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纬回来的比她想的还要快。
他落地时候气喘吁吁的,生怕莫心刚刚一直在诓他,自己一转身就回到密道里找耶律竹安去了。
莫心颇为无奈的看着他,她自然猜出了慕容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也并没有戳穿他,只是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走吧,去找人。”
两人一起按照原路返回,几个时辰以前被制服的怪物还在以那个滑稽的姿势在原地趴着,但是与刚刚不同的是,此时怪物身边多了两个人,正是失踪已久的慕容曜和耶律竹安。
“莫心?”
耶律竹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抖,“是你吗?”
慕容曜和耶律竹安的状况不是很好,莫心嗖的一下爬了过去,迅速的将两人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耶律竹安身上只有一些浅浅的皮肉伤,但是慕容曜的侧腹部却是被血浸染了一大片,伤口应该是已经被处理过了,周围还挂着草药,但是处理的太过粗糙,那足有半个手掌长的伤口还在缓慢的往外流着血。
“这必须马上送医!”慕容纬当机立断的说道,迅速的将慕容曜从耶律竹安背上架起来,又将他在自己后背上安置好,动作太大,已经昏迷过去的慕容曜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慕容纬。
“九弟。”他小声道,“公主呢,她呢?”
“我在这儿!”耶律竹安从地上爬了起来急急道,“我们马上带你出去,你一定要坚持住!”
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耶律竹安说话的语气中竟然多了一些哭腔。
慕容曜强行在脸上扯出一抹笑容来,安慰道,“别害怕,我没事。”
两人正说着话的功夫,脚快的慕容纬已经带他们来到了刚刚南疆公主的居所里,慕容曜眼神一转就看见了躺在棺材中的由也长歌。
出口在他们的斜上方,慕容纬正要运起轻功带他出去寻医的时候,却被慕容曜猛然间抓住了肩膀。
“五哥?”
“带她走。”慕容曜十分激动,抓着慕容纬肩膀的手已经深深的嵌进了他的衣服里,声音嘶哑道,“带着她,一起走。”
慕容纬完全不知道他在抽什么风,只当他是伤糊涂了,急急应道,“一会儿回来再带着他,我们先送你去医馆。”
“不行!”慕容曜作势就要从慕容纬身上下来,挣扎之间伤口的血流的更快,耶律竹安看的心焦,直接回头,将那水晶棺材以她一人之力拖了出来!
“一起走!”耶律竹安冲着慕容曜大喊道,“都听你的,你老老实实治伤!不要乱动!”
慕容曜终于放心了,心中的这口气松了下去,脑袋轻飘飘的落在慕容纬后背上失去了意识。
说来也是奇怪,几人前脚刚刚离开这密道,后脚这密道中就开始往下落石块,不消片刻的功夫,刚刚他们走过的路就已经完全被石头堵住了。
耶律竹安和莫心拖着棺材走的慢,慕容纬先行带着慕容曜去了医馆,她们两人在茫茫野地上看见了一座小木屋,小木屋建在丛林之间,大概是捕猎之人用来留宿的地方。
两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棺材小心的放在了房屋中,莫心累的气喘吁吁,耶律竹安也是如此。
两人再次动身赶到医馆的时候,大夫正在给慕容曜处理伤口,他腰侧还插着一块明晃晃的刀片,大夫小心的取出来,慕容曜在昏迷之中都疼出了一头冷汗。
“他还没醒吗?”耶律竹安眼眶红红的,小声问道。
一直站在旁边递东西的药童嘴快道,“刚才醒了一会儿,现在是又昏过去了。”
耶律竹安站在原地,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眼泪扑簇簇的就掉了下来,她声音哽咽,“都怪我,都怪我!”
莫心慌忙过去将耶律竹安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恐怕刚刚两人在密道里遇到了什么危险,而慕容曜又替耶律竹安挡了下来,所以才身受重伤。
大夫给慕容曜止了血,用了药,又过了好几个时辰,慕容曜才缓慢的清醒了过来,第一个发现的就是一直坐在他床边的耶律竹安。
“你醒了?”耶律竹安关切道,“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痛不痛。”
腰间的伤口像是火燎一样疼痛,但是慕容曜脸色不改,依然是平日里那个温润如玉的样子,轻声道,“公主不必担心,我已无大碍。”
这句话不知道又碰见了耶律竹安的哪根弦,她一巴掌拍在床板上,怒气冲冲道,“我是在问你痛不痛!”
慕容曜直直看着她半晌,终于妥协。
“痛。”慕容曜躺在床上轻轻叹息道,“很痛,我都快受不了了。”
耶律竹安身上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缩了回去,接过药童递过来的汤药说道,“痛就喝药吧,喝了药就不痛了。”
慕容曜还没有办法起身,耶律竹安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的用勺子给慕容曜喂着,这画面温柔缱绻,让人移不开眼。
莫心捅了捅在身边傻站着的慕容纬,“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让大夫给你检查一下?”
慕容纬愣了一下,“笑话,我怎么可能会受伤。”
莫心毫不留情的扯了一下他宽大的衣袖,指着几道擦伤说道,“笑话,你真的受伤了,我亲眼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