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耶律竹安叫道,指着雪貂的其中一只脚叫道,“它好像受伤了。”
莫心低下头一看,雪貂的左后腿正在缓缓往外流着血。
她怒吼道,“慕容纬,你看你干的好事!”
慕容纬大感冤枉,十分憋屈道,“那不是我干的,身上那块才是我弄的。”
那雪貂在莫心怀里乖顺的不得了,莫心很清楚的就看见了雪貂腹部的位置上有一块十分突兀凹陷下去的绒毛,应该就是慕容纬那块银子造成的。
莫心切了一声,小声道,“凶残。”
反正谁让慕容纬刚刚招惹了自己,所以现在才怎么做怎么是错。
“我们还有没有药。”莫心问道,“伤口要处理一下,要不然就要发炎了。”
好在耶律竹安平日里一直都随身携带伤药,现在才能立刻掏出金创药和绷带来。
莫心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撒了上去,药粉接触到伤口肯定是疼的,那雪貂立马呜咽了一声,向莫心怀抱更深处钻了钻,旁边的慕容纬看见了这一幕,眼神不善,脸色黑了一点。
“这只是公的母的?”慕容纬出声问道,“拎起来看看。”
莫心完全不搭理他,将绷带撕成小条小条的,得出空来立马骂道,“变态!”
慕容纬皱了皱眉头,一屁股坐在了莫心身旁,将雪貂往莫心的膝盖上拎了两把,本来温暖的怀抱忽然离它远去,雪貂立马威胁性的吼了两声,一双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慕容纬,一副大干一场的样子。
“呀。”莫心怒气冲冲,啪的一下将慕容纬刚刚作祟的大手拍到了一边去,他手背上瞬间就泛起了五道明显的红痕。
“你不要捣乱!”莫心瞪了他一眼,小心妥帖的将雪貂的爪子包好,“离我们远点!”
我们?
慕容纬匪夷所思的想着,这雪貂才被莫心抱了多大一会儿啊,自己反倒成了局外人了?
他是不是就不应该将这鬼东西捡回来?
莫心将雪貂放在了地上,分外怜爱的摸了摸它的头,那雪貂看上去也十分通人性,分的清是谁救了自己,立马用自己的脑袋在莫心手里蹭了两下,这顺滑的手感和可爱的模样让莫心爱不释手,十分不想放它走。
莫心叹了口气,“你走吧,不要再受伤了。”
雪貂呜咽了一声,迈开爪子往莫心脚底下走了过去,大尾巴直接盘在了莫心脚上,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莫心心中一喜,这是不想离开?
“我决定了。”莫心忽然道,“我要养它。”
说来也是很神奇,莫心刚刚做完决定,那雪貂就十分兴奋的一下子窜进了莫心的怀里,和刚刚治伤的时候一模一样,欢快的摇着尾巴一个劲儿的往莫心怀里钻。
“我要给它取个名字。”莫心笑成了眯眯眼,埋头在雪貂的皮毛中嗅了嗅,十分满足。
小东西眼睛灵动,十分喜人,莫心拍板决定道,“就叫它小东西吧。”
慕容纬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嘲讽道,“这还真像是你取出来的名字。
粗鄙不谈,毫无水平。
“要你管。”
莫心十分宝贝的抱着小东西往前走找了个平地窝着,不知不觉之间时辰已经很晚了,天色逐渐的昏暗下来,她美滋滋闭上了眼睛。
以山河作庇护,以星光作火烛。
倒也不失一番滋味。
莫心是被怀里的小东西吵醒的,她迷迷蒙蒙睁开眼睛,就看见一直在自己脸颊边蹭来蹭去的雪貂,见莫心醒来,分外乖顺的呜咽了一声。
天色已经大亮了。
慕容纬他们早就起来整装待发了,地上火堆烧的灰烬也处离的干干净净,看来就只等自己醒过来了。
莫心十分尴尬的咳了咳,“怎么也不叫我。”
“看你睡得香嘛。”耶律竹安笑道,“梦到什么了,连睡觉都在笑。”
莫心嘴唇弯了弯,眯起眼睛回想起自己残缺不全的梦境,煞有介事道,“好像是……以后的生活吧。”
“想的还挺远。”耶律竹安乐了,“收拾一下吧,咱们要出发了,不然今天还得在这种荒郊野岭过夜。”
莫心应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才发现身上还披着一件外袍,这外袍很大,能将她从头遮到脚,上边还带着暗纹,一看就是尊贵无匹的好料子。
她看在眼里非常眼熟,因为这好像就是自从他们来到和明国一直穿着的那件外袍。还没等莫心确认一下,这衣服就被人劈手夺走了,莫心抬头就看见慕容纬臭臭的脸色。
“干嘛?”慕容纬看着她,“不想还了?”
莫心张了张嘴巴,不知道作何反应。
慕容纬这厮好像就是怕莫心说话一样,自己飞快的接道,“知道自己有寒毒还不知道照顾自己一些,真是平白无故给别人添麻烦。”
话音落地,慕容纬就飞快的走到了另外一边,留给莫心一个毫不留情的背影。
莫心十分气结。
知道这人是好心,但是好话就不能好好说?每次非要将自己气个好歹,然后将慕容纬的好一笔勾销。
怎么想都不是个好买卖,慕容纬这人到底怎么想的?
莫心在河边洗了把脸,这泉水清凉澄澈,将莫心仅剩的困意驱散了个一干二净,她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吧。”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两座城之间的大山谷,由于这里地势险要,无人居住,就逐渐的演变成了两座城之间不清不楚的分界线,莫心一行人赶了一天的路,终于紧赶慢赶在城门关闭之前来到了城门口。
只不过这座城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般友好,莫心他们刚刚靠近城门,就直接被城门守卫用闪着寒光的冷兵器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
莫心呆了呆,出声道,“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罢了,难道现在进城都这般严格了?”
莫心匪夷所思。
一座城最重要的就是来往交流罢了,如今这城门紧闭,全城戒严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