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榆一中。
阮以安在考场上找自已的位置,目光锁定课桌右上角贴“20”的数字,是座位号,在第四排最右边靠墙的位置。
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一个人都不认识。
她拉开课椅坐上去,从文件袋里拿出黑色的中性笔、2B铅笔、橡皮、尺子、圆规等,将它们放在桌子上,把文件袋放空空如也的桌肚上。
语文考试已开始。
她拿着语文试卷将正面和反面都看了一下,难度系数不大,开始动笔认真地填题,一口气填完一面,翻反面的现代阅读题,有两篇文章,聚精会神地看这一篇文章,看完后继续答题,用二十多分钟将阅读题已填完。
剩下的是作文了。
她认真地默念作文的题目。
泰戈尔曾经说过:“天空没有留下翅膀的痕迹,但我已经飞过。”
请自拟题目,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除诗歌外,文体不限。
她认真揣摩接下来写的作文,想好后在作文第一行正中央写“理想的翅膀”五个字,将一堆文字都毫无保留写出来。
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她写完作文后将试卷都认真地检查一遍。
“叮零零——”下课的时间到了。
监考老师:“考试已经结束了,请放下手里的笔,停止答卷。请每一组的最后一位同学按照座位号的顺序收卷,然后发给我。”
同学们都交卷后,拿着文件袋,陆陆续续地走出教室,都出去吃午饭了。
—
阮以安吃完午饭后,回到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坐在靠墙离教室的后门最接近的位置,后面竖着一列,有三个空荡荡的座位,从前往后依次分别是路延年、沈识博和江一帆。
他们还没有回来。
她旁边靠栏杆竖着一列也有四个座位。
走廊和教室里的声音吵吵嚷嚷的,非常热闹。
阮以安低头看满登登的书包攲斜着桌子脚架外面,立即俯下腰打开拉链,拿出精致的糖果盒。
将它放在自已的大腿上,再度弯腰将打开的拉链拉回去。
她打算等路延年回来后把糖果盒给他。
三位少年并肩走到走廊的起点处,向前方缓步而行。
江一帆疯狂地吐槽道:“我妈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放学回家喝王八汤,哎呦我去!我一周喝了八碗王八汤,再这样喝下去,我快变成王八了。”
沈识博调侃道:“你当王八多好啊,俗话说‘千年的王八万年龟’,万一你活到一百万年呢。”
江一帆有些恼火,脚步瞬间停止了,侧过头看他,指了自已的脸庞:“你敢骂本少爷是王八?”
他的脚步也顿时停止了,耸了耸肩?:“不是我说的,是你口口声声说自已是王八”。
“你分明是强词夺理,你就是骂我了。”双手环胸,撅着嘴扭头看别处,“哼!”
路延年不想参加关于王八的话题,很早走过去回到自已的位置上。
阮以安听到后面拉开椅子的声音,自然知道他回来了,她从桌面上的糖果盒打开,盒里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糖果,散发出甜甜的水果的味道。
她坐椅子往后转身看他,一只手搭在椅背的上面,另一只手将糖果盒放在他的课桌上面。
“请你吃糖。”
他伸出手在糖果盒里扒拉扒拉,拿出寥寥无几的巧克力,稍微扬起下巴:“谢了。”
他撕开巧克力的包裝,将巧克力取出来,扔进自已的嘴里,很随意咀嚼了几下。
糖果盒里的各种口味的水果糖特别多,而巧克力特别稀少,显而易见,他似乎不喜欢吃水果糖。
“你是不是很喜欢吃巧克力?”
他微微颔首。
他抬眸看她的眼睛,说道:“有个女孩给我说吃巧克力让心情变好,所以我就喜欢上了。”
她好奇地问:“那……那女孩是谁?”
江一帆和沈识博像两匹贪婪的饿狼扑上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江一帆:“年哥,你竟然背着我们偷吃这么好吃的糖果,未免有点太小气了吧。”
他莫名其妙的背了黑锅。
他烦躁地说:“这是阮以安的。”
“哦~,对不起啊,我误会你了。”
“这糖果看起来好好吃!”沈识博向她投期待的目光,“我能不能尝一个吗?”
江一帆:“我也要吃!”
她同意点了头:“可以。”
江一帆高兴地说:“阮以安最好了。”
—
两天后的考试已经考完了,正值放学的时间,同学们满脸带着笑意盈盈,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跟好朋友商量国庆放假要去哪里玩。
有的人三五成群地议论起来了。
步莎习惯把书包抱在胸前,朝路延年的方向小步小步地跑过去,在他的面前停下。
步莎是卫生委员。她长得十分可爱,头发扎着可爱双麻花辫,但她很文文静静的,成绩挺优秀的,唯一的缺点是遇到帅哥就忍不住脸红。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满脸通红,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目光转向阮以安,提醒道:“你们是今天的值日生,要记得打扫干净,别忘了要关门关窗户。”
话音刚落,她朝教室门口一溜烟似的跑掉了。
阮以安:……
姜语妍背着书包跑到拿扫帚的阮以安:“安安,我先回家了,你记得要早点回去啊!”
“好的。”
姜语妍给她挥挥手:“拜拜!”
同学们背上书包都鱼贯而出,教室瞬间安静得不像话。
两个人各司其职,路延年负责打扫左面四列的课桌和外面的走廊,阮以安负责打扫右面四列的课桌的地板和前面的讲台。打扫干净后还要拖地。
路延年拿着扫帚去走廊外面扫地了。
阮以安拿着扫帚走到讲台上,地上都是一片狼藉,乱七八糟的。满是纸屑和两三张的试卷,还有从两个粉笔盒里倒出五颜六色的粉笔。
她把扫帚放在倚靠墙面的位置,下意识蹲下去把试卷收集起来,拿着试卷放在讲台桌上,然后将粉笔一根一根地捡起来,放在空空如也的粉笔盒里,装满后将两个粉笔盒再度放在讲台桌上。
她拿扫帚从讲台的边缘开始扫,将垃圾都汇聚到讲台的中心上。
路延年扫完从教室的前门走进来,看见她弯腰正扫地,她的五根指腹沾上了颜色混合的粉沫,仿佛洁白的白玉有些瑕疵,连她的裤角也沾上了。
路延年走几步到她的面前:“阮以安,帮我一个忙。”
她挺直腰来,稍微仰头看他,问道:“什么忙?“
“我们俩交换工作,你负责拖地,我来负责扫地。”
她的眼神透露一丝疑惑和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拖地。”
阮以安:……
阮以安握着扫帚放回去,拿出干巴巴的拖把走出教室。
路延年走到后面拿簸箕,转身走到讲台上,将地上垃圾推进簸箕里,倒后面的垃圾桶里。
他走到前一排的课桌下面开始扫地,把地上的纸屑和吃东西的垃圾都打扫课桌外面,在过道将垃圾堆积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打扫第四排了,把地上的垃圾堆积起来,走到后面拿着簸箕,转身走到过道上,将几堆的垃圾都倒在后面的大号的塑料垃圾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