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濂没想到曲欣悦会问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紧张。
他以为经过上回的解释,应月不会再问及玉佛的事。
现在面对突如其来的询问,上官濂目光连闪,状若自然的回答。
“不过是能代表孤的身份,必要时能调动孤的手下而已。”
曲欣悦挑眉,认为上官濂必有隐瞒,不然就这种好事不可能让上官濂如此支支吾吾。
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她看向阿格,阿格一脸茫然,憨憨的挠头傻笑,答得理直气壮:“殿下拥有这枚玉佛时,阿格还未跟随殿下呢。”
上官濂见曲欣悦执意打破砂锅问到底,怕现在不告诉他,以后再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玉佛的事,误解了什么。
他干咳一声,将曲欣悦拉回来,深吸一口气,老实交代。
“皇祖父亲自御制赏赐下来的玉佛,戴着它,以后见任何人都可以不用行跪礼,也没人能取你性命。”
就算犯了滔天大错,也不过一辈子关押而已,不能取之性命。
曲欣悦瞪大眼睛,突然觉得脖颈上挂着的玉佛吊坠,分量重了起来。
她结结巴巴开口:“殿下,要不您还是将玉佛拿回去吧,实在太贵重了。”
上官濂不敢看曲欣悦,嗓音略低:“皇祖父说,以后这枚玉佛可以让孤送给心爱的女子。”
曲欣悦怔住。
如果不是了解上官濂厌女,还以为他都知道她真实身份了呢。
上官濂看曲欣悦愣住,急忙解释:“你也知道孤不会喜欢什么女子,你是孤认定的一生挚友,给你也是一样的。”
曲欣悦手攥着玉佛吊坠,心绪起伏,有种想要告诉上官濂真实身份的冲动。
又怕上官濂因为厌女的问题 ,以后与她疏远。
她眼神深邃,看着上官濂,问:“殿下,如果,在下说的是如果,如果在下是女儿身呢?”
上官濂倏然一笑,看向曲欣悦轻斥一句:“以后别再说这种胡话。”
赶车的阿格闻言嘎嘎嘎直乐,拍着大腿,大嗓门道。
“应月小公子,您看这世间哪有姑娘家像您一样,天天宰起人来眼都不眨的?”
“还有那龚屠老匹夫都在您手上吃几次大亏了?说出去吓死个人!”
曲欣悦听出阿格话里的意思,就是说她凶得不像女人呗!
她气得磨了磨牙,长腿蠢蠢欲动,考虑要不要再次一脚踹飞阿格,来个眼不见为净?
这时,阿格摇头晃脑,啧啧两声感叹一句。
“应月小公子,如果您是姑娘家,那以您的容貌再一打扮,估计能美翻整个京都,让那号称京都第一美人的闺秀,都羞于出门啦。”
顿了顿,阿格调侃。
“所以应月小公子,您还是老老实实当男人,给那些天天以美貌著称的大家闺秀们,留条活路吧,哈哈哈……”
曲欣悦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不想搭理两个傻子。
突然,前方有马蹄声传来。
听动静,人数还不少!
曲欣悦倏然坐直身子,神色一肃:“后方也有马蹄声。”
不知为何,三人心底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一看前方来人的行头,不是龚屠老匹夫训练出来的顶级黑衣杀手,还能是谁?
后方则是大皇子的人追来了。
曲欣悦嘀咕: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阿格倒抽一口冷气,转头对曲欣悦道。
“应月小公子,您是将龚屠老匹夫气狠了呀,压箱底的杀手都倾巢而出了。”
曲欣悦呵的冷笑,抓住上官濂的手,压低嗓音,果断道。
“高手太多,咱们吃啥都不能吃亏,得弃车从密林走。”
阿格和上官濂瞳孔一缩。
万万没想到,应月会选择这个办法。
他们看向不远处黑压压的密林,心中摇摆不定。
此处密林也被人称为野人林。
听说山峦起伏的野人林里面光线昏暗,到处生长着毒虫蛇和毒植。
沼泽遍布,进入野人林的人无一生还,还有会吃人的野人,所以野人林以凶险和诡异闻名于世。
上官濂抿了抿唇,反手将曲欣悦的手攥在掌心里,摇头道。
“不行,从野人林走太危险,以你的武功,自已逃的话肯定逃得出去,他们不敢真杀孤……”
“屁话!”曲欣悦瑞凤眼含怒,甚至爆了粗口。
他们将龚屠老匹夫和大皇子,还有五皇子得罪得死死的。
那些人看到上官濂,肯定恨不得三刀六洞将上官濂宰了,怎会留着上官濂的命?
她看了眼越来越近的追兵和杀手,不慌不忙的威胁上官濂。
“殿下是现在跟我走,还是让我打晕殿下,将殿下带走?”
上官濂看着固执的曲欣悦,叹了口气,不敢再耽误时间,妥协道。
“行了,你赢了,孤跟你走,是死是活孤都陪你。”
三人果断丢下马车,一起掠向不远处的野人林。
正匆匆追来的大皇子和杀手们看到冲向野人林的三人,脸色骤变。
不知该不该继续追下去。
这时,一辆马车急驰而来,在他们身旁停下。
大皇子看过去,只见五皇子搀扶着龚屠舅父从马车上下来,顿时愣了一下。
再看龚屠舅父,不过是短短数天不见,就一副身体被掏空,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虚弱模样,顿时大吃一惊。
“舅父,你,你怎会如此?”他错愕的问。
目光又转向五皇子,微微皱眉,疑惑的开口:“五皇弟你不在京都,跑来此地作甚?还有你怎么遇到舅父的?”
五皇子私下弄的共兴会并不想让大皇子知道,虽然是亲兄弟,但生在皇家,自打出生起,他们就是竞争对手。
甚至可能是死敌。
龚屠也不想让大皇子知道,他脚踏两条船,还在暗中帮五皇子搞私盐,扩张共兴会的事。
两人被大皇子质问得有些哑口无言。
不过两人都不是蠢笨之人,一开口便十分默契。
五皇子:“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皇弟在京都呆得烦闷,便出来走走,增长些见识,没想到会遇到舅父。”
龚屠:“路过成吉县,偶感风寒,恰好遇见五皇子,五皇子不忍老夫病重身边无人照顾,便留下在老夫身边照料一二。”
龚屠看了眼大皇子身边,多了些陌生面孔,都做江湖人打扮,皱眉问。
“大皇子可否告知老夫,大皇子从何处招的人手, 又为何停留在此地?”
大皇子正犹豫要不要继续追进野人林,听到龚屠如此问,便将心底顾虑说出。
龚屠听到曲欣悦和太子都进了野人林,眼睛一亮,就连看起来青白的脸,也多了一丝因兴奋引起的血色。
他看了眼大皇子身边陌生的面孔,用眼神示意大皇子将人遣走。
大皇子见龚屠脸色严肃,有重要事要说的模样,于是挥手让人将雇佣的人都遣散了。
清完场,龚屠才看向五皇子和大皇子,压低嗓音道。
“今天老夫在此要告知二位皇子一个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