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花向来心直口快,宋建成一家和谁有过节,她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她看着那些树苗,担忧的说道:“昨天就看到方强在这儿转悠,你们说该不会是他吧?”
“方强?”宋兆兰一愣,除了嫉妒心极重的李云英一家,也就她的悬疑最大。
“对,我总觉得他没安好心。”苏荷花道。
“荷花,目前还没有证据,你可不能瞎说!”秦老大提醒道。
这几十亩树苗,光树苗钱就上万呢,还不算人工和肥料,宋兆兰皱着眉头,担忧的说道,“舅舅,你赶紧骑摩托车去县里报警,顺便把林业局把林业局的也叫过来。”
宋家可是县里的投资大户,果园、房地产、餐饮业……每年可没少给县里供应税收。
得知她家承包的果园里,出了故意投毒的恶劣事件,县里和镇里不敢含糊,很快就派了一直队伍调查。
如此同时,林业局的技术员,也吩咐宋兆兰赶紧把树苗挖起来放在水里冲洗,以稀释毒性好降低损失。
宋兆兰不敢含糊,赶紧招呼附近的村民前来帮忙。
警察们也没有丝毫放松对凶手的追踪,一路走访说是有人发现方强,曾背着喷雾器往果园里走去。
方强进去过几次,已经是个老油条了,大家都觉得这事应该和他脱不了干系。
可他们赶过去的时候,方家老屋里早已人去楼空。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他怎么又会无缘无故的跑路?
众人一致认定,这事就是方强所为,所里也增派了人手,加大了管控力度。
即便这样,还是让他逃之夭夭了,好在那些树苗处理及时,伤亡并不是太过惨重。
当然,村里人纷纷议论,说这事和宋云也脱不开干系。投毒前的那晚,有人看到她去找过方强。
有了这风言风语的推波助澜,村里哪还有人敢和她们来往?她出嫁的那天,男方果然请了几辆气派的轿车想要大操大办,可村里连去凑热闹的都没几个。
不都说山里人淳朴?都是热情好客的吗?
准新郎本来还想好好表现一番,看到这情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李云英更是气得牙痒痒,一个劲的埋怨错民,怪人家没有良心。
本来想热热闹闹的大操大办,好在大家面前风风光光的出一回风头,结果却是冷冷清清,宋云更是恨得牙痒痒。
等他们找到方强,已经是两个年之后了,宋兆兰大学刚毕业,就成了商界叱咤风云的铁娘子。
陆俊晖从水木大学毕业后,直接买了之前投资的一部分商铺,听从宋兆兰的建议,搞起来了互联网,从事游戏开发,电商开发!
等宋兆兰毕业的时候,他已经是业界有名的大佬了。
水木大学门口,一辆大红的跑车格外显眼。身着白色衬衫的陆俊晖,刚一下车就引起了一阵轰动。
“天啊,这不是咱们陆学长?”女人纷纷停下来驻足。
“对啊,对啊!”女生星星眼的看着他,“可不是,宋兆兰的命简直也太好了吧,能拥有陆学长这样完美的男友,也不知道她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地球……”
“俊晖,你来了?”宋兆兰刚一出门就看到了他,连忙迎了过来。
前世虽听说过这样的流言,可妈妈从未亲口承认过,在宋兆兰眼里,他就是个没有分寸的老光棍。
她也想听听人家会如何作答,可秦桂珍却死死的盯着他,像是警告般说道:“你不要瞎说,传出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这话憋在心里十多年了,他很想承认,可嘴角嗫动了几下,终究是没有开口。
一个院里里住了一二十年,李云英是什么样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若此刻承认了,定会闹得人尽皆知,而青梅已经嫁做人妇,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人家肯定会添油加醋的,说她不守妇道。
明爱国上前一步,死死盯着李云英,“你这个当嫂子的怎么这样恶毒?把她打成这样,不仅没有一句宽慰的话,还借机造谣污蔑人!偷我家玉米的事不能就这样算了,等我把证据摆到你面前,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云英淡淡一笑,但还是佯装无事人一般继续恐吓他。
秦桂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和明爱国自幼一起长大,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可婚姻大事,轮不到她自己做主。
更遑论当时的明家太过穷困,但凡有点眼力的,都不会把自家女儿嫁过去受苦。
当初叶家提亲,明爱国曾私下找过她,可让青梅跟着他受苦的浑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家里欠着一屁股债,每天累死累活挣点工分,也就勉强糊口。自己都看不到希望,哪里还敢轻易许下诺言,让心爱的姑娘跟着他受苦。
从那以后秦桂珍死了心,她一度后悔是自己想多了。是以,对于明爱国她不仅闭口不提,且每次见到他,都会远远的避开。
李云英正和明爱国正争得不可开交,护士拿着药瓶进来制止了他们,并提醒说明天的医药费很可能会不够。
宋兆兰看着李云英,没好气的说道:“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交医药费!”
“死妮子,有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要不是看在老秦家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她!”李云英不情不愿的跟着护士出去。
她们刚一离开,秦桂珍赶紧让他赶紧走。
可贵珍刚才流了那么多血,他是真的不放心啊,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
宋兆兰乘机说道:“明叔叔,这里有我们守着,应该没问题的,我正好有事问你,要不我送你一程?”
秦桂珍照旧不肯收,还是在宋兆兰的好说歹说下,才留了下来。
明爱国走后,母女三个就着白开水吃了一些点心睡下,宋兆兰乘机说道:“妈,我觉得明叔叔人挺不错的,感觉他对我们比爸爸更用心,上次和你说的那个梦要是……”
“以后不许再提起他,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秦桂珍没好气的瞪着她,“对了,还有你那个梦,趁早给我忘了,你爸爸再不好也永远是你爸爸!”
妈妈就是这么一根筋,话堵在嘴边说不出口,宋兆兰只好搂着妹妹,在隔壁的空床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