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以安因蓝宝石项链丢失而失魂落魄的,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上课听不进去,课堂布置的作业也没有完成,也不想跟同学们说说话,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到了放学的时间。
她背上书包,迈步走出校门,向右拐走在人行道上,缓步而行,周围的同学们结伴而行,语笑喧阗,显得她十分孤独。
突然后面有人拍了她的后背,她的脚步顿时停住了,下意识转身过去看这个人。
她是二中的学生,穿着绿白相间的校服,身材纤瘦,扎着低马尾,皮肤白嫩嫩的,戴着金丝框眼镜,有一丝书生气的感觉。
她的右手拿着礼袋,勾起微笑:“同学,有个特别帅的小哥哥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说完后,把礼袋递给她。
她下意识接过,垂下眼睑看礼袋里装的墨红色的礼盒,从礼袋里面拿出礼盒,翻盖一看,蓝宝石项链呈现在眼前,让她瞠目结舌。
她笑了一下,激动得热泪盈眶。
我终于把项链找到了。
我终于把项链找到了。
她把首饰盒盖好,放回礼袋里,抬头看那位同学的背影,距离近在咫尺,她立即往前快走几步,拦在她的面前。
阮以安好奇问:“同学,麻烦你告诉我那位小哥哥是谁?我想当面感谢他。”
她耸了肩:“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反正他不是我们学校的。”
她的眼神透露一丝失望,微微点头:“谢谢。”
“对了,我突然想起他手里拿着校服,好像是一中的,他应该是南榆一中的学生。”
他会是谁呢?
—
幸福小区:阮以安的房间。
她从首饰盒里拿出蓝宝石项链,指腹摩挲着蓝宝石:“妈妈,我会好好地活下去,平平安安地长大。”
她抬头看窗外繁星点点的夜空,目光定格在最耀眼的星星,一直不停眨眼睛:“妈妈,是你来看我吗?”
“安安好想你。”
她的眼圈微红。
“你在天堂过得好不好?”
“有没有好好吃饭?”
“在这里睡觉好不好?”
她扯出嘴角:“你放心吧,我在学校过得挺好的,老师和同学们对我也挺好的。”
她托着下巴,一直盯着最耀眼的星星。
她的脑海莫名想起路延年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在主台席上发言。
他穿着干净的校服,一只手拿麦克风靠近嘴巴,另一只手拿着演讲稿,不紧不慢地念起来,微风轻轻地拂过额前的碎发,细碎的阳光将他笼罩之中,熠熠发光 。
底下的一片女生目光灼灼地盯着少年,看久了也不会腻。
阮以安在人群中明目张胆地看着他,耳朵认真倾听他富有磁性的声音,眼眸投映着闪闪发光的少年。
他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宛如众星捧月的月亮,高高悬挂在星空上,原本熠熠生辉的星辰甘愿围绕着他旋转、追逐。
她轻声地说:“妈妈,我最近喜欢上一位少年,他的名字叫路延年。”
她发自肺腑露出笑容:“他长得挺帅的,学习很优秀的,人品也挺好的,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
回想自已的支离破碎的家庭。
她的眼皮缓缓耷拉下去,卑微地说:“可是,我觉得自已配不上他,连喜欢的资格都没有。”
她恍惚想起路延年曾经说的话。
阮以安:巧克力的女孩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路延年:很重要,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是啊,他有喜欢的人了,我不能爱上他。”
—
早晨,阮以安拿着早餐很早来到教室,见所有课桌上放着一张空白的英语试卷,同学们来得特别很少,正在专心致志地写试卷,周围安静得不像话。
她越过讲台,走到第三条过道,朝自已的位置渐行渐近,还没走到路延年的课桌时,那张试卷被窗外一缕清风吹到地板上。
她下意识弯下腰,捡起那张试卷,挺直腰来,把试卷放在他的桌子,生防被它吹走,从他桌肚里拿出英语书压在试卷上面。
走到自已的位置,把早餐放在旁边的窗台上,然后坐自已的课椅子上,摘掉书包,把书包塞进桌肚里,从笔袋里拿出黑色中性笔,开始答写试卷。
同学们断断续续地走进教室,人数逐渐增多,教室瞬间沸反盈天。
有一道人影投射到她的试卷上,在阅读选择题填写答案顿时停住了,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他的发型是寸头,皮肤黝黄,戴着黑色厚重的眼镜,穿校服看起来有些邋遢,一只手里拿英语试卷,另一只手拿着笔。
“阮以安,我有一道题不会,能帮我讲一下题吗?”
