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雪自动屏蔽她们的声音,拍了拍手,“我们这边打扫干净,你们快把东西抬进来,帮我们都挂上去。”
一堆抬着大箱子的人鱼贯而入。
她们搬完后数了数,整整有六大箱子在这儿放着。
原本以为箱子里放的会是大物件,可打开一看,全都是成堆的衣服。
有人不满的切了一声,“不会要在门店卖衣服吧?这满大街都是服装店,谁会来我们新店买。”
姜知雪没理她,看着在嗑瓜子的员工皱眉。
“箱子抬来了,你们帮忙把衣服都摆好位置。”
叫她们上午来可不是闲着的,要是都在这儿嗑瓜子儿,难不成让她一个人干吗?
“姜知雪,我们不是来给你打杂的,门店是你的,把衣服摆好是你的分内之事,别叫我们。”
“就是,你叫我们来无非是给你卖衣服,别的我们可不给干,除非你再给开工资。”
早就有人不服姜知雪。
从今天早上来,她们对姜知雪的话和行为,都是一茬接着一茬的评价。
骂的最冲的,脚底下都铺满了瓜子壳儿。
姜知雪眉头紧锁,看着她脚底下。
“衣服不用你收拾,你先把门店的垃圾给我扫好。店里全都是垃圾顾客进来,对我们的客观印象都不好,怎么可能会买我们的衣服?”
姜知雪就事论事。
让去扫垃圾,大娘更不满。
她把磕到一半的瓜子儿皮儿从嘴里吐出来,“姜知雪,你这资本家的做派可做不得,况且我又不是你的保姆,为什么要来给你扫垃圾?”
这位大娘是最难缠的,也喜欢在员工里带头挑事。
“你不想做,那儿不想做,要不然我去和厂长说说再让你回去当员工吧?反正我这服装店,收不起你这一尊大佛。”姜知雪的语调毫无起伏。
大娘心生怒火,左右胳膊开摆打到旁边的人,拳头一轮指着姜知雪,“好啊,骗我们出来给我们工作,现在又让我们回工厂。”
“你当工厂,是你家想走就走,想回就回。”
一张嘴就说姜知雪是骗。
主任出面调解,“我都来了,你怕没工作干吗?再说姜知雪给你开工资了,前两天你都能消停,今天就让你扫个地,怎么还能要了你的命吗?”
她是偏向姜知雪。
带她们来门店时,有人挑过事,姜知雪以给她们工资为由把她们压制住。
结果她们是被压制住了,但是不来干活。
“姜同志,衣服给你们挂好了,我先回工厂和我们厂长复命去。”
箱子抬进来,厂里的员工就在卖衣服,听她们这儿吵也怕。
大娘要是吵架,地板都得抖三抖。
这门店里还有那么多大娘,要是真吵,上头是要殃及鱼池的,还是走为上策。
姜知雪嗯了一声,“这些糕点是我自己做的,上面的小花样是我设计出来的,你们拿一些。”
摆放衣物不是的义务,但是给干了,姜知雪不会让空手而归。
“这怎么好意思?”把糕点放回篮子,害羞的对姜知雪说,“我们给你们送东西,厂长给了我们跑腿费。”
姜知雪篮子里糕点做的很漂亮,糕点的花样也很多,但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就算是嘴馋,他也没敢要。
见他不收,姜知雪只好出去把篮子放在车上,“拿着吧,再让厂长尝尝,我可没少麻烦你们。”
都放到车上了,也不好再给姜知雪,拿回服装店只好带回去。
没外人看笑话,大娘在服装店更能吵翻天。
“胳膊肘往外拐,先是把我们当保姆使唤,让我们扫垃圾挂衣服,手里有吃的也给别人,姜知雪你真是好样的。”
她们跟姜知雪出来,不是来干活的。
就想空手套白狼,什么都不干,还能有工资拿并且白吃白喝。
姜知雪把吃的给别人,大娘们没摸着,那不是要跟她闹吗?
不服气的人太多了,姜知雪想等她们发泄完,再和她们说去留的事。
角落里站着腿酸的大娘小声说,“姜知雪你开服装店的钱不会是问张承武要的吧?昨天你俩在巷子都要亲一起了,不会是旧情复燃了吧?”
此话一出,服装店里的人都看向她。
想骑在姜知雪脖子上撒野的大娘说,“哎哟,我就说一个女人家开什么服装店,原来是男人给的钱,怪不得比我们有底气。”
姜知雪面无表情,看着这一两个只会挑错的大娘。
“你们不想在服装店工作的,我会让你们回到工厂,但是你们乱造谣,不仅回不去,还要去公安局蹲半个月。”
不服气的人可以管教,品行有问题的,姜知雪不会教,会让她们离开。
所以她要看,还有谁要造谣。
与此同时,政策放宽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张承武正准备报公安,一听说政策放宽,想砸了姜知雪服装店的心都有了。
“承武哥,得饶人处且饶人,姐姐看上的男人没出息,自然想再谋出路,咱们还是别去公安局举报她们了。”
姜依瑶搀扶张承武,在听说消息后,就劝张承武回家。
张承武心中鄙夷。
姜依瑶举报姜知雪投机倒把时,也没说得饶人处且饶人,现在装起来好人。
“哎,你说的对,姜知雪没嫁给我,以后有她后悔的时候,我要是再去举报就做的太过了,就当我再帮她一次。”
比起恶心人,张承武也不遑多让。
他也像在为姜知雪和陆淮之着想,才带着姜依瑶从公安局走。
公安同志看她们站的久,以为他俩是要报案,都主动想请她们进来做笔录。
但是请字没说出来,就看他俩揣着明白装糊涂,说出很多让人倒胃口的话。
公安同志没忍住翻个白眼儿。
“上次恶意把亲姐姐举报进公安,还想陷害姐姐,这俩人有完没完?”
姜依瑶举报姜知雪投机倒把,最后事情又反转,是姜依瑶偷姜知雪的钱。
公安局的警察都知道。
差点被举报的事,姜知雪一概不知。
她看着店里的人,“刚才我和厂长打过电话,几位大娘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