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答案。”西域人扔过来一块小东西,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流光。
说时迟那时快,夜黎眼疾手快,小手一抓,夜黎心说果然是高手,高手们从来都是这样传东西的,明明只有两三步的距离,但就是要表现得千里一线飞剑传书的气势。
快准狠,一条不落。
但是夜黎不是高手,他没接住。
“哐当!”一声听着就脑门生疼。
“什么东西啊?”这一下给砸得眼泪汪汪,夜黎咧牙揉了揉头上大包,委屈巴巴地捡起来那块罪魁祸首,忽地面露惊色。
他猛一抬头,看见那位西域人勾起的嘴角,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此时顶着大包的夜黎很想一沙包大的拳头给那一张温润祥和的脸安排上,可是实力不允许,再加上暴力袭击两位学校高层,这罪名安排下来,恐怕今天入学,第二天早上退学的手续就给安排好了。
因为这个是真院长大人。
那块赤金色的小腰牌,打消了夜黎最后的疑虑。
上面龙飞凤舞地歇着“墨械院院长墨漠”几个字,便是最好的印证。
“院长……”夜黎扯出一张尬笑的脸,一时间有些语塞,手脚无处安放。
“这下相信了?不怀疑这是假的么?”院长端起紫金砂茶杯微抿一口,“我们的一年级学生,夜黎同学。”
“当然,我第一眼就觉得院长宽厚仁德眉慈目善,是个好人!”
怀疑……笑话!
这般情形任何人都有可能怀疑这块腰牌的真伪,但是夜黎绝对不会。
他会怀疑自己后家铁铺的手艺么?
开玩笑,那可是帝都小皇子夜黎儿时尿片专用制造厂。官方名字铸造堂,说是专门夜黎制造尿片委实有失偏颇,但是他那的确是他当初成立的初衷啊。
因为小皇子尿裤子尿床名扬皇宫,尿力过猛,无可抵挡,于是皇帝召集一批尿片专家居于一堂,精心设计和铸造一款可防水火的顶级尿裤。后来尿尿皇子长大了,这铁铺并没被放弃,最开始接一些来自皇室贵胄的定制铁器,后来因其高超的铸造技术碾压六部中那群尸位素餐的铸造部门,皇帝直接合并二者,裁了一大批原属铸造部门的官员,改以铸造堂为主体,负责诸多精致工艺的设计加工。
不只是尿片,铸造堂的几位老人都挺喜欢小夜黎,所以从小夜黎迈着小短腿风风火火地穿行夜宅,路过铁铺总会被拎进去揉捏一番,出来时身上就会多出几个金光闪闪的小玩意儿,金龙金凤金王八,还有像小鸟一样有俩翅膀的东西,老人们说叫金飞机,反正啥稀奇古怪的小东西都有,至今依然摆在夜黎的“小宝盒”里。
没有谁比他更熟悉铸造堂的独特铸造技术。
再者,那不忍直视的笔触他比谁都清楚,因为丑得稀世罕见,独具一格,遗世独立,明显是父亲的杰作。
皇室认证,这位墨械院长,错不了。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恐怕是真的。
想不到天下第一学府的最高领袖居然真的是西域人。
“你不怀疑我干掉了墨漠然后伪装成他的样子么?”墨漠院长摸了摸下巴,问道。
“听起来院长也蛮喜欢话本小说的剧情,但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夜黎打着哈哈哈笑望着院长,“墨械院至少三位九阶高手,你要是能在这里悄无声息地干掉院长,这实力强闯皇宫给皇帝一刀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还在这跟我比比啥?”
夜黎说完就有点后悔了,心里给老爹道个歉,刺杀老爹这个比方确实有些不妥。
“无知小儿,不可妄议帝王事!”白发老人不知何时挪步到桌边,拍案怒道。
“我错了。”
“你史学院议论帝王事还少么?”院长不动声色地侧向白发老人,“上回夜涟浚的草原风流八卦不就是从你们这里传出去的?还写了本书,说什么情史亦史的狗屁话……”
老人老脸一红,立即轻咳几声,转向夜黎,面露威严。
“咳咳,好了,现在院长的身份你也知道了,还有什么问题想问么?”
“有。”夜黎连忙应道。
“你说。”白发老人点点头,微笑淡然,他已经知道夜黎要问什么了,往届每一个在校长室的学员都会有相同的疑问。
那就是他的身份,身居校长之左,学员们都会好奇这位他这老头究竟是何人,又是何等实力,气场强如瀚海,然后自己轻描淡写地揭露身份时,学员们目瞪口呆的模样是他最喜欢的环节。
“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夜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昏迷前的记忆在他脑海中开始恢复过来,他记得自己从通道秘境中遁出后,居然身处高空,还有五彩斑斓的焰火在身旁绽放。
先是吐个槽这什么鬼通道,进口山脚出口就到了山顶……下一刻心里瞬间变得拨凉拨凉的,因为山顶是空的,这是被平推过的山峰。
那叫一个刺激,宛如空游,无处着力,在翻转过程中只是轻轻地瞟了一眼下方,灯火通明,人影绰绰,夜黎就眼前一黑,他恐高。
就算不恐高也给吓出来了。
所幸天枢留在夜渊上最后的控制意念操控夜渊悬空,夜黎下降的速度才得以减缓。
夜黎于半山高空中看到了那个女孩瓷娃娃般的脸蛋,一下子呆住了,红裙雪肌,朱颜如玉,神话中的小仙女想必也不过于此。
但是女孩就不同了,她自然注意不到夜黎含情脉脉的痴汉脸,她只看到了一只硕大的屁股,一时间煞白的脸蛋宛如死灰。
夜黎虽然对自己身体重量很有信心,但是对娇柔如花的女孩子还是有些担忧。
愧疚和担忧一同爬上他的脸庞。
“就……就这?”白发老人愣住了。
“嗯嗯对呀,她没事吧?”夜黎瞪着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水灵水灵的,一眨一眨。
“哈哈,真是有趣的孩子。”院长忽地将茶杯挪开嘴角,小咳两声,像是呛着了。
“死了,被你砸死了!”白发老人瞪了一眼院长,有对着夜黎恶狠狠地说,“那样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就那样横尸舞台,你那大屁股有多沉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什么?”
夜黎心一下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