他只要遇到不会的题,抱着勤学好问的态度,总是厚着脸向同学请教,大家都习以为常,很乐意帮助他。
“让我看看哪个题不会”。
他伸出手拉开路延年的椅子,坐下去向她稍微靠近,拿着试卷放在课桌上,指了B短文的选择题:“这道题我不会。”
阮以安微微侧头看这道题,难度不大,开始斟酌给他讲题。
她耐心给他讲:“这题目When did Wang Xiaogang lose his wallet?翻译为王小刚的钱包什么时候丢失呢?从在第二段可以找出来,应该是上午十一点左右,排除A和D的选项,剩下B和D的选项……所以应该选B。”
他恍然大悟:“哦,原来选2B呀!我明白了。”
他抽回了试卷:“谢谢你啊!”没注意到自已的笔朝桌面的边缘要滚下去的时候,恰巧路延年背着书包刚好过来,立即按住桌子边缘即将滚落的笔。
路延年的一只手朝他举着笔,另一只手搭着书包带,目光见他从座位站起来,开口询问道:“刘同学,笔是你?”
他频频点头:“对,笔是我的,谢谢你。”
路延年把笔向他伸过去,他下意识接过,拿着试卷和笔离开路延年的位置,朝自已的座位一步步走过去。
阮以安站起来从窗台拿出早餐放在他空余的桌面,放完后回自已的位置写试卷。
路延年刚坐下课椅后,屁股触摸到椅子尚有余温,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不适之感,这种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听到旁边的江一帆一直哈哈哈的,侧过头看他,一脸不耐烦:“江一帆,你在笑什么?”
“年哥,你刚才跟刘得华说的话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分钟前,江一帆和他一起进了教室后,坐自已的位置听到旁边路延年和刘得华的对话。
“刘同学,鄙视你?”
“对,鄙视我的,谢谢你。”
他听到后忍不住抱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延年给他丢三个字:“神经病。”
—
英语早自习的时间到了,同学们都回到了教室,只有沈识博没有来到学校。
英语老师:“同学们,我要去参加重要的会议哈,这次作业就是刚才发的试卷,记得要完成啊!”
她从讲台拿着会议记录本,匆匆走下讲台,朝教室门口走过去,逐渐消失大家的视野中。
安静的教室瞬间人声鼎沸,喧闹一片。
阮以安翻着英语书,查找与试卷上完形填空题相关的知识点,无意听到前桌跟同桌的对话。
“老石啊,沈识博今天怎么不来到学校啊?”
“他失恋了,没脸回来呗。”
“卧槽!这信息量有点大呀!”
“唉!不对,沈识博不是没有女朋友吗?哪儿来的失恋呢?”
“我给你说啊!我昨天下午带着弟弟去游乐场玩了,看见了沈识博穿西装革履,捧着一束鲜花,我还以为他要去相亲呢。”
“他去游乐场做什么?穿得那么隆重,该不会跟哪位女生表白吧。”
“哎哎哎!你太神奇了吧。他呀!给我们班的姜语妍表白了,不过被拒绝了。”
阮以安大吃一惊。
“尊嘟假嘟?”
“当然是尊嘟了,姜语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帅气的男孩,她怎么可以残忍地拒绝了,我替他好心疼呀!”
“你该不会爱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