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屋内传来小李氏的声音,“谁啊,这么晚来?”
萧宴尘没回答,白朝颜也没开口,他就这样一直敲,不一会小李氏就把门打开了。
小李氏看见萧宴尘的那一刻,手下意识想去关门,但被萧宴尘挡住了,
关不上门的她,声音有些胆怯道:“萧秀才,颜丫头,不知你们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
“爹娘都睡了,若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白朝颜明显在小李氏眼中看到心虚,不过转过来一想她也明白是为了什么。
今日白忠学拿到醉仙楼的魔芋不可能凭空冒出来,肯定是老白家实验过又告诉他的。
魔芋还没成功,老白家院子或许还有,所以她才不想让他们进去。
白朝颜站在门口,倒也没有想进院子的欲望,她直接对小李氏道:“小婶,我们今天可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但这件事你估计做不了数,我和相公在这等等你,你还是去把爷叫来吧!”
老白家真正做主的是白老头,她懒得跟小李氏纠缠。
小李氏看了看萧宴尘,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马车,最后关上门朝屋内走去,就怕他们看见院子中的东西。
马车中的陈氏看见萧宴尘把马车停在老白家门口,想开口阻止,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知道今天白朝颜生气了,想着这些事让他们夫妻二人撒撒气也好。
但萧予安却不这么想,他隔着马车帘子紧紧盯着白朝颜两人。
从下马车的每一步,萧宴尘和白朝颜都是有规划的,一点没有被愤恨冲破头脑的感觉。
不一会白老头出来,依旧是站在门口看着白朝颜和萧宴尘两人。
他道:“颜丫头,萧大郎,你们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若不是小李氏说白朝颜他们驾了一辆马车过来,看着是来给家里送东西的,他也不会出来的这么快。
但就算白朝颜和萧宴尘给他们赔罪,他也没打算简单饶过他们,尤其是白朝颜,上次白忠学挨了一顿打,他们家也丢了面子,这一切都是白朝颜引起的。
白朝颜当然察觉到白老头对她的态度有些轻视,但她也不介意,以为白老头这是装不下去了。
她抬头看着白老头笑道:“爷爷,我们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和相公今天在县里碰到小叔了,我记得爷爷十分担心小叔离家,这不,一有他的消息我立马回来告诉您。
不知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带小叔回来呢?”
“到时候我让村长爷爷多派两个人跟您一起,小叔现在是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而您已经老了,若是找到他,他却不愿意跟你回来可不好办。”
白老头心头一跳,立马意识到这夫妻俩可不是来给他送东西的,而是来催命的。
如今距离上次事情发生不过才过去大半个月,魔芋作坊也还开着,白忠学当初做的事所有人都还记得。
若是这时候他回来,岂不是旧事重提,招人恨他们老白家。
他看向白朝颜的眼神瞬间犀利,“颜丫头,你三叔到底是长辈,你这是要逼死他啊!”
小李氏听到白老头说白朝颜要逼死白忠学,刀子眼也一个劲的朝白朝颜甩去,恨不能把她凌迟。
萧宴尘却轻笑一声,“白老爷子说的这叫什么话?
我们夫妻二人是好心,听闻你们在找白三叔,这才过来告知消息,可是您却说我们要逼死他?
难不成您之前说的要找回白三叔都是假话?
还是说您跟乡亲们保证找到白三叔后让他下跪磕头求原谅是假的?”
他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白老头还想说出口的话瞬间停住,萧宴尘说的这两种情况他都不能承认,若是传出去,他们老白家还有什么脸面在村里生活。
他噎住,过了片刻后开口道:“颜丫头,萧大郎,我方才只是听到老三的消息太过高兴了。
你们放心,明日我就和大郎去县里,就算把他腿打断也要把他带回来。”
白朝颜闻言朝萧宴尘看去,白老头果然心狠,宁愿牺牲白忠学,也不愿意上套。
但萧宴尘又岂是简单的,他眉眼微抬,顺着白老头的话道:“打断白小叔的腿就算了,若是日后传出去,还说是我们夫妻二人搓缀您的,您只要把他带回来交给村里处理就行。
今日我听闻白小叔说这村里是他做主,他想让我萧宴尘在上柳村待不下去,不知白老爷子可知道?”
白老头虚伪的笑容僵在脸上,现在他已经能认定萧宴尘和白朝颜就是故意出现在这里的。
为的就是出这口恶气。
白忠学说让他们在上柳村待不下去,他就要让他把白忠学抓回来好好收拾一顿。
好有戾气的年轻人。
可现在有理的是萧宴尘他们,他和白忠学本就不占理,现在那个蠢货又说出那样的话,他无论如何也遮掩不过去了。
于是他大怒道:“放肆,逆子、逆子,老三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颜丫头,你三叔这些年在家里说一不二惯了,他就是吓唬吓唬你们。
村里的大家也不可能听他的话。”
“我明日和老大去给他带回来,一定要家法伺候!”
白朝颜并未回话,只是打一顿就能抵消他这段时间做的一切了?
萧宴尘同样也是这样想的,“白老爷子,你要教训不孝子孙我们管不着,不过这件事我会禀报给村里的族老。
我和颜儿已经成婚,如今也是上柳村的人,一个秀才的身份,想来各位族老会愿意替我做主。”
他既然有这个身份,现在不用等到何时?
白家虽然在上柳村落脚多年,但实际上说了算的还是李氏族人,他们给的机会已经够多了。
若是他们还不死心,他不介意使些手段,把他们赶出上柳村。
白老头皱着眉头看着白朝颜,白朝颜索性扭头上了马车,然后居高临下道:“爷不用看我,今日三叔得罪的是我婆母,我婆母一介弱女子,若这件事不好好解决,岂不是让人误以为他们好欺负?
相公只是入赘我家,又不是死了,婆母还是他亲娘,他为自已的娘亲讨回公道,我认为一点问题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