杂化呢?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张凡歌开始沉思。
他好像确实被年代的特殊性给弄的束手束脚陷入了一种思维陷阱。
走娄半城的路子进厂又怎么了?谁找茬就弄谁呗。
到那时候他手里的牌也能搞定啊。
实在不行不还能派分身物理解决问题吗?
败露了不一样还能跑路吗?
难道是担心大风留祸端?
啧,到了大风刮起来的时候他手上的牌也能护住他啊。
真的是。
想到这张凡歌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还没咋的呢倒是自已先玩起了作茧自缚自已捆住自已跟个老鼠似的。
自已有点过激了。
虽然也犯不着为所欲为,可起码也不用作茧自缚啊。
只需要把握住其中的“度”即可。
有些需要谨慎,有些完全没必要。
王康见张凡歌一会沉思一会自嘲的笑就知道他在思考,没有选择打扰默默的喝起了茶。
直到许久。
张凡歌的眼神突然动了动下一秒就看向了王康。
“想通了?”王康笑了笑挑了挑眉问道。
“没有,你喝茶不知道给我倒一杯?”
王康:“...”
“哈哈哈。”
张凡歌看着王康“囧”状的表情开心的大笑起来。
想通了,想通了。
想不到自已有一天会被分身点醒,有意思。
以后做事不能太张扬也不能太低调。
张扬别人看不惯,低调别人看不起。
好好的把握住其中的度即可。
厂子还是要进的,不工作也有些另类的张扬,下次娄半城再次邀请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