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听后,猛地一震,单静娴看了一眼单承明,有些不确定的开口:“方小姐,不知可是那尚书府的方大小姐?”
“正是。”
“我不是听说,尚书府的大小姐...”单静娴喃喃。
“尚书府的大小姐从棺椁里爬出来,乃是不祥之人,不曾读过诗书,也毫无教养,更是长得盐丑无比,还害的府上被掏空。”
“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方大小姐,我只是...”单静娴试图辩解。
“没事的,娴姐,我不在乎世人怎么说,况且他们说的没错,我从前是没有读过书,也没有请过夫子,我如今学的都是这几日夫子教的。”
“今日救你们,是听见你们的遭遇,不忍让你们就此被害。”
从方才的言行举止,让单家姐弟二人改变了自已对方时晚的看法,若说之前觉得她如传言中一样,那么此刻他们有种这女子未来能掀起一片天的错觉。
“大小姐,方才是我失言了,不管你是谁,你救了我一家人,就是我们的恩人,我们誓死追随你。”
“娴姐,万万不可,我府上下人多,你是将士遗孀,怎能为我所用,我们是平等的,可知?”
单静娴没想到方时晚小小年纪会如此敬重将士的遗孀,泪眼涌上心头,她微微抽泣:“姑娘,谢谢你。”
几人道了几句谢以后,方时晚便带着紫云离开了这里。
今日她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还收获了一间不错的店铺,算是没有白跑了。
“小姐,那位夫人好可怜,没有了夫君,还差点被人抢了。”
“紫云,世间可怜之人很多,但是不要随便暴露你的同情心,有时候,往往会成为你的软肋。”
“小姐,奴婢明白了。”紫云也清楚,若是遇见那些个假装可怜的,这结果又是不同了。
“明白就好。”
方时晚走了两步,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暗处的人都跟她好久了,怎么好意思躲这么久?
她随即有些不爽道:“墨祈天你跟了我一路,还不出来?”
墨祈天在暗处,听了以后做唏嘘了一声,悄咪咪的出来。
就连方时晚也不知道自已怎会感觉到他都存在,只感觉有气息在波动,像是他的,所以她就随口说了。
“呵呵,晚儿,这么巧吧。”墨祁天心虚。
“不巧,好你个墨祈天,看着本小姐忙了那么久,你很开心?”
“晚儿,这不是想出现的时候,看你忙着签地契嘛?我怕坏了你的好事,所以没敢打扰你。”
“真的?”
“嗯,真的。”墨祈天宠溺的看了她一眼,“晚儿,方才你好生厉害啊,这样就把人拿下了,我都做不到。”
被墨祈天这么一夸,方时晚内心飘飘然的,也觉得自已厉害。
身后的夜风撇了撇嘴,王爷平日里那阴冷要杀人的气势就把人吓跑了,自然是做不到方大小姐那样。
“对了,墨祈天,我问你,五年前你去了泸州城外打仗?”
“是啊,十三岁那年,父皇正巧派我在那边学习,那时候灵云国试图侵犯我乾皇朝,所以我便换上铠甲上了战场。”
“十...十三岁?”方时晚眼里止不住的震惊,“十三岁你就去和敌人打仗了,还打了胜仗?”
“嗯,祈王的封号就是那时候回城,父皇封的。”
方时晚感叹皇家子弟的学习,年纪轻轻就如此有魄力,怪不得历代皇帝都十几岁就登基的,这真是从小培养,从娃娃抓起啊。
“对了,那时候有一大批的士兵战死沙场,是你请求皇上下发抚恤金?”
“嗯。”
“那抚恤金下来了吗?”
墨祈天想了想,“那笔银钱早就下来了,严将军统计了人数以后,大约一月就下来了,怎么了?”
方时晚皱眉:“可今天我听见了一个消息,那场战争中,有人没拿到抚恤金。”
墨祈天问道:“你是说今日的那两人?”
方时晚点头,这冰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都能猜到她肚子里想什么。
“不可能啊, 那笔抚恤金是父皇亲自指派太子下发的,怎会没有?”就连墨祈天也有些纳闷了。这件事他只负责传达,毕竟他适合不受宠的王爷。
“有没有可能,太子根本就没有把那笔钱派发下去?又或者是,太子派发了,中间的官员拦截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墨祈天随后又道:“晚儿,那场战争,可以说近几十年来,最大的战争,以太子的作风,他是不可能会动手脚的。”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下面的官员,动了歪心思,走了捷径。”
这件事也不无可能,历朝历代都有贪官,可这抚恤金,人血馒头这些人都敢吃,也不怕掖着了。
知道墨祈天定也在想这件事,如今一时半会无法判断,只能慢慢调查。
“墨祈天,你最好去调查一下此事,将士乃是乾皇朝的命根,忠诚才能护国。
若是朝廷连将士的抚恤金都私吞,这于将士们的家人于何故?
如此下来,谁还敢上战场为乾皇朝卖命?活着为了护国,死了都没一笔钱给家里人,人血馒头都敢吃,这是会遭天谴的啊。”
看着一脸动容的方时晚,墨祈天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暗暗记下了她说的这些话。
“好,晚儿,我会查的。”
“嗯,一定要调查清楚,这可是整条黑链,若是不连根拔起,怕是后患无穷啊。”
“好。”墨祈天如同一个听教的孩子般,听着方时晚的每一句话,乖巧的点头。
看着面前如此可爱的未婚夫,方时晚有那么一瞬间,居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这个人她处着还觉得不错。
可也就一秒钟,她便把心中的想法挥之而去。
“墨祈天,这桩婚事你可满意?”