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被定在原地，满眼都是惶恐，比过往万年加起来都要惶恐。
看的江莲莲狂笑，
“你想装可怜让圣君怜惜你？”
“想比过我？！你妄想！”
“在圣君眼里！你和你的族人只是为我续命的血袋而已！”
“白清羽，你若还想活命就乖乖在我身边做条狗，不然我叫圣君把你变成鱼干，就像你那些族人一样~”
江莲莲怕我不信，她不顾人阻拦，将我带去天牢深处，每进一寸血腥气就愈浓一分。
我颤抖的几乎要站不住，这是鲛人的血气…
一扇门后，挂着的鲛人尸体，各个抽干血液像是柳树垂下的枯枝。
有跟我一起长大的玩伴，有抱过我的叔叔婶子，一具还未分化的鲛人荡在那里，手腕挂着红绳刺眼。
我记得它比我小几百年，曾满眼仰慕的看我，
“战神~我也要做像你一样的英雄保护全族！”
当时我把自己手上的红绳摘下来给它，拍拍它的头，
“你也想做战神啊！那得先打败我才行！”
在兽界忍了万年的热泪，颗颗滚落在地上叮当作响。
我哭的浑身颤抖直不起身，跪在地上四肢并用像是爬一样往后。
到后面是我的兄弟姐妹，
是我的，爹娘…
在我受尽煎熬的万年中，我全族被屠。
哪里还有家？
我无力前行，跪地仰头看着他们的尸体，伸出去的手，够不到他们干煸的身体，被活生生抽干血该有多疼，我想都不敢想。
离我最近的是一小团血肉，我指尖触到它的瞬间，心本能痛如刀割。
江莲莲看的嘴角高高扬起，她言语越发刺耳，
“你那个姐姐，她被抓来的时候怀着孕，身体里的小鲛人被刨出来时还哭了一声呢~它的血是最嫩的~”
“你爹和你娘还真是和你一样的蠢货，死到临头竟然还争。都想死在对方前面~”
“你爹死的时候还说，你会为他们报仇的~”
“我告诉他们，你被刨了鲛珠扔到魔界的时候，你娘哭的比自己要死都难过~”
心疼的像是被片片凌迟，我痛到蜷缩成一团。
江莲莲的声音刺穿耳膜般钻。
“白清羽，现在知道咱们谁在圣君心中位置更重了吧！”
“谁叫你自不量力的滚回来碍眼，这些不过是给你的一些警告！”
“往后只要你敢忤逆我半分，我定会让圣君也放干你的血~”
“战神的血，比你爹娘多还是少我还真是好奇呢~”
我咬牙拼命起身，江莲莲冷眼看着以为我要跪地求饶，眼神不屑。
下一刻我却一把掐住她的喉咙，
“去死…”
“去死！”
我掌心用力，江莲莲惊恐中被我掐的喘不过气来，她想挣脱却挣脱不得。
一道仙光飞过，打在我手腕。
沈煜飞身而至，把江莲莲护在身后。
她立刻柔弱的像是浑身没了骨头，泣泪涟涟。
“都是妾的错…”
“妾只是禁不住清羽姐姐的哀求，才想着让她来看看族人，了却心愿，以后和妾一起侍候圣君。”
“谁知清羽姐姐又要杀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