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围墙高耸,围墙上边是古朴又繁复的花纹。
慕容纬心里一沉,这里果然是和明国王室皇宫。
莫心嗅了嗅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味道,忽然眼睛一亮,带着慕容纬向另一边跑了过去,还招呼着耶律竹安一起换了方向。
“往这边跑干嘛?”慕容纬气喘吁吁问道,“你知道方向?”
莫心的回答十分干脆,“不知道。”
慕容纬险些把鼻子气歪,“那你乱跑什么,万一越跑越深我们岂不是出不去了!”
莫心头也不回的回答道,“这边有药味。”
慕容纬十分不理解,正准备追问的时候却忽然之间反应过来,他闭上嘴看着莫心的后脑勺,目光温柔了起来。
这丫头是在为自己而担心么?
莫心的鼻子还是很灵的,前方不远处就是药房,夜深人静也根本没有人还在外边逗留,他们很顺利的就到了地方,药房门上挂着锁,莫心三下五除二直接将门锁拆了下来,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莫心迅速找了张床将慕容纬好好的安置在了上边,在药房中罗列着的柜子中找些能够治风寒的药给他喂了下去。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耶律竹安问道,这的确就是他们接下来面对的最棘手的问题,在别人的地盘上,语言又不通,怎么听怎么无计可施。
“不知道。”莫心在水里投了块帕子放在慕容纬头上,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就算这和明国的人听得懂他们说的话,他们也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之下,别国皇子忽然闯入领土,还将这大牢搅乱的一塌糊涂。
这听上去像是要引战一般。
“事到如今,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慕容曜出声道。
慕容曜这人似乎一直都是这般,无论是做一个不被人看得起的五皇子,还是在危难之中艰难逃生,任何情况之下他脸上永远都挂着微笑,就好像任何事情都能解决一样。
“人各有命。”慕容曜缓缓道,“但我并不觉得我们会无路可走。”
“我也不信。”莫心说道,她趴在慕容纬床边揪了揪他的头发恶劣道,“所以你要快点好,我可不知道我有没有本事带着娇弱的你逃之夭夭。”
慕容纬咬牙切齿,“你给我闭嘴。”
时间过了大半个时辰,慕容纬吃了药早就已经睡着了,莫心也在他床边托着下巴昏昏欲睡,这个时候,外边传来了不太寻常的响声。
很多人在外边吼着他们听不懂的话,莫心在睡意中猛然惊醒,连忙跑到窗户边上看外边发生的情况,只见外边的人都举着火把,她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正和刚刚在牢狱里面那些被他们打晕的守卫一模一样。莫心心里一空,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慕容纬素来浅眠,听见动静这个时候也醒了过来,起身问道,“发生什么了?”
“那些守卫好像醒了。”莫心道,“正在派人四处找我们。”
除去外边轰动的声响,周围似乎还有正在靠近的脚步声,慕容纬发热退的差不多了,现在出了一身汗浑身轻松,他小心翼翼的贴在门边,等待脚步声主人的来临。
来人正说着仍让人听不懂的地方话,他刚一推开门,就直接被门后的慕容纬捂住了嘴巴。
“呜呜…呜…”来人是一个看上去和他们同岁的少年,面容清秀,身上穿着仆人的衣服,老旧却十分干净,他一双眼睛因为变故睁得很大,里边盛满了惊恐和无助。
慕容纬拖着他往屋里走,随手踢上了房门。
“这怎么办?”莫心道,“难不成继续打晕?”
耶律竹安凑了过来,捏了捏这人嫩滑的笑脸,吃尽了豆腐才说道,“打晕不足以绝后患,要不然直接弄死算了。”
那人挣扎的更加剧烈,慕容纬都险些要制不住他。
“好残忍啊。”莫心面无表情道,“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不……”那人猛的挣脱开了慕容纬的桎梏,哀声道,“饶命啊。”
慕容纬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会汉话?”
“会会。”那人惊恐道,“各位大侠还请绕我一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耶律竹安阴森的笑了两声,她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在烛火辉映之下看上去像个死亡来使,“既然你会汉话,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那少年蹭着地面往后躲,浑身颤抖,一直到挨上了墙壁才迫不得已停下来,耶律竹安已经高高举起了手,他认命一般闭上眼,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
再睁眼的时候,面前就是凑近了的耶律竹安充满希冀的脸。
“既然你会汉话,能帮我们一些忙么?”
那少年愣了愣,好半天才疑惑的啊了一声。
五人席地而坐,莫心将自己中毒的事实隐去,将自己伪装成了盛安国无处可去,来和明国投靠的难民。
“原来是这样。”那少年恍然大悟道,“可是你们来的是在太不是时候了。”
“此话何解?”
原来这和明国近日经常有倭寇侵袭,靠近边境的百姓被这群人搅得不得安宁,他们每日烧杀抢掠做尽恶事,和明国国主为了处理这个情况,下令戒严边境,准备抓住倭寇寻出头目来,好将这群人一网打尽,好巧不巧,这前脚国主刚刚下达指令,后脚莫心一伙人就直接摸了进来,一行四人就这么被当成倭寇被关进了大牢里去,因为国主勒令捉活口,所以那群人才一直没有发动攻击。
“你们去和国主解释清楚就好了啊。”那少年说道,“国主人很好,绝不会不明是非随便抓人。”
莫心满脸歉意,“好像不太行。”
少年疑惑,“何解?”
她满脸诚恳,“因为你们那大牢,刚刚让我们端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