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地图好像和这地道不太一样。”耶律竹安忽然出声说道。
众人立马围过去看了看,耶律竹安拓印的地图上是两个分岔路,可是这眼前却分明只有一条路。
“会不会是当时画错了?”莫晚秋疑惑道,“这怎么看也不会凭空多久一条路来。”
“不可能。”耶律竹安十分自信的说道,“我一丝一毫都是照着那纹路画的,绝无差错。”
莫晚秋嘟嘟哝哝的,“真是自信。”
事实就像是非要打莫晚秋的脸一样,莫晚秋才刚刚往面前踏了一步,整个地道就轰隆隆的震了起来,道路中间越来越高,两边却越来越低,众人都被变化的石壁给推到了墙边,这时候,道路的中间竟然缓缓升起一堵墙来,将一伙人拆成了两个队伍。
莫心,莫晚秋,慕容纬在墙这边,耶律竹安和慕容曜在墙那边。
慕容纬缓了缓神,方才道,“居然是这样的岔路口,这地道主人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怎么办。”莫心有些忧心道,“五皇子本来就不太方便,现在还就剩下他和竹安。”
她走上前去,尝试着敲了敲墙壁,大声的喊了两嗓子,什么回应都没有得到只好悻悻的走回到了慕容纬身边。
慕容纬想了想,安慰道,“五哥他就算再怎么不方便,也是堂堂五皇子,你放心吧,他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而墙壁的另外一边,和这边却是两番全然不一样的场景。
整个地道都在晃动,周身的石壁在不停的变换位置,最终两人脚下一空,直直的掉了下去。
耶律竹安闭上了眼,准备享受和大地的亲密接触的时候,却跌进了一个怀抱中,身下之人给她当了肉垫子,耶律竹安只听见了闷哼一声,就没了声响。
她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定睛一看,这给她做了肉垫子的,就是慕容曜,莫心刚刚给他砍出来的拐杖已经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你没事吧。”耶律竹安将慕容曜扶起来关切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慕容曜缓了一会儿,淡淡的摇了摇头,“公主放心,并无大碍。”
耶律竹安立马呸了一声。
慕容曜诧异的抬起了头。
“你们这些汉人成天说话怎么那么喜欢带一些弯弯绕,连句话都不肯说真的,你们活着不累吗?”
耶律竹安指了指他们刚才掉下来的地方,“那么高,我还摔在你身上了,我就不信你一点事情都没有?”
慕容曜似乎从来没有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他忽然笑道,“好吧公主,是我的错,我胸口很疼。”
“疼就对了。”耶律竹安拍了拍他的后背帮他缓了两口气,等到慕容曜脸色正常了一些才放心下来,“疼就说出来,你不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知道,也就不会有人心疼你。”
慕容曜将脑袋靠在了身后的石壁上,微笑着叹息道,“公主有所不知,没什么本事的皇子,就算再疼,也确实没有人心疼。”
慕容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会对一个邻国公主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直都隐藏的很好,对于皇上的不闻不问,对于宫里的流言蜚语,但是却并不代表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一个父皇视而不见的皇子,存在与否对旁人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又怎么可能有人来心疼我。”
“一堆屁话。”耶律竹安毫不客气的评价道。
慕容曜闻言怔了怔,张嘴道,“公主还是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耶律竹安不由分说的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慕容曜身上,他才刚刚缓过来些许,这么一拍立马开始疯狂的咳嗽,整个人都往一边歪过去。
耶律竹安理都没理他,只是等到他不再咳了之后,冷冷的说道,“莫心之所以受伤中毒,有一半的原因都是为了保护你。”
“她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罢了。”慕容曜垂眸说道,“如果知道了,说不定也不会为我受伤中毒了。”
“从大家决定出来找药,所有人也都在照顾你,刚才莫晚秋不小心触动机关,慕容纬也是第一时间将你护在身后。”耶律竹安毫不客气道,“你说莫心不知道你身份,慕容纬他也不知道吗?”
“莫心如今知道了你的身份,也还是腾出心思还给你做拐杖,处处照顾你。”耶律竹安怒道,“你现在这样自怨自艾,作践自己,对的起这群人吗?”
慕容曜从来没别人指着鼻子骂过,耶律竹安气势汹汹的一通将他整个人都骂懵了。
“懒的再骂你。”耶律竹安瞪了他一眼。
“对不起。”慕容曜忽然出声,眸子里好像多了一些以前没有的东西,“还有,多谢。”
寥寥几字出口,耶律竹安的脾气总算是消散了不少,她上前扯过慕容曜的胳膊,反身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看这架势好像是要背着慕容曜向前走一样。
“公主。”慕容曜急急道,“万万不可。”
“没什么不可的。”耶律竹安说道。
“我力气大的很。”她挑了挑眉毛说道,“本公主自幼习武,几百斤的石头我都推的动,何况是你。”
耶律竹安顺势将他往上颠了颠,“如果想说道谢的话还是免了,等到出了这个劳什子地道再说吧,到时候你可要请我吃饭。”
“好。”慕容曜温润醇厚的嗓音在耶律竹安后背响起,“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