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他强忍着，想要上前掐死他的冲动。
“是我！你放我出去，我就会给你很多很多钱哦。”他想好了，笼子门一打开，直接将锦鲤干掉，只要一口，只需要一口他的血，他的修为瞬间就可以大增！
“你确定？”金离没什么表情，狭长的眼眸微眯。
兔子精在笼子里疯狂点头。
“好。”他没想到，金离真的会点头。
“这里是遥控控制的吧，遥控器在哪?”关着兔子精的，是一个铁制的牢笼，金离环顾四周，成功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找到了遥控器。
设备比他想象中繁杂了不少，几个不同颜色的按钮，丝毫没写用途。
金离尚在思考。
显然，已有人迫不及待。
“黄色的，黄色的那个，只要摁一下，我就能出来了。”他枯瘦的两只手，紧紧抓着栏杆，那张丑陋的脸挤在缝隙里，有多丑呢？
让金离想到了边想想看过的恶心丧尸片。
他指腹在按键上摩挲，就是不按下去。
“快……快！”
“你确定？”他语气轻缓。
金离抬眼看他，缓慢地扬了下唇。
兔子精点头如捣蒜。
他亲眼看着，金离的指腹按下去，不知，却是碰到了另一个红色的按钮。
呲呲的电流声，自栏杆上蔓延，兔子精脸色一变，想躲，可已然来不及。
“你……”强烈的电极，浑身抽搐，牢笼里，只剩痛苦的尖叫。
持续了很长时间。
金离沉着脸，索性拉了个凳子，坐在他对面。
这是他第一次，不对，准确来说，是失忆以后第一次，近距离看别人受刑。
总得来说，心情还算畅快。
电击过后，兔子精趴在地上，久久没缓过神。
只有轻颤的指尖，显露了生命痕迹。
看起来快死了。
“问你几个问题，如果表现好，我可以考虑，将你放出去。”金离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如果表现不好，能发生什么，那我就不知道了。”
兔子精：“……”
他久久没回过神。
挣扎着站起身，鼻孔里流出两行鲜血，还在笑：“你……你是想为那个人类报仇？”
提到边想想的名字，金离脸色沉下来。
“你一个神仙，竟然和一个人类纠缠不清，有什么用！”越说，越接近疯狂，歇斯底里地尖叫：“你不如跟我合作，我们一起称霸妖界，或者，我当你的手下也可以，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反正，他要的只是容貌，锦鲤之气，增强的不仅是修为。
效果是方方面面的，而他只求一张好脸就行了。
聒噪，吵得金离心烦。
又一次电击，他躺在地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金离道：“关于那个人类，你都知道什么，告诉我。”
事发当时和之后，他没有在现场，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但直觉告诉他，事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平静。
如果说边想想一个人类，阴差阳错碰见他已是巧合，那么又怎么会和墮神扯上关系？
她很有可能，不是寻常的人类。
同样的，她绝对不是来自仙界。
“她……她明明和锦鲤上神您有关，可您……您又为什么来问我呢？”他蜷缩在地上，仅能发出微弱的声音，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
“那天你被抓住之后，墮神和水神一定说了些什么，你偷听到了多少？”
妖物的能力之一，是感官敏感，一些对于人类，甚至上神来说不敏感的声音，在无意之间，统统能被他们捕捉。
他很可能，听到了什么。
其中，说不定有他需要的信息。
“我是听到了些什么，可是锦鲤上神，你这么对我，还想我开口？是不是太想当然了些？”他站起身，尽管血糊了一脸，可说出来的话，却气势之足。
这只兔子精，在威胁他。
他没想到，金离会答应得如此轻松。
“可以。”他点头，“你要的，就是放你自由呗?没问题。”
说罢，他按下黄色的按钮，铁制的牢笼缓缓升起，没多久，横在他面前的，只有一片空地。
兔子精简直惊呆了。
早知道这只臭锦鲤这么好说话，那他先前还何必受那种罪？
可他依旧担心有陷阱，在原地愣了一会，环顾四周，久久未动。
开始得寸进尺：“你该不会以为只放了我就可以解决问题吧？”
“那你要怎么样？”金离皱了下眉，显然没了耐性。
他睁大了眼睛，因为心虚，不自觉拔高了嗓音：“老子有今天这副田地，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吧你的血放点给我，快点！”
得不到锦鲤之气，他就算是在这里被关到死，也不能瞑目。
金离眉间的褶皱更深。
不是埋怨，更不是心烦，倒像是想不明白，不能理解。
对，就是不能理解。
他不能理解，这只兔子精，为什么如此垂涎他的锦鲤之气。
“你确定？”他挑眉，又问一遍。
“你到底给不给？！”他气急，险些破口大骂：“所以你才不知道那个秘密，亏你还是个神仙，连自己的女人，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
啪——
金离摔了手里的遥控器。
他拍案而起，一秒的时间，闪现在兔子精面前，可待他反应过来时，脖颈已被一只结实的手禁锢，近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是什么身份，人类？妖怪？还是……神仙？”金离眼眶是微怒的红，血色的瞳孔翻涌着怒意，那只手，在不断收紧。
他讨厌被威胁。
更联想到，他对边想想的各种所作所为，就让他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回答他的，只有依稀的哑音：“呃……呃……”
仅在一瞬，就没了血色，金离近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自己，没有掐死他。
他咬了咬牙，松手。
对方身体瘫软，滑在地上，不住地咳嗽。
突然间，鼻腔闻到一股异香。
那是一种熟悉的，和那个雨夜一模一样的味道。
“是血，是血！”
他抬起头，就看到金离拿着一把刀，划向了自己的手心。
点点猩红的血，顺着锋利的刀刃流下来，他着急坏了，连忙去接，但扑了个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