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小胥...”
“贤婿,本将军今日要是不来,还不知道原来平日里,本将军的女儿在尚书府过得是这种日子?”
周将军双眼目瞪,他本就心疼自已的女儿和外孙女,如今亲耳听见了女婿对自已的女儿大呼小叫,心里的怒火噌噌的往上涨。
眼都不带看他的往前厅的走去,方尚书急忙叫下人备茶水,然后也跟在他们三人的身后。
在前厅幸灾乐祸的林姨娘,正等着周氏进来,顺带还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裳和头饰,想着一会周氏来,她要显得自已更庄重,最好就是压她一头,听见脚步声,她笑着转头,下一秒,笑容僵在了脸上。
周将军瞥了她一眼,而后大袍一甩,坐在了主位上。
“都给本将军坐下!”
方尚书吓得连忙拉住了林姨娘,让她坐在一旁,“是,是。”
周将军见着他护妾的动作,眸色一转,又看了自已的女儿一眼,见她眼中没有丝毫的反应,心中更是心疼。
这得承受了多少,才能如现在这样平静的如湖水般?
他又怒喝了一声,“放肆!”吓得方尚书和林姨娘刷的站了起来。
“岳父。。。这。。。”
“本将军让你坐,没有让一个妾室坐下去的道理。”
“是,岳父。”方尚书又重新战战兢兢的坐了下去。
一旁的林姨娘被那句‘妾室’气的羞红了脸,她低下头不敢去看主位的周将军。
“本将军就要一句话,本将军的女儿在这府上,到底是这妾室大还是本将军的女儿大?”
方尚书看了一眼林姨娘,而后道低声道:“自然是夫人大。”
“既然如此,本将军的女儿这些年在这府上,从未写过一封信给本将军,为何本将军会收到我女儿的信?”
一旁的林姨娘早就吓得身子直抖了,她今日一直心神不安,就是害怕周氏去将军府问起这件事,没想到还是问了。
“岳父,这些信都是夫人亲自写的,这怎么会错呢?”方尚书脑子转的飞快,连忙道,生怕林姨娘说错了什么,“当日夫人身子不好,托二夫人给她写信,想来是她身子好了,所以想不起来了,可这确实如此。”
周氏一听方尚书居然胡乱掰扯,当下就冷脸了,“本夫人倒是不知道,老爷您还有一嘴说书的本事?倒真是可惜了您在这府上,不去说书。”
方尚书被周氏说的满面通红,想发怒却又不敢,他如今很多时候还需要仰仗将军府和两个舅舅,本想着大夫人周氏瘫在床榻上,他在同僚面前也好抬起头来。
如今这贱人不仅不顾夫家脸面,还敢不给自已面子,袖口下的手捏成了拳头,吱吱的响。
在场除了周将军和方时晚,其他人都没听见。
“夫人,你说什么,你可是烧糊涂了?虽然平日里我忙着公务,但是这些事二夫人都会和我汇报,怎会错?”
“是吗?”方时晚这时开口了,她的笑容春花灿烂,满面阳光,“爹爹莫不是糊涂了?您一会说女儿是你的远房亲戚,又说林姨娘的女儿才是我娘的女儿,如今爹爹都不记得了?”
“胡闹,时晚,爹何曾说过这种话?”方尚书想了想又说,“还不是你从棺椁里爬出来,吓坏了爹爹,爹爹以为是那日日缠着我的你那远房的表妹。”
一旁的周将军冷冷的听着,观察着方尚书的一举一动,突然明白了为何自已的女儿在府上会如此。
这方尚书如此嘴脸,加上林姨娘的教唆,还有婆母的偏爱,她女儿如今能活着都算是不错了。
“闭嘴。”他打断了方尚书的话,对于这些,他是根本不想听,不管是对错他都绝对护着自已的女儿和外孙女,“这些话,你骗骗孩子就算了,你真当本将军是傻子吗?”
“方正祥,你如今官职高了,怕是不把本将军放眼里了是吧?”
“你宠妾灭妻,重庶轻嫡,是非不分,满嘴谎言,纵容妾室虐待我女儿外孙女,还哄骗本将军女儿的银子,这一件件一桩桩,本将军都记着。”
“本将军本想让晴儿带着孙女与你和离,可晴儿说什么也不同意,既然是本将军女儿的意思,本将军也尊重,可若是让本将军再听见什么不好的事,本将军让你把从前的银子吐出来,再报官!”
若非自已的女儿苦口婆心的说,他早就报官了,还等现在?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女儿是被方尚书给威胁了,他气的走下来踹了一脚方尚书。
“记住了没有?”他威严道。
方尚书见自已的尊严被周将军踩踏,气的早就在心里怒骂了好几句,可听见周氏不愿意和离的那一刻,他心中暗想看来这周氏还是对自已有情的,若非如此,怎么会不愿意和离?再说了,一个妇人和离,也会被人耻笑。
抓住了这一点,他突然有了底气,忍下脚痛说道:“岳父说的是,小胥记下了。”
看着如烂柿子一般的男子,周将军算是看清了面前的人,想着日后他不会再顾着尚书府了,等女儿吃苦了,自然会和离。
殊不知,日后他才发现,他今日的想法有多善良,在牢里至少安全吃好喝好,可外面呢?那就不同了。
“外祖父,走,时晚带您去瞧瞧我们的院子。”方时晚眼里闪过狡黠,站起来拉着周将军就要走。
看着瘦弱的外孙女,周建军本来严厉的面容柔和了下来,他笑刮了一下方时晚的鼻子,“好,带外祖父去看看。”
很快,方时晚和周氏,身后还跟着方尚书和林姨娘,一同前往暮雨院和静和院走去。
等到几人快到的时候,方时晚掏出怀中的钥匙,绕过几人走上去,然后一下把门打开了。
周将军被她的动作整懵了,这在府上有丫鬟看着,还需要锁门吗?
“时晚,这还上锁了?这锁看着奇形怪状的,结实不?”周将军好奇的指了指方时晚手中的锁头。
方时晚笑了一下,然后把锁头在手上抛了抛,“外祖父,这很结实的,平常的刀剑可是砍不掉的,没有这钥匙,谁也打不开。”
这可是她在现代的时候,特地让人打造的,比一般的铁都要硬上许多。
“这样啊,你从前每日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