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冶公园。
路延年将跌宕起伏的事情都毫不吝啬地告诉了她。
阮以安说道:“所以你叫我过来,是为了帮你解围?”
他似笑非笑:“没错,你挺聪明的。”
她眨了眼睛:“那我怎么帮你呢?”
“我有办法,不仅可以拿到我的手机,而且让她彻底死了心。”
她问道:“什么办法?”
他稍微躬着腰,向她的耳边凑近,小声地窃窃私语。
“先这样……后这样……”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说话传入她的耳朵里,宛如一道强大的电流,瞬间穿透了她的身休,从头顶直窜到脚下,浑身一阵酥麻,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他说完后挺直腰来,居高临下地看她面红耳赤的脸蛋。
阮以安:“这样做……不太好吗?”
他风轻云淡:“放心吧,这只不过演戏而已。”故作老气横秋,“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戏如人生,何必当真?”
阮以安被他这一逗,稍微垂下头,不禁嘴角微微上扬。
胡丽晶亲眼目睹了他们有说有笑的,身上一股醋味四溢,气势汹汹地赶过去。
她伸出食指,指了斜对面阮以安,目光看着他,质问地说:“路延年,她是谁?”
他伸出胳膊猛地揽住她的肩膀,她被迫靠在他的胸腔,看起来像情侣一样恩恩爱爱的,亲密无间。
她满脸通红通红的,像熟透了的番茄一样,蔓延到耳朵,心脏跳得非常快,像小鹿乱撞似的。
他扯出了嘴角:“她是我的女朋友。”
胡丽晶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之色,嘴角缓缓地勾出讽刺的笑容:“女朋友?我不相信。”
他的手轻轻地捏住了她肩膀,她瞬间心领神会,知道这是对方在提醒自已赶紧配合着演下去。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只能豁出去了。
她的双手环住他的腰,抱得老紧了,故作嬉皮笑脸:“对,我是他的女朋友,我非常非常喜欢他。”
路延年抿住喜不自胜的嘴唇,双手环住了她的肩膀。
胡丽晶瞬间快气炸了,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瞪着阮以安。
“你知道他的生日几月几日吗?你知道他是什么星座吗?你知道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她的语速非常快。
她说的话像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一口气给她丢了四个问题。
胡丽晶站姿笔直挺拔,双手环胸,趾气高扬 地微微抬起下巴,一脸扬扬自得 的样子,还夹杂着不屑。
“怎么了?答不出来?”
她从他的腰两侧缩回了自已的手,转身看她,朝她往前走一步,与她平视,侃侃而谈:“他是天蝎座,生日是十一月二十二日,不爱吃红烧肉,芹菜,香菜,爱吃巧克力,小笼包,番茄菌菇豆腐汤,还有辣子鸡丁等等。”
阮以安每天早上惯例给他送了早餐,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心里自然记住他不爱吃的食物和爱吃的食物。
胡丽晶意想不到她竟然答了这么多,而且答案与她内心深处所想得相差无几,还有一些的答案她却不知道。
“你挺了解路延年?”
“是的,他毕竟是我的男朋友,我当然有权利知道他的一切。”
她反问道:“胡丽晶同学,你是不是拿我男朋友的手机?”
她举了手机,理直气壮:“没错。”晃了手机,“怎么了,你要拿回去啊!”
她笑了一下:“你未经过别人的同意,就拿起我男朋友的东西,是属于盗窃行为,是犯法的。”她伸出手掌,“我劝你把手机交上来吧。”
她不吃这一套:“倘若我不交呢?”
“不好意思,我只能举报你了。”
她狠狠地瞪她,带着怒气将手机重重拍到她的手掌。
她接过手机:“还有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的男朋友了,谢谢。”
她恼羞成怒,狠狠地说三个字:“不~客~气。”
话音刚落,她转身离去。
阮以安见她走远了,长舒了一口气,仿佛自已背上千斤重担瞬间挥之消散,替了自已捏了一把冷汗。
他拍了手掌,走几步到她的身侧:“看不出来你的演技挺好的,不当演员挺可惜的。”
她摇了头,十分谦虚:“我的实力不行的。”
“我觉得你非常了解我的,要不然你怎么回答胡丽晶刚才问一堆问题呢。”
她实话实说:“你的生日和星座能是我听别人说的,毕竟你是校草,挺有名的。关于食物的这种方面是我仔细观察出来的,毕竟这是助理应该做的职责。”
“你挺有心的,要不要给你说一声谢谢。”
她摆摆手:“不客气。”
他嗤笑了一声。
—
阮以安干完活从物丰超市出来,已经天黑了,朝着幸福小区的方向缓步而行。
道路两旁一排的路灯,散发出柔和的灯光,灯光下有许多细小的蚊子在空中挥舞着。
她的目光像磁铁般被吸引,望着不远处路灯下一对母女。
那小女孩扎着羊角辫,左右各戴着粉色流苏发夹,一身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干干净净。
可她的妈妈与小女孩截然不同,穿着橙黄色的建筑工地的工作服,脸颊的皮肤被晒得黝黑的,浑身脏兮兮的,双手满是老茧。
阮以安认识他们,他们也住在幸福小区。那位女士的丈夫因患癌症去世,再加上在外面欠了很多很多钱,不得不把家里给卖了,当成抵债,还有一部分的钱还没还上。只好搬到她父母去世前给她留老房子——幸福小区。每天贪起早黑跑到工地里干活,一方面赚钱还债,另一方面给女儿受非常好的教育的生活。
那小女孩才四岁,非常懂事,每天晚上跑到小区外面等妈妈从工地里回来。
这小女孩直勾勾地盯着自已手里拿着热乎乎的手抓饼,那手抓饼完好无损,她没有吃掉,强忍咽下了口水,仰着头把手抓饼给了她的妈妈。
“妈妈,你吃吧。”她的声音奶声奶气的。
她蹲了下去,用一只干净的手摸了她的脑袋:“妈妈不爱吃,你吃吧。”
“不~,你骗人的,你明明最爱吃手抓饼。”
“那妈妈咬一口行吧。”
“不要。”
小女孩用小手手把手抓饼分成了一半,自已拿了一半,将袋子里的手抓饼递给她。
她露出稚嫩的笑脸:“这样我们可以吃啦!”
她接过了手抓饼,亲呢摸了女儿的头发:“谢谢我的宝贝。”
那场面十分温馨,阮以安不禁流泪了。
她擦起了泪水,与他们匆匆而过,回到自已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